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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06切磋 文 / 夜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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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武魅兒最後提出的要求,秦歌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妞不會遺傳了她老子的暴力基因,打算跟自己來上一場全武行吧?

    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秦歌,又看了看表情異常嚴肅的武魅兒,李夢心暗暗發愁:媚兒姐真是的,怎麼突然提出這麼個過分要求。

    儘管如今距離解放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隨著時代變遷,日新月異,整個國家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一些陋規常習卻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那些解放前便一直存在的家族,甚至一直延續著男尊女卑,傳嫡不傳庶等陋習,其中以各大古武家族最為典型。尤其是對家族傳承的武學典籍,他們那更是看得比命還重要,非族人不得傳授,哪怕內部族人要學習,也得經過家主,或是族老點頭才行。若私自將家傳武學傳授給外人,後果那是十分嚴重,輕則廢掉修為,重則學習和傳授的人都要遭受追殺,不死不休。

    公然讓別人展示家傳武學,對每一個古武世家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禁忌。

    這也是李夢心犯愁的原因,換了任何一個世家子弟都不會答應武魅兒的要求,只是一邊是閨蜜好姐妹,一邊是自己的誒!真是情義兩難全,站在那邊都不成。

    然而,秦歌的回答卻是出乎李夢心的預料:「這個展示倒好說,只不過在這裡,好像不太合適吧?」

    「你答應了?」

    聽到秦歌的答覆,武魅兒也是感覺很意外。在她想來,對方就算真的為尋找殺父仇人的線索,也犯不著冒著那麼大風險向自己這個外人展示家傳武學?

    要知道,家傳武學是每一個古武世家生存立足的根基所在。一旦被別有用心的外人所掌握,很有可能對己方家族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沒問題。」秦歌闊然地一點頭,秦家一門現在就剩他一根獨苗,自然不像那些傳承百年的古武世家。有那麼多顧忌。再者『破碎山河槍法』重意不重形。沒有接觸過那面奇異木牌,領悟那獨特的意境。即便把招式學會了,那也不過是花架子,根本沒用。

    「書房後面有一個練武場,哪裡地方很寬敞。請跟我來。」

    秦歌闊然大度的表現,使得武魅兒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直接用了一個請字,隨後帶著秦歌和李夢心往門外走去。

    司徒信和司徒不二對視一眼,也是不甘落後地跟了過去。

    走出書房,進入一條青磚瓦楞的迴廊,秦歌望著走在前面領路的武魅兒突然問道:「來在這裡之前。我曾經打聽過,令尊似乎不在京城,不知武小姐可否告知令尊的下落。」

    「我父親是個閒不住的人,一年前便離開京城。前往古武界訪友。」武魅兒回過頭來說道:「本來按照約定他應該在除夕之前趕回來,但是聽說古武界中發現一條元靈石礦脈,為了避免其他外國勢力渾水摸魚,以極道門為首的七大教派暫時封閉了世俗通往古武界的入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再進出古武界,想來父親他也因為這事情,困在古武界暫時回不來。」

    「被困在古武界了!」聞言,秦歌悔得腸子都青了,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賊老天是不是存心耍自己啊!

    要早知道,當初就不接特勤局前往非洲的任務,現在可好,古武界的入口封閉了,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不出來,要見到武行狂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見秦歌垂頭喪氣的模樣,李夢心不忍心地勸導:「你不用太沮喪,說不定明天古武界的入口就會重新打開也說不定,人是要向前看的嘛!」

    向前看?我只看到未來一片渺茫,秦歌很洩氣,雖然他不是古武界中人,但也曉得元靈石礦脈對於任何一個古武宗門而言,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有更多資源,能夠培養出更多高手。

    什麼避免外國勢力入侵渾水摸魚,說得好聽,實際上還不是一幫人打算關上門慢慢分贓。

    可以預見,在沒有把那條元靈石礦脈徹底瓜分之前,那些宗門教派是絕對不會把古武界通往世俗的入口打開。

    原本還以為來到京城,可以從武家這邊找到突破口,找出僱傭獵人謀害父親的幕後黑手,結果到頭來還是撲空了。

    走在前面的武魅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緩緩地說道:「對了,父親之前曾交代過我,如果有一天秦遠峰的後人找上門,就讓我把那件一直寄放東西交還給他的後人。」

    「我父親有東西寄放在你們這裡?是什麼?」秦歌大吃一驚,那武瘋子難道還會算卦,知道他會來到武家,居然提前就向自己女兒做出交代,這也太神了!

