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臉痛苦的母親抱頭痛呼,秦歌心疼不已,也顧不上其他,從旁邊小桌上抓起一把金針。
「老媽忍著點,忍一忍就過去了。」一邊安撫母親,秦歌快速把金針插入母親頭部幾處穴位。
雖然明知道針灸對清除母親顱內積聚成塊的淤血沒有多少作用,不過對於暫時緩解痛楚,還是可以的。
《奪逆陰陽針》六針奪舍,暫時封閉住母親痛覺神經,隨著金針插入穴位,牆邊那排儀器警報很快就安靜下來。
痛苦在金針壓制下慢慢得到緩解,蘇月欣感覺身體卻逐漸無力,眼皮子越發沉重,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起架來,曾經纏繞自己千百個日夜那種感覺,如同一汪冰冷湖水捲土重來,一點點把自己吞沒。
「糟糕!」一直在施針觀察的秦歌第一時間發現母親的異狀,在自己精神力觀察之下,母親大腦的混亂雖然暫時平息,但是在同時她的脈息也在快速減弱。
不出意外,照這麼繼續下去,最多一分鐘,就會變回跟原來沉睡狀態一般無二。
身體的無力感讓蘇月欣知道自己馬上又要陷入那種沒有止境的昏迷狀態,趁著還有最後一絲力氣,彷彿迴光返照,眼神恢復了幾分神采,右手抓著秦歌的手,很是吃力地說道:「祖屋槐樹下,你父親傳家」
話沒說完,蘇月欣身體力氣好像被完全抽空,嘴唇無力地張合。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眼睛裡的光彩逐漸褪去。隨著眼皮子無力的閉上,再度恢復那種怡靜的睡態。
「老媽!」秦歌面容一沉,看著昏迷過去的母親,大股生命源能好像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地往她的身體渡入進去。
只可惜,生命源能的效果只在修復,那片淤血塊與大腦皮層粘結的區域早已記是密不可分,想要靠生命源能清除。根本是不可能。
秦歌卻恍若不知,還在持之不懈地堅持著,期盼會有那億萬分之一的奇跡出現,讓母親再次甦醒。
然而,奇跡並不是你祈禱就會出現,蘇月欣剛才那短暫的甦醒,已經是極為難得地奇跡。眼下即便秦歌再次施展十二回春,也不可能再令到這種奇跡出現。
一直到最後一分生命源能耗盡,秦歌滿頭大汗,病床上的蘇月欣仍是沒有絲毫變化。似乎至始至終她人就沒有醒來過。
望著沉沉睡去,沒有一絲一毫變化的母親。秦歌心裡又是哀痛,又是遺憾,對造成母親昏迷的罪魁禍首獵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可惡!」
若非對方早就被自己所殺,屍體也在阿爾及利亞的時候就處理掉,他真想把人再找出來,砍開一萬段才能洩自己的心頭之恨。
噓聲喘息了半響,心情逐漸平復下來,秦歌動手拔掉還插在母親身上的金針,望著如同熟睡過去的母親,眼神前所有為地堅定:「放心吧!下次,兒子一定會把你徹底喚醒,一定!」
同樣在一片夜幕之下,粵東沿海一片偏僻的海岸。
海浪隨著波濤湧動,不斷地拍打岸邊的礁石,四濺的浪花在清冷月華映照下顯得熠熠生輝,充滿流光溢彩。遠處海浪相對平緩的海平面上,突然冒出一個黑影。
最開始黑影只有一根燈柱的圓柱形大小,上面還裝著一塊正正方方的玻璃,如果是進入過深海探險的愛好者見到一定會發現,這是一個潛望鏡。
潛望鏡在海面觀察了一陣子,便重新鑽入海中,沒過一會,之前還算平靜的海平面忽然劇烈地翻騰起來,就像有什麼海底凶獸要從水底下鑽出似的。
一個比剛才大上百倍的物體緩緩從水下漂浮上來,帶起的浪濤形成一片小型海浪,足足有近兩米高狠狠地拍打在岸邊附近的礁石上,破碎成無數的水珠和浪花。
等待海浪逐漸消停下來,只見平靜的海平面上多了一艘黑色的潛水艇,瞧那漆黑如墨,透著金屬冷光的外觀,就像一頭潛伏在大海深處的噬人野獸。仔細一瞧,潛艇露在水平面上的一些部位可以自由伸縮的炮管,居然還是帶武器的武裝潛艇。
此處已經是華夏臨海範圍之內,一艘明顯不屬於華夏的武裝潛艇卻出現在這裡,很容易就引起一場風波。不過此時顯然沒人知道這艘潛艇悄悄出現在這裡。
漂浮到海面上,潛艇頂部忽然打開一個出口,一位身著黑衣的西方男子從潛艇內躍出,手上還抱著一塊好似衝浪板的物體。
那東西看著很像衝浪,中間靠後的位置卻被掏空,又像是划艇,只是個頭卻小得多,哪怕身體再瘦小的成年人也是絕對無法把兩條腿全部放進去。
「你們可以回去覆命,我先走了。」帶有明顯西方白種人特徵,金髮碧眼的男子往下方潛艇喊了一句,便將手上的那類似滑板的物體拋到水中,緊接著自己也跳了下去,雙腳的腳掌包裹腳踝的部位好像鑲嵌似的,落在滑板中後部的凹入位置。
下一刻,金髮碧眼男子雙腳竟然冒起火光,眨眼功夫那塊衝浪板好像裝了噴氣裝置,隨著一股熱浪從尾部噴出,整個人連同那塊衝浪板如利箭般,唰地往前方海岸衝去。
與此同時,那一艘武裝潛艇的入口也再度關閉,隨著海水的不斷灌入,很快就再度潛入水中,消失在海平線上
秦歌一宿沒睡,就這麼坐在療養室的床邊,守候在母親身旁。
第二天清晨,明媚的眼光透過療養室的一側那面寬大的落地玻璃射入房間,打在母親那張熟睡的臉上,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一如既往地沉睡。
