荀陽沒料到她突然就出手,那處剛好被她抓了滿手,他頓時悶哼一聲,似舒服似苦悶,沈雲初看他的反應,頓時意識到自己干蠢事了,大抵跟她看到的蕭昂的那處一樣,她猛的鬆了手,小臉憋得爆紅,恨不能跳崖自盡。
良久才聽到荀陽歎息道:「幸虧你沒有下狠手,要若是被你抓壞了,你嫁給我之後豈不是該後悔死了。」
沈雲初雖然沒有經過人事,但她前世的確見過蕭銘與沈雲顏在御花園中**,後來又撞見了蕭昂與宮女偷情,大抵也知道了那事情究竟是怎樣的,自然知道荀陽說的不是好話,又氣又羞又惱,總覺得荀陽帶她出來看日出就是個幌子,就是為了抱著她,然後佔她的便宜,但是她偏偏蠢得對他沒有絲毫的防備心。
想到這裡,兩眼一紅就要哭。
「我不說了,我錯了!」荀陽頓時手足無措,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嚇到她了,畢竟就算從前曾經抱過親過甚至摸過,卻都是有師徒的名分遮著的,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甚明白,如今兩人早就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自然將他當做尋常男子看待了,如今他在她面前竟然這般失控,實在太不應該,慌忙解釋道:「阿初,我委實沒想著對你怎樣,並沒有輕薄你的意思,跟不曾輕看你。」
沈雲初迅速瞟了他高聳的那處一眼,聲音聽起來十分惱怒,「你分明對我有不乾淨的想法,你還狡辯!」
「那不是不乾淨的想法,不過是成年男子的正常反應。」荀陽揉揉額角,暗想沒有娘親教導的女子,真是跟她說不清楚了,難不成他在她面前不僅為父為夫為師,此刻還要充當後宅裡教養姑姑的角色?
沈雲初紅著臉看他,眉眼淡雅一本正經的,沒有那種骯髒的眼神,不像是騙她的模樣,稍稍安了心,輕聲試探道:「你對我當真不曾有不乾淨的想法?」
「有!」荀陽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個字。
沈雲初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之後,頓時變了臉,「你哪裡是什麼聖人,根本就是登徒子,我才不要嫁給你這樣的偽聖人!」
「阿初,我是正常的男子,我最喜愛的女子在我懷中動來動去,我若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你才要哭鼻子了,否則以後豈不是無法有子嗣?」荀陽道。
沈雲初蹙著眉保持沉默。
「你的父親對你娘親若不是如我這般登徒子,怎會有你?」荀陽又道。
沈雲初揪著手中的娟帕,依舊不吱聲。
「天地初始,孕育了男女,便是要他們相愛相戀繁衍後代的,我若真是登徒子,少師府會連半個丫鬟都沒有?」荀陽看她冷的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後悔為了自己的私慾將她騙到這裡看日出,試探性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也是因為要去沈府提親,遲早要娶你做妻子,這才會對你有那種想法,更何況我又沒將她怎樣,倒是你險些將我怎樣了!」
「你看,日出!」此時東方剛好又一輪紅色的明日,衝破層雲冉冉升起,天地間頓時充斥了萬丈光芒!
心中為之震撼,沈雲初胸中的悶氣似乎也被這壯觀的美景衝散了,英氣的眉眼舒展開來,臉上浮出舒坦的笑意,荀陽默默地注視著她,初晨的第一束日光照在她臉上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九天玄女,美艷不可方物。
萬籟靜寂。
沈雲初回頭看荀陽,卻見他的眸光柔得能將她融化掉,不知道從哪裡湧過來的甜蜜,一層層地漫過來,她只聽到心跳如雷,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荀陽的,戰鼓一般充斥整個天地間,四目相對溫情脈脈,荀陽擁她入懷,杜若的香氣襲來,卻是異常的使人心安。
雪蓮果然是療傷的靈丹妙藥,不過才服用了三次,沈雲初就覺得身體好了很多,只是身上的瘀傷還沒有完全消退。
待到第三日,沈雲初身上的內傷外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下山象徵性地敬香祈福,然後就打道回府了。
因為怕她被顛著,所以荀陽的馬車中換上了更厚的毯子,沈雲初一摸,比韋氏做情面送給她的那件披風脖領間的貂毛還有柔軟,她索性直接跪坐在馬車上。
荀陽看了她一眼,「寒州貂的皮毛做的,你若是喜歡,我府裡還有許多塊,索性全都給了你。」寒州貂便是曾經咬她的那只貂,被沈雲顏當寶貝般養了許多年,荀陽竟拿如此珍貴的貂殺了做地毯,奢侈的程度讓沈雲初咋舌,「你捨得?」
「只要你喜歡,我哪裡有捨不得這三字!」自那日他們看完日出,沈雲初與荀陽之間的距離拉的更近了,荀陽便常常將那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說給她聽,她剛開始還會露個小嬌羞的神色,如今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那便給我吧,我用它給九郎縫件大氅,他出來京都,定然還沒有御寒的衣物。」沈雲初揉著自己的肩膀,這幾日睡多了,全身的骨節都睡鬆散了似的。
「他什麼都不缺,哪裡就輪到你替她操心了。」荀陽聽到她說要用他的貂皮給蕭九做件衣服,清泉般的眸子黑了黑,可看她齜牙咧嘴地捶著自己的肩膀,便溫聲道,「坐過來,我給你揉揉。」
「嗯。」沈雲初也不客氣,直接蹭到他面前,沒骨頭般的倚在他懷裡,腦袋枕到他腿上,閉目養神,嘴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怎知他什麼都不缺,你是否早就知道蕭九的父母是誰呢?他昨日飛鴿傳書給我,說他找到了父親了,不知道該不該相認,想問問我的意見。」
荀陽溫潤的手嫻熟地幫她揉著肩膀,為了讓她安心養傷,他在她的藥裡面添加了催眠的藥草,因此這幾日她睡眠偏多,有些精神不濟,「你又不是他的誰,他的家事,又何必要聽你的意見?」
「這許多年,我早就當他是我的家人了。」沈雲初懶洋洋地答道,山路雖然顛簸,但是車中鋪了厚厚的毯子,不至於顛的難受,搖籃似的,沒晃多久沈雲初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