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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怡的情緒似乎已經不受控制.她聽不見悅晴的安慰.只是一位抱著頭痛苦地閉著眼睛.但是思瞻和悅晴都知道.她在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眼角的淚水溢出.
「梁老師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早已過去你放過自己好麼.求求你.別這個樣子」悅晴心軟.眼見梁雨怡這般痛苦.她沒辦法熟視無睹.儘管.她自己的藥力也沒完全褪去.全身還是軟綿綿地.
梁雨怡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傷痛.她頹然地向後退去.倚在牆角.雙手抱頭.哽咽著呢喃著:「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悅晴不忍.連連向前.靠近梁雨怡.本打算輕拍她的後背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猛地拉開.
「傻丫頭.什麼時候了.你還同情心氾濫.」思瞻低頭看著悅晴.語氣中有些責備.
思瞻眼疾手快.他看得出梁雨怡的感情已經走在崩潰的邊沿.所以.這個時候是悅晴脫離她的最好方法.可是.這個傻妞.竟然開始同情起她來.要知道.她不擇手段.毫不猶豫地結束雪婷的生命那一刻.她可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思瞻我」悅晴抬頭看了看思瞻堅毅的臉.又低頭看看梁雨怡.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悅晴.你在我身後.什麼都不要管.剩下的事.都交給我.」思瞻不由分說將悅晴往自己身後推了推.
「好了.梁梁老師.我知道.『方耀琪』這三個字.是你心口的傷疤.也是你的一個夢魘.但是.你若想要拜託這個噩夢.就不要一味逃避.來吧.你是打算讓我繼續推理下去.還是願意自己娓娓道來.」思瞻可不是悅晴.面對感情的衝擊.總會多少有些優柔寡斷.在任何時候.思瞻都是一個沉穩果斷.鎮定自若的人.
梁雨怡頹然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思瞻和悅晴的方向.神色中的犀利.已然不見.這個時候的她.形容落寞.確實很可憐.
「方耀琪」梁雨怡苦澀地笑了笑.無力地說道:「他.是我此生最愛的一個人.也是我此生最恨的一個人可是.我現在不想提起他好了.你不是還有兩點要給我解釋清楚麼.你說吧」梁雨怡的笑容蒼白而無力.她又補充道:「放心吧.在故事的結尾.我會把這段淒美的愛情說給你們聽」
顯然.梁雨怡無力面對已逝的過去.唯有逃避.可是.她逃得過一時.卻逃不過一輩子.因為.她的心.其實從未解脫.而是一直被束縛在那裡
思瞻點了點頭.說道:「好.那麼我先講解一下你在悅晴事件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吧.」
「開學第一天的入學班會上.你第一次猖狂地掩飾了你自己的罪惡.那個時候.你特意強調學校西區有一個禁地.嚴禁任何人出入那裡.並且你以恐怖的傳聞.打消了諸多學生的探險心理你說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其實.不過是假借對學生的關懷來掩飾你隱藏於其的罪惡.」
「呵呵.我有什麼罪惡在那裡.」梁雨怡又恢復了冷冰冰的神態.
「真實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思瞻鄙視地瞥了她一眼.帶有戲謔意味地說道:「如果我說方雪婷的屍體就在那棟建築裡面.你會承認麼」
梁雨怡原本冷冷地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她只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像流行劃過天際一般.急速墜落到了無盡的深淵
思瞻的話.震撼住了的.不僅是梁雨怡.還有悅晴.悅晴瞪圓了眼睛.抬頭看了看思瞻掛著冷笑的臉.沒來由覺得身上一陣寒冷.這件事.思瞻並未告訴過自己.一直以來.憑借自己和思瞻的辛苦調查.加上思瞻精確嚴謹的推理.也不過只知道方雪婷已經死亡的事實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方雪婷的屍體.還藏於這棟建築.
悅晴轉過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難怪.每次來這裡都會覺得冷難怪在這棟樓.總會覺得有人在時不時地對著自己的脖子吹氣難道真的是雪婷的冤魂.在這棟樓裡徘徊
悅晴向思瞻跟前靠了靠.然後左顧右盼.隨之小聲地自言自語:「雪婷我們為你伸冤了你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思瞻拍了拍悅晴的肩膀.低聲說道:「悅晴.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怕你害怕.」
隨後.思瞻轉過頭繼續對梁雨怡說道:「如何.我沒猜錯吧.你是無力否認的.呵呵.你一直擔心學生進入這棟鬼樓.並非這裡有多麼恐怖和詭異.其最真實的原因.是你怕有人誤打誤撞發現雪婷的屍體.發現你曾經留下在此的罪證.」
見梁雨怡默不作聲.思瞻自顧自地說道:「有句話.叫做做賊心虛.兩年前.雪停失蹤的時候.你都沒有惹過半點是非和非議.這件事一直隱藏的很好.兩年前都不曾有過絲毫線索的案件.過去這麼久的時間.也早該銷聲匿跡.無跡可尋.即便是確實會有人偶然發現雪婷的屍體.然後展開調查.這也是微乎其微的事情.更何況.還能嘻嘻追查出曾經的兇手.更是大海撈針.希望渺茫.但是.就是因為你心虛.因為你心裡有鬼.所以你無法坦然面對.就是因為你的欲蓋彌彰.反而使你自己身上的疑點逐漸暴漏出來.你知道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吧』.」思瞻直直地盯著梁雨怡.有條不紊地說道.
梁雨怡的嘴唇輕輕哆嗦著.雙手緊緊握住.似乎也在顫抖.
昏黃的燭光下.她的臉就如黃色的石膏.僵硬.緊繃.正如一尊雕塑.縱然再逼真.也終究還是沒有生命的色彩她瞪著眼睛看著思瞻.眼神中有著一股不肯服輸地狠勁.但是.她知道.儘管自己從未承認這一切.可是自己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在反覆提醒著她:「你敗了.你徹底敗在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