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隔離紅線外，秦歌坐立不安地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目光不時越過門口那兩個保安，投向隔離區那扇緊閉的鋼化玻璃門，焦慮地等待著結果。
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鋼化玻璃門開啟，數道身著防護服的人影從裡面走出。
「醫生，那位女患者的情況如何？」見狀秦歌立馬上前，攔住領頭那名醫生追問道。
送進隔離區病毒感染者，一共就那幾個，女的就李夢晴一個，所以問起也容易。
那醫生搖了搖頭，擱著防護服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沉重：「女患者持續發熱，體溫降不下來，情況不容樂觀。」
「持續發熱，還沒有降下來，怎麼會這樣！難道你們沒給她注射我送來的疫苗嗎？」追問的同時，秦歌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哦！原來剛才送進來那兩支疫苗是你的。」這名醫生倒是沒想到疫苗是秦歌提供了，微微一愣之後，好奇的說道：「那些疫苗是你？不知道這些疫苗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如果可以，麻煩你能把來源說出來，可能會對我們的治療工作提供到一些幫忙。」
「來源告訴你也沒關係，不過我需要你先回答我，到底有沒有給患者注射疫苗。」這時候秦歌才沒有心情跟這醫生嘮叨，直接問起最關心的情況。
那兩支疫苗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從於洪軍那摳門大叔手上弄到的，這要是被仁和醫院的人，用到其他患者身上，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剛剛於洪軍已經帶著剩下的疫苗去了另外一處病毒感染者集中的醫院，想必這些疫苗也會用到患者身上，如果那兩支疫苗沒了。一時間自己還真沒辦法找到新的疫苗。
「你提供的疫苗的確給患者注射了。」這名醫生肯定地回答道。
儘管醫院方面有規定，不允許醫生護士在醫院內對病人使用來歷不明的藥物，秦歌送來的疫苗自然也屬於這個範疇。不過他也聽說了昨天秦歌大鬧醫院，拔槍恐嚇季主任和安院長的事情。他自問不敢得罪這麼一個瘋子。於是在檢查過疫苗沒有什麼危害之後，就讓護士給李夢晴注射。
「既然注射了。為什麼還是一點好轉跡象都沒有。」秦歌抿著唇好像自言自語。
他聲音有點輕，也不知道這話是對那醫生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好在這名醫生的耳力還是相當靈光，聽到秦歌這些話。在一旁解釋道：「根據病毒含量的複查報告，我們發現患者在注射了你所提供的那兩種疫苗後，體內病毒含量的確有所減少，這是不爭的事實。
患者病毒含量在注射了疫苗後，一度減少了百分之十，只是這還遠遠達不到好轉的預期效果。不過你也不需要沮喪，我們已經提取了病毒的標本進行比對。相信很快就到找到有效的抗體製造新的疫苗。」
聽著醫生意味深長的話，秦歌只聽得前面那段話，心情霎時間變得異常沉重，以至於對方後面勸導的那些話語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別看對方說得很輕鬆。好似李夢晴的情況根本不壞，隨時都有可能痊癒出院。可從前面那些話裡，秦歌得知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聖愈』疫苗也好，還是『解厄』疫苗，對於李夢晴體內的病毒根本無效。
秦歌臉色很快沉了下去，他也知道這種新型變異病毒，有些像天災病毒，卻又跟天災病毒用著一定出入。兩種疫苗對天災病毒和它的變種病毒有效，對這種新型變異病毒卻不一定有效。
當然，這只是自己的推測，對於這兩種疫苗秦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但是現在這醫生的話一出，無疑將他心中那最後一份的僥倖敲碎。
寄予厚望的疫苗雙雙失效，秦歌臉上浮現出一片沉重之色，李夢晴的情況不容樂觀，偏生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實在是憋屈得很。
追根究底，他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靠著宗師寶典的種種神奇能力，無論受傷多麼重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也能有方法把人救回來。但是李夢晴這次，自己當真是無計可施，因為他的能力主要體現在療傷治病，病毒這方面一直以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這就好比讓中醫拿手術給病人動手術，讓西醫給病人拿蒲扇煎藥。
「看來要想治好李夢晴，靠我是肯定不行了，希望國內那些專家，可以爆發一回，盡快研究出有效的新疫苗。」苦笑著搖了搖頭，秦歌低著頭，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電梯，離開隔離病區。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國內這些磚家叫獸的水平，研究出病毒的疫苗，還不如寄望於特勤方面調查處病毒的源頭，若是人為投毒，那麼只要找到幕後之人，相信有可能找到解毒的解藥。
渾渾噩噩地走進電梯，秦歌心情非常糟糕，腦子裡亂成一鍋粥，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周圍的一切，以至於走出電梯的時候，險些沒跟來人撞上。
不過巧合的是，這個差點跟秦歌撞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皇朝集團董事長司徒驚雷。
往常這個鐘點，司徒驚雷早早就回到集團處理工作，但今天他卻特地放下所有工作，來到仁和醫院探望昨天住進來的兒子。正所謂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司徒不二縱然再紈褲也是自己兒子，血濃於水，他還是十分關心這個兒子。
「對不起。」憑靠靈敏的意識反應，秦歌擦著司徒驚雷左側身子，走出電梯，沒有蹭到他任何一個衣角，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差點撞到別人，所以對司徒驚雷說一聲對不起，然後不等對方說話，低頭著快步離開了。
「現在的年輕人」司徒驚雷眉頭微皺，不過看到秦歌已經走遠，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走進電梯，按下兒子住院的樓層。
也幸虧司徒驚雷還不知道，秦歌就是昨天打得司徒不二住進醫院的罪魁禍首，否則要是讓他提前知道，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