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靜靜地看著她們主僕演戲,臉上做恭謹乖巧的模樣,心中卻是冷笑一聲,果然是多年的主僕,到底是比劉媽媽更有默契。舒榒駑襻
「大姐姐最心軟了,孟媽媽,你還不趕緊向大姐姐賠罪,她會原諒你的無心之過的。」沈雲顏柔柔的開口,與其說是訓斥孟媽媽,倒不如說是給她找台階下。
孟媽媽聞言,立即匍匐到沈雲初面前,「嬌嬌,都是老奴一時疏忽,讓您受委屈了,回頭老奴吩咐廚房精心準備您的膳食,保證讓您滿意!」
沈雲初佯裝嚇了一跳,連連躲開孟媽媽的大禮,為難地看向韋氏,「母親,想來孟媽媽才因為欺瞞主子被打了三十大板,又罰了她三個月的例銀,心中只顧著反思己過,一時有些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又不是往飯菜裡錯放了不該放的東西,也沒有犯多大的過錯,若是吃壞了人再嚴懲她也不遲。」
韋氏簡直要吐血,有她這麼求情的麼?
沈雲初的話,看似很體諒孟媽媽,卻是句句置猛媽媽於死地。先點出孟媽媽才因為欺瞞主子受了懲罰,此番再次欺瞞主子便是舊錯重犯,可見並沒有認真悔改之意。沈雲初卻偏說孟媽媽是因為反思己過太認真,這才一時疏忽,沒有顧及到主子的膳食。
老夫人神色淡淡,似乎這些鬧劇跟她沒多大關係,但是聲音卻冷了幾度,「初娘你總是太過仁善,你當多學學你母親,做事情賞罰分明。我早就說過,廚房是府中重地,干係到主子們的身家性命。這次只是委屈主子吃了白粥,下次誰知道會不會將砒霜當做白糖,若是等鬧出人命再來處置她,豈不是晚了?」
韋氏知道老夫人厭惡孟媽媽。因為幾天前孟媽媽因為誤購了變質的兔食,喂壞老夫人最心愛的那隻小白兔,如今剛好又撞到釘子上,也只能怨她命不好罷了。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此等刁奴,專門欺上瞞下凌辱庶女,而且屢教不改,嫉恨主子,留著她不定哪天就禍害了初娘,來人將孟媽媽拖下去杖斃,若是府中再敢有人對初娘不敬,我定然嚴懲不貸!」
立即有人將孟媽媽拖下去,韋氏這才拉了沈雲初的手,溫聲道:「初娘放心,只要有母親在,定不教這些刁奴欺辱了你,只是以後若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大可以跟母親說,你祖母本就身體不好,聽多了難免生氣,若是再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好你個韋氏!
剛才義正言辭地處死了孟媽媽,偏偏將帽子扣到她頭上,一口一個欺凌庶女,禍害初娘,恨不得詔告天下,她是因為疼愛庶女才對府中的奴僕痛下毒手,現在又藉著此事責備她不孝敬祖母,用心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