「誒!」幽幽的歎息聲從秦歌嘴裡吐出。語氣中充滿了無力:「看來昨天的老媽突然醒來。純粹是一個意外的奇跡,想要讓她完成甦醒,恐怕得把她顱內的淤血完全清除乾淨才行。」
其實,秦歌的歎息之所以這麼無力,一是因為自己暫時還沒有辦法可以清除掉母親腦中的淤血把她救醒。二來,從昨夜母親甦醒時,聽到父親已經去世的消息後,那種悲痛欲絕的表現。很是令人擔心,她以後是否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身體有病,這很容易醫治,但心病,卻是無藥可治。
哪怕修習了《青囊書》這部華佗所著的中醫瑰寶之作,又跟韓老爺子和孔大院長學習過一段時間,秦歌也找不出什麼可以治療心病的方法。
這心病不光要治,還必須得治好,否則一旦在母親心裡紮下根來,後果可是極為嚴重。
電視電影上那些愛情劇裡經常在播什麼以身殉情。生死相隨,秦歌還真擔心母親甦醒過來之後。無法接受父親死去這個噩耗的打擊,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還別說,看母親昨天晚上那近乎癡狂的表現,簡直比電視和電影上那些演員還要誇張,說不定真會做出傻事來,秦歌也不得不做這方面的考慮。
真要是有這個萬一,那自己還寧可讓母親這麼一直昏迷下來,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真是傷腦筋,總不能讓老媽找個人再嫁吧?」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秦歌突然覺得這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記得前幾天自己有一次去藍筱卿去玩的時候,正好又讓包租婆給堵住,嘮嘮叨叨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麼幾句話。她也曾經想過要再找一個男人嫁掉,畢竟年齡上她也不算太老,沒到二十歲就跟藍筱卿的生父好上,還懷上藍筱卿,現在連四十歲也沒到。
這年頭四十歲再婚的中年女性多得是,多她包租婆一個也不算多,重要的是兩人對眼神,日子才能過得和和美美。只是她怕藍筱卿接受不了,又怕找了一個衝著自己家財來的白眼狼,所以才一直沒有真個去找。
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能給母親找一個男的,開始一段新生活,忘記曾經的痛苦呢?要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認識另一個,開始另一段全新的感情,用時間去沖淡那些的痛苦。
反覆推想這種可能性,秦歌暗自搖頭,先不說母親會不會同意,光是想到自己要喊另外一個男人,管他叫爸爸,秦歌渾身汗毛就忍不住豎起,激靈地打了個冷戰。
想想就覺得恐怕,哪怕那人是自己選定的,可要接受一個從來不認識的男人成為自己的繼父,秦歌就受不了。網絡上的電影常有播,十個男人九個壞,十個繼父九變態,秦歌還不想招惹一個麻煩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來。
「算了,這問題還是等到可以施展『十八造化』把母親救醒以後再想,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就多生幾個小孩給老媽帶,包管她不會有多少閒工夫去做傻事。」
秦歌暗暗咬了咬牙,這方法的可操作性怎麼也比找個繼父給母親容易接受,再說了,現在跟自己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就有五個,一個生一個孩子,也有五個,如果讓母親一個人照看,這邊的喂完奶,那邊的又尿尿,保證會忙得分身乏術。
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副母親照顧五個孩子手忙腳亂的場景,秦歌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也是一絲笑容,雖然國家嚴格執行計劃生育快有十幾年,明令禁止超生,但於洪軍也說過,特勤局的成員就算有違法情節,只要不是特別嚴重就會酌情處置。
超生應該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嚴重的違法情節吧?國內很多富豪不也二奶三奶包養起來,三胎四胎扎堆生,也沒見法律能拿她們怎麼樣,頂多也就是罰點錢就了事了。現在自己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得是,之前雖然納蘭曦一筆巨款,可銀行卡裡還有超過九位數的存款,生個十胎的罰款都夠了。
話說回來,既然加入特勤局也算是為國家有奉獻,拿著特勤局的本本這塊免死金牌。超生應該不算什麼。
想到生孩子。秦歌不經意地回想起那一夜跟自己發生過關係的五個女人。剛剛才安靜下來的腦子,又不禁開始隱隱作疼。直到目前為止,自己也就搞定了藍筱卿和納蘭曦兩位,這還是相對容易搞定的,另外三位才是最頭疼的。
