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老爺子完成治療,秦歌被送到別墅客房已經是深夜,施展十二回春和生命源能的耗盡使得他早已是精疲力竭,所以一躺到床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便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直接睡了十個小時,直到春日溫煦的陽光透過一旁的玻璃窗打在臉上,他才從沉睡中緩緩甦醒。
「嗯!」秦歌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跟斗從床上跳下,看了看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多,不禁撓了撓腦袋:「不知不覺這一覺都睡到中午,好久沒試過睡那麼長時間,睡到早餐都可以跟午餐合併起來,一頓吃了。」
想到早餐,一陣悶雷般的咕咕悶響頓時從肚子裡傳出,秦歌摸了摸肚子,一臉鬱悶,昨天接到李夢心的電話,十萬火急從南城飛到京城,晚飯都沒來得及吃,然後又給李老爺子治療,錯過了早餐,現在肚子空空如也,怪難受的。
自從修煉引天鍛體術起,他的食量一直有增加的趨勢,一頓不吃都不行,如今快一天沒東西進入,五臟廟都開始鬧騰起來。
「先洗把臉,然後下樓找吃的。」在秦歌想來,此次他救了李老爺子一命,李家總不至於連飯都不請自己吃一頓吧!
進衛生間匆匆洗漱了一下,出來後肚子叫得更厲害,秦歌連忙走出房間,跑下樓。
這時候李家的人剛好開始吃飯,李家老大一家三口都在,這段時間忙得分身乏術的李長濟,今天也破天荒地沒有出門。留在家裡陪老婆女兒。一整天笑聲不斷。
不得不說。他今天的心情相當不錯,前幾天老爺子病情復發,他第一時間封鎖消息,以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機搞出一些小動作。雖說他很大可能成為政局委員,但結果一天沒有公佈,還是會存在變數。
混跡官場,哪怕再八面玲瓏的人,難免也會有幾個政敵。既然是敵人。自然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仕途一帆風順,老爺子若健在,自然不需要在意那些魑魅魍魎,可要是老爺子走了,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尤其下一屆核心領導班子還沒有完全敲定,一旦這時候老爺子走了,那些政敵又使起橫手,難保不會對換屆最終結果產生影響。京城上層的頂級豪門,誰都想讓自家人進入那核心圈子,可位置就那麼些個。狼多肉少,爭個你死我活在所難免。
為了不讓眼看快就要到手。邁上仕途巔峰的機會從眼前溜走,這段時間李長濟可謂操碎了心,既要穩定李系陣營的軍心,又要為病重老爺子想辦法,白頭髮都比往日多了許多。
沒想到,女兒一通電話從南城請個人過來,就把所有國手名醫都束手無策的老爺子的病給解決了。
這時秦歌風風火火地從樓上下來,李長濟頓時站起來,熱情地招呼:「小秦,還沒吃午飯吧?不介意的話就過來跟我們一起吃。」
坐在一旁的何婷看了一眼笑容滿臉的丈夫,眼睛裡閃過一抹狐疑,在她印象中,受到老爺子影響丈夫在家裡一向都是要求『食不言寢不語』,就算有人在這時候上門拜訪,他也不會理會。現在居然對一個年輕人如此禮待,難不成個性有些古板的丈夫也轉性了不成?
