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執一詞
劉媽媽是四姨娘的奶媽,兩鬢早就染了風霜,如今淒淒慘慘地匍匐在眾人面前,說不出的辛酸,沈雲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想不到只懂撒潑耍橫的劉媽媽還會耍苦肉計,如此一來,不管她是不是理虧,先賺足了眾人的同情心。
果然,韋氏旁邊的周媽媽見她臉頰高高的腫起來,嚇了一跳,趕忙湊上前問:「劉姐姐,你的臉怎麼腫的厲害,有什麼委屈但對夫人講,夫人最是賞罰分明,定然不叫你委屈了!」
沈雲初瞇眼看過去,劉媽媽的臉頰雖然腫的厲害,但是不難看出掌痕的形狀,劉媽媽虛虛地抱住韋氏的腿,「老奴今早在大廚房替我們四姨娘張羅早飯,不過就是說了句梧桐苑那幾名遭難的奴僕太可憐了,春屏就衝上來甩老奴耳光,我們姨娘知道以後,嚥不下去那樣的羞辱,就來梧桐苑替老奴討公道,誰料……誰料竟遭了毒手,唔……」
劉媽媽說到這裡就捧住老臉嚎啕大哭,再也說不下去,夫人威嚴的目光掃過來,「初娘,你怎麼說?」
沈雲初面色淡淡,這位劉媽媽的哭功,她前世就見識過,看似傷心欲絕的,還能不喘氣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編的這樣完整,的確讓人佩服,她恬靜地坐在下首的位子上,「母親從來最是公正公平,從未冤枉過一個奴僕,如今春屏尚在暈厥之中,誰是誰非不能僅聽劉媽媽一面之詞,應該將春屏帶過來一併審問才算公平。」
韋氏點點頭,「初娘言之有理,去抬春屏過來問話。」
片刻後梧桐苑的幾位粗使婆子將春屏抬過來,春屏早就醒了,因為傷口疼痛的緣故,額頭上冒出顆顆汗粒,看到自己的老主子羅氏,她啞聲哭起來,眼淚委屈地往下掉。
溫氏看到春屏的慘樣,陡然就明白了定然是劉媽媽反咬一口,所以臉色很不好看,剛要說話,手被沈雲初握了一下,示意她莫要生氣。
周媽媽斜斜地睨了一眼春屏血肉模糊的膝蓋,沒有絲毫的憐惜動容之色,憤聲問:「你的腿是怎麼回事?還能站起來給夫人行禮嗎?」
春屏咬著唇搖頭,見溫氏與沈雲初都不吭聲,眼淚流的更凶了。
韋氏寬容地擺擺手,「她身上有傷,就不用起來行禮了,周媽媽,還是先審問吧。」
周媽媽又問:「劉媽媽說你故意毆打她,你可認罪?」
這種問話顯然偏頗劉媽媽,春屏憤恨的目光望向劉媽媽,「奴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反倒是她令麗風園的幾位丫頭將奴的腿生生打斷了。」
見她們各執一詞,周媽媽私心裡是偏頗麗風園的,厲聲訓斥道:「胡說!劉媽媽說是你動手打人,你的腿是不是你怕被罰而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