    「是什麼東西,等我驗證過你的身份不假,自然會物歸原主。」拋下一句話,武魅兒瀟灑地穿過前方的月亮門,留給眾人一個無限美好的背影。

    聽到這話,秦歌頓時來了精神,一掃剛才的頹勢,邁開大步,興致匆匆地緊追上去,隨後李夢心,司徒不二等人也是連忙跟上。

    穿過迴廊盡頭那月亮門,沒走多長時間,一個佔地約一畝有餘的演武場旋即出現在眼前。幾排兵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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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擺放在演武場兩側,旁邊空地上還放著好些規格特大的石臼,每個個頭都有磨盤大,光擺在哪裡就給人一種沉重實感。

    看得出來,這裡經常有人打掃,幾排兵器架上的兵器和石臼全是一塵不染,錚錚亮亮,外圍的花圃草地也修剪得整整齊齊。

    跟在武魅兒身後走進演武場,秦歌目光不經意往地面上瞥了一眼,頓時抽了口冷氣,身體好似抽風似的抖了抖,嘴角狠狠一抽,只見那由堅硬花崗岩鋪設的演武場。本來平整的石板上零散地分佈著一個個腳印。

    望著秦歌驚駭萬分的表情,武魅兒唇角微翹,漫不經心地說道:「上面的腳印也是他過去練功所留下來,本來我想找人換過這些地板。只是這個演武場連同後面那片廂房都是我父親之前佈置的。沒問過他的意思,我也不好自作主張。於是就一直留到現在,讓你見笑了。」

    聽上去好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其中的炫耀語氣,只要不是傻子絕對聽得出來。

    不過秦歌此時根本就沒有多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深深陷入地板的腳印,心頭泛起一片驚濤駭浪。

    花崗岩是以堅硬著稱的岩石,只是這堅硬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修為突破了後天瓶頸,能夠調用部分天地靈氣進行戰鬥的先天強者來說,要摧毀眼前這片花崗岩鋪設的演武場卻並非什麼難事,秦歌自信以自己先天二重的實力完全有這個能力可以做到。

    真正讓他感到震驚的。還是那些腳印的周圍,竟然是完好無損,就這點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畢竟,先天真氣破壞力十足。他隨便一腳下去,就算能在花崗岩石板上留下腳印,地板也肯定會被摧殘得四分五裂,萬萬做不到這般彷彿在水泥未干時,提前踩下一腳的印子。

    從這就能看出武瘋子的實力絕對在先天三重之前,否則很難做的這般舉重若輕,腳印深陷地板三寸,地面卻始終完好無損。

    秦歌心下暗歎:「這武瘋子十有**是能媲美冰王奧羅丁,忍王武籐井一郎之流的狠人啊!怪不得司徒家那麼希望跟武家聯姻,感情不光是衝著武家在軍方的能量,還看中了武瘋子這號超級高手。」

    「別傻傻的站在著那裡,接著!」思緒恍惚間,武魅兒柔媚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呼嘯風聲吹起,一道黑影快速向他襲來。

    呼呼風聲在耳邊迴響,彷彿是出自身體的本能反應,秦歌抬起手向前一握,便是穩穩地接住迎面而來的黑影。

    接過武魅兒拋來的東西,秦歌定睛一看,只見手中所握之物,赫然是一柄黑鐵長槍,長槍通體黝黑,一米八長,剛好沒過自己頭頂些許,握在手裡重倒沒有多重,頂多三十來斤,比之前從於洪軍那裡敲來的短槍無名差得遠了。

    見秦歌接過鐵槍卻還沒有動作,武魅兒還以為他用不習慣,於是提議道:「怎麼了?如果你覺得這桿鐵槍太重,使起來不順手,我可以幫你換一桿木的。」

    「沒關係,這桿鐵槍也行,你讓開,我要開始了。」秦歌擺了擺手,謝絕武魅兒的好意,反正只是演練槍法,又不是跟高手過招,馬馬虎虎湊合的用著也就算了,沒必要那麼麻煩。

    武魅兒點了點頭,旋即往後退去,跟李夢心並排站到演武場邊緣。

    持著黑鐵槍隨意揮舞幾下,耍了幾個槍花,秦歌很快找到感覺,準備施展『破碎山河槍法』。

    「且慢!」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打斷了秦歌本來的準備。

    剛舉到半空的長槍驟然停下,秦歌舉目往身旁一側看去,只見司徒不二不知什麼時候走上演武場,手中還拎著一柄長刀,在他身後那排兵器架其中一格,也缺了一件兵器,顯然司徒不二手上的長刀就是從上面取下來的。

    「不知有何指教?」秦歌依槍而來,語氣相當不善,就差沒在臉上寫著老子很不爽幾個字。

    「指教可不敢當,我覺得你讓你自個一個人光耍把式,未免有些無聊,不如這樣吧!我來陪你打,就當是同輩切磋,你們認為如何?」大步流星地走到演武場中央,司徒不二抹了把額前的劉海,故作謙虛地說道,不過那傲慢張狂的語氣,實在跟謙虛兩個字搭不上邊。

    說話同時,他的視線轉到到演武場外武魅兒和李夢心的身上,顯然後半句是問她們,而並非問秦歌。

    「我沒有意見。」武魅兒饒有興致地說道。

    「只要秦歌不反對,我也沒有意見。」李夢心緊隨其後表態,她倒是不擔心司徒不二能把秦歌怎麼樣。

    想當初在南城,接近先天三重的連環殺人魔,不還是讓秦歌單槍匹馬就給解決了。聽說司徒不二同樣是先天強者,可距離先天三重還早著呢!所以她一點也沒替秦歌擔心過,相反她倒是不太看好司徒不二的下場。

