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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57偷吃丹藥的小獸 文 / 夜思清

    自從成功練出第一爐丹藥,煉丹的成功率開始大幅度提升,短短半天功夫秦歌就煉了二十爐活血生肌丹,其中成功的就有過半數成功。

    儘管沒有達到百分百成功率,這個結果也令得秦歌大為振奮,萬事開頭難!昨天煉了快有五十次,也不過成功練出三爐,現在能有過半成功率,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再過幾天,等煉丹技術純熟之後,百分百成功率也不是不可能。

    煉出十幾枚活血生肌丹後,秦歌也就沒有選擇再繼續煉下去,因為沒有這種必要。活血生肌丹只是凡品,主要給普通人治療外傷所用,對古武者的效果不大,有十幾枚活血生肌丹在手,足夠應付一些突發情況,凡品丹藥煉多了也沒有多少用,還不如把這些時間用在該用地方。

    從融合過來的資料當中,活血生肌丹不過是最低級的,回氣丹,增功丹,狂暴丹這些針對古武者的丹藥才是秦歌目前最需要的。回氣丹可恢復古武者消耗的真氣,增功丹則是增加功力的丹藥,而狂暴丹可以讓服用者進入狂暴狀態力量大增,危險關頭服下興許還可以化險為夷。

    之前給陳光那張單子上所羅列的藥材,除開一小部分是煉製活血生肌丹所必須的,其他幾乎都是這三種丹藥的主要材料,好些甚至連他聽也沒聽說過。當時秦歌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讓陳光去找,想不到陳光還真就把那麼難找的藥材也給自己找出來,實在是出乎預料。

    既然藥材齊全了。秦歌也沒有再浪費時間。再煉了一爐活血生肌丹找到感覺後。隨即開始煉製其他丹藥。第一種選擇煉製的是狂暴丹,這玩意堪稱置諸死地而後生的極品丹藥,有這麼一枚丹藥在手,就算再遇上武籐信義那等半隻腳跨入先天三重的忍術高手,秦歌打不過了不起就嗑藥跟他拼了,就算單打獨鬥幹不過他,至少也有能力可以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起!

    準備好煉製狂暴丹所有材料,盤膝坐到地上。秦歌深吸了一口氣,雙掌貼上才剛煉製完一爐活血生肌丹還有餘熱的神農百草鼎,極陽真火揮發而出,很快就讓丹爐變成赤紅色澤。

    有過前面煉製活血生肌丹積累下來地經驗,再練其他丹藥,秦歌顯得駕輕就熟,一掌輕輕拍打在鼎身之上,厚重的鼎蓋旋即微微升起,露出一道小小的空隙。左手以擒龍之勢運轉真氣一吸,旁邊放著的幾味藥材便被牽引著快速進入鼎內。

    蓬!

    鼎蓋再度合上。整個過程不過彈指之間,極其快速。確保不會因為掀開鼎蓋倒是鼎爐內溫度失衡。使得鼎爐內已經煉化的材料受到影響,這就是自己在前面數十次煉丹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

    經過神農百草鼎增幅,極陽真火威能擴大不止一倍,藥材進入其中不過數息功夫,便被絕對的高溫所融化成一團。整個融化過程秦歌都在用精神力仔細觀察,待到材料即將全部融化,趕緊減少極陽真火的輸入,控制溫度,避免溫度過高把其中的藥材進化烤沒了,前面幾次煉丹之所以全部只煉出一堆焦炭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確定第一批藥材已經徹底融合,秦歌接著又把剩下的輔藥和主藥,藥引,分部投進神農百草鼎,煉丹不光究竟火候,什麼時候用文火,什麼時候用武火,就連對材料投入的順序也非常講究。

    傳統的中醫再給病人開藥方的時候還要講究君臣佐使,煉丹亦同樣如此,只有輔藥,主藥,藥引,相互配合協調,君臣佐使才能避免藥性相沖。否則把丹藥煉壞了還是其次,最怕就是煉出來的丹藥有問題,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把人給吃出毛病來。

    不長時間,所有材料都被極陽真火變成一團團液體的精華,秦歌猛然加大了極陽真氣的輸送,開始進行最關鍵的融合。兩個液態團狀精華相互接觸,起先好像水火不容,但在極陽真火之下,很快也逐漸開始相融在一塊,最後完美地結合再一塊,再也不分彼此。

    見狀,秦歌倒是鬆了口氣,融合的過程是最困難的,也是最危險的,若是鼎爐的質量不過關,發生炸鼎都有可能,好在神農百草鼎到底是宗師專屬裝備,質量絕對過關,頂多是丹藥煉費了,還沒有出現過炸鼎的情況。

    幾乎就在這鬆口氣的瞬間,開爐煉製到現在一直都順風順水的秦歌終於感覺到不妙。

    秦歌只感覺丹田內的真氣好像開閘洩洪的大壩,大量先天真氣通過抵在鼎爐之上的雙手,源源不斷地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到神農百草鼎中,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已經有超過十分之一的先天真氣被吸走。

    「我擦!什麼情況這是?之前煉丹的時候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突然情況?」感受著體內大量流失的先天真氣,秦歌叫苦不迭。之前驅動『丹心』轉換為極陽真火煉化材料的過程便耗去了自己三成真氣,如今好不容易撐到最後的去蕪存精,就等著丹成,想不到就出現這茬意外。

