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司徒信講述起不久前在武家別苑小南園發生的事情經過,司徒驚雷不時點頭,聽得十分認真。
當聽聞李夢心帶著一個陌生青年出現,且表現得相當親密的時候,他不由得臉色微變,問道:「那青年的身份背景,你可知道?」
這事情可大可小,絕對值得司徒驚雷重視,審慎對待。
「不清楚,那人是生面孔,過去從來沒有在京城上層圈子裡出現過。」司徒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從李夢心跟武魅兒的談話中,透露出那人是外地來的,可能出自南城,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李夢心過去在南城讀書時的校友。」
「嗯!說下去。」食指拇指下意識地捋著那一行梳理得井井有條的短鬚,司徒驚雷左手輕搖,示意司徒信繼續。
司徒信緩了口氣,接著把武魅兒與秦歌的談話,以及切磋的事情全部了出來。他並沒有任何故意為司徒不二掩飾,原原本本地把司徒不二如何挑釁秦歌,繼而導致兩人激鬥的經過,交待得十分詳細,完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訴說,沒有摻入絲毫個人感情。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司徒驚雷先是震驚於這個外地來的青年,竟然擁有先天二重修為,打得自己兒子沒有招架之力。待聽到秦歌狠狠教訓了自己兒子一頓,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豬頭樣,司徒驚雷心中便忍不住一陣火起。
誠然,對於司徒不二這兒子。自己是恨鐵不成鋼。平時沒少訓斥這不爭氣的小混蛋。可話又說話來,哪怕自己再不待見,那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平常都捨不得對他動手。
現在可好,老子的兒子,老子都從來沒有打過,你一個外省人卻把他給揍了,還揍得那麼慘。這不是明顯打自己的臉麼?
緊接著當司徒信說到那青年,正面硬接下來他全力的一擊,惱火之餘,司徒驚雷心頭不禁升起幾分疑惑,對秦歌的身份充滿好奇。
作為家族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司徒信修為有多高,實力有多強,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以他半步先天大圓滿的境界配合司徒家祖傳的幾項絕技,就算越級對上正在的先天大圓滿強者也有一戰之力,縱然最終不敵。撐過百十招決計不成問題。如今卻讓一個修為不如他的年輕人硬接下來他的一招,沒能一擊將其打敗。這對司徒信,乃至司徒家的聲望都會有不小的影響。
是以一時間,司徒驚雷對素未謀面的秦歌產生了剷除之心!
秦歌展現出來的修為與潛力,已經足以對司徒信產生威脅,就算眼下他實力尚不算太強,不是司徒信的對手,可誰敢保證,日後秦歌不會超越司徒信。
目前秦歌尚不如司徒信,便已然能接住他的一招,若給對方足夠時間發展強大起來,未來兩人若再交手,結果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尤其是再過幾年,便是古武界最重要的爭奪戰,這可是古武界今年最重大的盛事。
歷屆爭奪戰,每個家族和宗門都會派出一名代表,與其他世家宗門的代表決戰,爭奪古武界往來世俗入口,未來三十年的管理權。
別看只是一個管理權,而且只有三十年限期,可這對於古武界中任何一個世家宗門來說,無不充滿致命性的誘惑。得到擁有管理權,也就意味著,出入古武界的武者都必須向擁有管理權的世家宗門繳納一定的出入費。
在世俗地界,交款交是鈔票現金,而在古武界交的出入費交的是元靈石。
擁有管理權一年,所能收穫到的元靈石便不是一筆小數目,三十年累積下來,那真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任何一個世家宗門,這都是一筆足以讓他們眼紅的利潤。更別說除了出入費,擁有管理權的世家宗門,還能得到一些為人羨慕的特權。
因此,每一屆爭奪戰,各大世家宗門都會派出最精銳的傳人參戰,一番龍爭虎鬥下來,非死即傷,端的是慘烈無比。
司徒驚雷擔心秦歌是古武界某個世家宗門的傳入,若這麼放任讓他成長起來,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阻礙司徒信參加爭奪戰的絆腳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不介意趁現在,時機大好將秦歌做掉。
如今因為元靈石礦脈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宗門,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暫時封閉往來世俗與古武界的入口,這正是剷除一些潛在威脅大好良機。
入口已封,古武界裡的武者出不來,世俗的人也進不去,就算秦歌當真是古武界某個世家宗門的傳入,自己就算殺了他,古武界那邊也沒人會知道。
儘管內心已經對秦歌動了殺年,但出於謹慎,司徒驚雷還是決定先調查一番,拍了拍手掌,輕聲道:「山伯,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話音剛落,一道消瘦的身影猛地從客廳一側的陰影處走出,這人似乎一直都站在那裡,完全與環境融合為一,若不是他主動出現,連司徒信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請吩咐!」被稱為山伯的老者,半弓著腰,恭聲說道。
望著站在司徒驚雷跟前,身形單薄,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的老者,司徒信心中沒有半分輕視。雖然家族很多人都管他叫『山伯』,但是他絕對不是梁山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相反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哪怕半隻腳跨入先天大圓滿的司徒信,依舊沒有信心打敗他。
正因有這份驚人的戰力,家族方面才會派他隨同司徒驚雷來到世俗,保護司徒驚雷以及其他家族子弟,並且處理一些家族成員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給我查清楚那個叫秦歌的年輕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司徒驚雷說道。
「明白!」山伯一點頭,拱了拱手,旋即退出客廳。
「你也下去吧!」望了一眼山伯消失的背影,司徒驚雷接著對一旁的司徒信說道。
「是!」司徒信也乾脆,說了聲晚安就直接上樓。
隨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客廳內就剩下司徒驚雷一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清寂,只剩下電視裡新聞聯播廣播員的嗓音還在客廳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