    「一句話,打還是不打。是爺們的就放個響屁。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

    兩女先後表態,司徒不二目光登時轉向秦歌。滿是戲謔地道:「當然如果你害怕的話,也可以大聲說出來,我這人很大度,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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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證從此以後不在糾纏我的夢心。二爺就當你是個屁,給放了。」

    「這世上能讓我害怕的人物的確有不少,但在我害怕的名單上,絕對沒有你的名字。」秦歌不溫不火地回答:「既然你要戰便戰,我奉陪到底。」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給臉不要臉。待會有你哭的時候。」臉色刷地變冷,司徒不二惡狠狠地瞪了秦歌一眼,握著長刀的手掌緊了緊,心下已然決定。待會下手絕不留情,一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最後是誰哭還不一定呢!秦歌小聲嘀咕,長槍一晃,槍尖斜向演武場的地面,凝神屏息,蓄勢待發。

    「既然是切磋,我來當裁判!」一直站在場外的司徒信,忽然縱身一躍,身似鴻毛般輕飄飄地落入場中,動作十分瀟灑。若是再換上一身白袍,握住一把紙扇,活脫脫就是一個逍遙江湖的翩翩濁公子。

    對於突然入場的司徒信一眼,秦歌便沒有在留意,收攝心神,準備跟司徒不二一戰。說起來,這還是自己得到『破碎山河槍法』後,第一次跟先天強者交戰,他還真想看看『破碎山河槍法』對陣先天強者,威力能發揮出幾成。

    「準備」望著場中各自蓄勢待發的兩人,司徒信大喊道:「開始!」

    話音剛落,早已按耐不住的司徒不二搶先出手,真氣灌入雙腿,虛影一晃,人便出現在秦歌面前,寒光粼粼的長刀徑直往他的臉上劃去,出手的第一招竟然就是狠手。

    「我要在你臉上劃幾道疤,讓你以後也沒有辦法靠臉見人。」司徒不二陰狠一笑,這一刀若是劃過去,鐵定會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

    眼見司徒不二瞬息出現在面前,長刀快速在眼前不斷放大,右邊臉頰甚至快能感應到長刀的冰冷,秦歌始終不急不緩,雙腿半步也沒挪過,緩緩地抬起手中長槍。

    破碎山河槍法起手式——鐵索橫江!

    挺直的腰桿微微一扭,秦歌充分調動起腰腹及手臂的力量,手掌掄著黑鐵長槍,從左向右,逕直往前掃去。

    整套動作十分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平平無奇,連真氣都沒有調動,純粹是以肉身的力量施展槍法,除了速度快點,似乎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可就是這簡單至極的一招,司徒不二卻是從中嗅出一絲危險,出自先天強者對危險本能的感應,他來不及多想,硬生生的止住衝勢,將快要劃到秦歌臉頰的長刀收了回來,迅速往後退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司徒不二身形倒退之際,眼前突然一花,好像有一抹白光從眼前掠過,緊接著額頭涼涼的,一簇毛髮迎風灑落。

    咕嚕!

    眼見那一簇自己平日裡精心護理的劉海離體而去,司徒不二感覺喉嚨一陣發乾,不禁狠狠地嚥了口吐沫,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死亡距離自己是這般接近.

    剛剛那一道白光若是往下挪幾寸,那後果恐怕就不是掉幾簇頭髮那麼簡單了。

    劫後餘生般喘了幾口粗氣,司徒不二定睛向前看去,卻見秦歌已經收回長槍,仗槍駐足在原地,始終保持著原來那副淡然的表情,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似的,

    「幻覺,一定是幻覺。」如此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司徒不二抹了把額頭滴落的冷汗,鼓足勇氣,再次展開攻擊。

    這回他學精了,忌憚秦歌那詭異的槍法,特意跟他拉開距離,先天真氣順著右手經脈灌入刀中,隨著手臂揮動,頓時一道兩寸寬半米長的刀芒沿著森寒的刀鋒飛離,朝著秦歌的脖頸斬去。

    第一道刀芒才擊出,司徒不二瞅準秦歌的四肢,又接連不斷地斬出四記同樣程度的攻擊。五記刀芒不分先後地飛出,一道追逐著一道,快速掠過虛空,幾乎同時來到秦歌面前。

    「披星逐月斬!」望著司徒不二施展的招式,司徒信臉色微變,這門武技放在司徒家也能排在前列,想不到這切磋才剛開始,司徒不二就被逼得施展出這門武技,看來他是碰上硬茬子了。

    五道刀芒臨近,感覺到刀芒所帶來的強烈壓迫感,秦歌也是收起了剛才的淡然,黑鐵長槍平直舉起,槍身旋旋舞動,一個漩渦快速出現。

    破碎山河槍第一式——攪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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