她那裡知道李長濟對秦歌那麼熱情是有原因的。
昨晚鮑伯森加班加點給老爺子做了一份身體檢查,他看過之後,激動地一整夜都睡不著。
報告顯示,老爺子罹患多年的冠心病已經徹底痊癒。不僅如此,老爺子身體各項指標,竟然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要健康,再活個五年十年完全不成問題。
幾個小時就把末期冠心病治癒,並且讓一名年近古稀老人的身體變得跟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無異,這等手段簡直是匪夷所思,也難怪鮑伯森難以置信地直呼上帝神跡,貌似也只有鬼神才有這樣的本事,李長濟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這並不妨礙他認識到秦歌的價值。
華夏的國情是老人政治,國家最高權力都掌握在一群老人手上,一個有能力讓半隻腳邁入棺材的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醫生,大把豪門貴族願意放下平日裡高傲的架子平等結交,李長濟這樣的官場老油子自然不會錯過。
秦歌才不不管李長濟到底是轉性,還是變性,他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看到桌上那些香氣四溢的美食,五臟廟的饞蟲開始不斷作亂,當下也管不著在場有一位即將晉入國家最核心領導班子的政局委員,一屁股坐了下來,旁邊的傭人拿來碗筷,他馬上就開始狼吞虎嚥。
李長濟歉意地說道:「小秦啊!多虧你的治療,老爺子昨天已經甦醒,本來他想親自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保健局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知道消息,早上派人把老爺子請了過去,進行詳細檢查,可能要晚點才能跟你見面。」
「沒關係,我還要在京城呆一些日子,辦一些事情,等老爺子什麼時候後空了,再見面也不遲。」喉嚨抖了抖將食物嚥下,秦歌抽空回了一句。
南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孔孟林退休之前,就是在保健局擔任主任一職,保健局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也有所耳聞。常言道,領導身邊無小事,再小的事情只要牽涉到領導這層面,下面的人也會當成大事來特事特辦,尤其涉及到生命與健康這一領域,更是重中之重。
保健局就是專職照顧領導身體健康的機構,放到古代,相當於侍奉皇帝的太醫院。但凡那位大領導有個什麼頭暈發熱,就是保健局出動的時候。雖說李老爺子已經從高位上退下來,可畢竟人家的資歷擺在那裡,逢年過節上門拜訪的大小領導加起來組成一個加強排也綽綽有餘,他的身體健康,保健局當然會關注。
「不知道你到京城是公幹,還是辦私人事情,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很多人還是會賣我的面子。」李長濟自信地笑道,儘管十幾年前他就遵照老爺子的指示,離開京城到外省發展,不過李家在京城的地位卻沒有絲毫動搖,如今他更是即將成為政局委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家族想跟他搭上關係,昨天那司徒不二所代表的司徒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司徒家族成立時間不長,但已經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商界巨頭,業務更是擴散到海內外,影響力絲毫不遜色於在納蘭家族這樣的頂級豪門,背後更是有古武界本家的支持,在京城諸多大小家族中,穩穩能排進前十強。不過只要他開到口,司徒家族多半也會賣他的面子,這就是掌握至高的權力帶來的影響力。
瞥了一眼有些熱情過頭的李長濟,秦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道:「我這次到京城,除了是受李學姐的拜託治療李老爺子,另外還有一件私事要辦,請問你是否知道武家?」
李長濟微微一愣,作為即將邁入權力核心的領導,對於京城大小家族的情況他自然有所瞭解,當下便道:「武家雖然不是京城頂級世家,勢力亦不可小覷,尤其在軍中影響力頗為不小,你問起武家,莫非是跟武家的人有什麼過節?我倒是可以幫你調解。」
秦歌搖了搖頭,他之所以向李長濟問起武家,並不是跟武家有過節,他只是想詢問一個人的下落:「我希望你幫我打探一個人的下落,他叫武行狂!」
此前於洪軍告訴過他,父親從京城遷戶到江平之前,在京城的戶籍就是一個叫武行狂的軍方將領操辦的。只不過因為涉及到軍方,於洪軍提供給秦歌的資料有限,正好李長濟似乎想為自己治療老爺子的事情報恩,他就順水推舟,希望借用李長濟的能力,查清楚這個叫武行狂的人。
直覺告訴他,只要能找到這個武行狂,應該就能清楚父親那不為人知的過去。
聽到這個極其彪悍的名字,李長濟嘴角不禁狠狠一抽:「武家武行狂,你要找那瘋子作甚?」
「瘋子?你認識武行狂?」李長濟臉色驟然大變,秦歌倒是興奮起來,對方的表現無疑說明他是知道武行狂的消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認識,當然認識。」李長濟一臉苦笑,京城頂級豪門不認識武行狂的人還真沒幾個:「這武行狂是武家現任家主的親弟弟,曾經擔任軍方絕密部隊教官,少將軍銜,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武癡。京城中但凡古武界出身的世家豪門,他都上門一一挑戰過,人稱『武瘋子』。」
「那你知道他的下落嗎?我有一些緊要的事情要問他。」秦歌才不管這武行狂是瘋子,還是狂人,現在他只想盡快找到對方,詢問父親的消息。
「可惜,你來晚了一步。」李長濟頗為遺憾地道:「武行狂這武癡,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戰鬥,經常四處闖蕩挑戰高手,很少留在京城。他最後一次露面,已經是一年前。」
「什麼!」秦歌瞪大眼睛,他好不容易調查到跟父親過去有關的重要人物,並親身來京城,沒想到這關鍵人物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不是耍著他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