李夢心和李夢晴現在在京城,據說李夢心她老子粵東省的前任省委書記李長濟,最近這屆領導班子換屆很有可能就要入主中樞。到時候李家必定身價百倍,成為頂級豪門定然不在話下。這兩位大小姐的身份理所當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搞定一個都麻煩了,何況是要搞定兩個,實在是難上加難。
姑且不論她們有沒有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恨上自己,光是李家在國內的背景,就足夠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如果讓李長濟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寶貝女兒,心裡還存著一箭雙鵰的期望,不知道這位位極人臣的國家大員會不會惱羞成怒,派出一支軍隊來把自己給滅口了。
另外,韓喬喬現在還下落不明。實在令人擔憂。對於這位善良的學姐,秦歌心中也是頗為複雜。總覺得那晚上的事情是傷害到她,所以才使得她跟隨紅十字會志願者機構遠走國外,也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方,處境如何。
「天青色等煙雨」中午時分,秦歌在客廳用餐,早上一直在想著母親和韓喬喬她們幾個的事情,腦袋亂成一鍋粥,還是當值的看護做好飯菜過來叫人,才從療養室離開,坐在客廳吃著中年看護做的午餐,腦子好像一團漿糊,亂糟糟的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這幾天手機一直關機,昨晚才發現沒電所以拿出來充電,一直忘了拔,聽到手機鈴聲,秦歌頓時停下進餐,走到客廳的超大液晶電視旁邊,拿起已經充滿電的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於洪軍,秦歌這才想起回來江平之前,似乎還跟於洪軍商量過,打算售出一部分丹藥,從特勤局換取資源。當時於洪軍說沒有辦法做主,就帶著消息回去找局裡的人商量去了,說過幾天才答覆自己,現在這通電話打過來,莫不是特勤局那邊已經有了決定?
說到底,對於特勤局的資源秦歌還是非常眼熱的,元靈石這些一般散修緊缺無比的修煉資源先不說,那些上年份的真正靈藥,還有類似『巴頓之矛』的特殊性殺傷武器,哪一樣不是正常途徑根本沒有辦法得到,只能通過特勤局內部才能得到的。
可以預見,一旦可以跟特勤局達成合作,可以預見自己的整體實力絕對可以再提高一個檔次。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激動的心情,秦歌拔掉電源線,移動滑塊打開智能手機,就聽到於洪軍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來:「秦小子,那麼半天才接電話,是不是又跑到什麼地方,跟女人鬼混去了。」
聽見於洪軍話音裡調侃意味十足,秦歌心裡那叫一個無語。誠然,前段時間在南城,他沒少跟納蘭曦鬼混,但回來江平這幾天,自己一直可都是守身如玉,頂多就是跟藍筱卿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親個嘴,抱抱的什麼,距離鬼混還差得遠呢!
「我說於大組長,這麼無聊的話你能不能就別說了,我就不相信我這幾天做過什麼事情,你會不清楚。」秦歌非常鄙視於洪軍,特勤局向來號稱偵查無孔不入,興許自己在江平的一舉一動,做過什麼事情,每頓飯吃什麼菜他都一清二楚,居然還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地調侃自己,哼!
西洋鏡被揭穿,電話那頭於洪軍的臉色也是微微變了,不過終究是在位多年的老人,這點尷尬很快就沒當一回事,訕訕地笑問道:「聽說你前幾天遇到了兩個先天強者,還跟他們發生了衝突,不知道你有沒有傷著了?」
「沒錯,你的消息挺靈通的,謝謝關心,不過就是有點延遲了。」秦歌毫不客氣地諷刺對方的馬後炮。
「也是,你的實力在獵人和魔影夾攻下,還能游刃有餘,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於洪軍笑了笑道:「根據三局傳來的情報,你所遇到那兩個古武界應該是幾個月前從古武界跑出來那批古武者的其中兩人。」
「古武界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聽你提起過。」說到這件事情,秦歌就是一肚子火,如果於洪軍事先有提到過,那麼去山神廟探索的時候,自己肯定會提高警惕,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埋伏到。
幸好自己懂得隨機應變,裝傷使計反殺了那對師兄弟,如若不然,怕是也沒辦法在這裡跟於洪軍說話了。
「這不能怪我啊!」聽出秦歌的聲音透著怨氣,於洪軍便是苦笑不迭:「特勤十局各有分工,有關古武界的情況一向由三四五局負責,我們分局主管海外,這事情根本不歸我們管,哪會想到你居然就碰上了那批從古武界跑出來的傢伙,也不知道該說你幸好,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