    叫苦這會兒功夫,又有四成真氣被抽掉,秦歌現在就連草老天爺的心都有了。看電視上人家太上老君煉丹,坐在鼎爐前面把藥材一股腦投進去,捏幾個手勢,做個法,眨眼功夫就練成一爐丹藥,還不止一顆。輪到自己煉丹啥就這麼辛苦,不光驅動極陽真火費勁,煉個破丹居然還吸真氣,還讓不讓人活了。

    抱怨歸抱怨,丹藥還在神農百草鼎內煉著,他可不敢有絲毫馬虎,打醒十二分精神,盡可能地壓搾體內任何一分真氣,保證真氣和極陽真火雙向穩定地輸入到神農百草鼎內。

    良久之後,當最後一絲先天真氣從丹田內抽離出去。神農百草鼎似乎也吸得飽和了。鼎中再也沒有傳出那股吸力搾取自己的真氣。

    嗡嗡嗡!

    隨著鼎內傳出低沉嗡響。神農百草鼎洩出多餘的熱力,赤紅的鼎身緩緩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而此時秦歌的模樣卻甚為淒慘,好像剛剛從水裡被人撈起來似的,滿頭大汗,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不斷地喘著粗氣,比人家特種兵全副武裝的越野狂奔五十公里還辛苦。

    「這哪裡是煉丹啊!簡直就是要老子的命。」喘了好一會才恢復了幾分力氣。秦歌罵罵咧咧地咒罵著,一手撐著地面努力地站起身來,使出吃奶的力氣擠出那最後一絲新生的真氣,打開了鼎爐。

    手掌往鼎爐內摸索了幾下,愣是摸不著東西,手掌如蒲扇般,有氣無力地揮動了幾下,趕走升騰的白煙,伸頭過去。待看清楚鼎中的情形後,險些沒有眼前一黑乾脆地昏迷過去。只見神農百草鼎的內部。僅有一小簇燃燒得非常徹底的灰燼,除此之外就啥也沒有了。

    「喵喵的。我干你大爺,用了那麼多材料,還吸乾了老子一身真氣,你他喵的竟然就給我一小簇灰燼,你存心折騰我是不是?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卯上了。」秦歌賭氣似的憤憤不平地叫囂了一會,旋即拿出一瓶靈氣蜂蜜,灌了一肚子,然後全力運轉無極風雲錄,進行恢復。

    等到真氣恢復上來,馬上又挑選出一批材料,進行第二次煉製。

    可惜這一次的結果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一輪經典國罵後,秦歌灌了一肚子靈氣蜂蜜,再進行恢復,然後繼續進行煉丹。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當第九次失敗後重新煉製,秦歌鼓起最後一份力氣投入到煉丹之中,居然鬼使神差地煉成了一爐丹,還非常幸運地一次煉出兩枚。

    「不容易啊!實在太不容易了,終於練成了。」望著手上那兩枚荔枝核大小,晶瑩剔透地碧色丹藥,秦歌直接就熱淚盈眶。

    回憶起剛才那足可媲美滿清十大酷刑般地煉藥過程,他又是差點就忍不住把手上的丹藥給扔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幾腳,順道再吐上幾口吐沫在上頭。

    一臉咬牙切齒地將捏在手上的丹藥準備扔掉,手揚到半空,卻是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他娘的,老子這麼千辛萬苦才把你們給煉出來,不知道浪費了多少份材料,消耗了多少靈氣蜂蜜,受了多少苦。雖說材料全是陳光送來的,可靈氣蜂蜜和汗水可都是自己的,就這麼扔掉實在太可惜,怎麼說也要吞進肚子裡,才算面前回本。

    一想到這,秦歌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玉製小瓶,將那兩枚凝聚了自己無數血汗的丹藥給裝了進去。這玉石小瓶是他之前讓納蘭曦找人給弄的,寶典空間裡還有好些。

    丹藥儲存是個問題,若長期暴露在空氣當中,藥性很容易流失,唯有用玉石製成器具才能鎖住藥性,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所以才讓納蘭曦幫忙搞來這些玉製小瓶。至於哪裡來那麼多玉石,這並不是秦歌所關心的。

    揣著裝了兩枚丹藥的玉瓶,秦歌搖晃了幾下,聽著丹藥在玉瓶子裡面發出聲響,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樂。為了能讓這種音樂從獨奏變得更加美妙,他馬不停蹄地服下靈氣蜂蜜,刻不停緩地繼續煉丹。

    正是應了萬事開頭難這句話,有了一次煉出兩枚狂暴丹的成績,再煉其他丹藥的時候,秦歌發現自己煉製起來格外的得心應手,增功丹經過兩次失敗就成功煉出一爐,至於回氣丹更是誇張,竟然第一次煉製就成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人品實在好得逆天,還說是『丹心』這個變態的宗師技能搞得鬼。

    其實他並不知道,回氣丹,增功丹,狂暴丹這三種丹藥當中,就數狂暴丹最難煉製,相反回氣丹卻是最容易,假如一開始他就選擇煉製的就是回氣丹,興許也不會那麼狼狽。

    不得不說,這幾年艱苦的生活實在把他的韌性鍛煉得有些變態。換了尋常古武者縱然有煉丹的能力。經歷過一兩次失敗。也會選擇暫時停下來,向師傅請教,或是認真總結經驗。哪像秦歌這樣一根筋走到黑,屢戰屢敗,卻又再敗再戰,一直到把最難煉製的狂暴丹也煉出五六枚才肯罷休。

    也多虧了,天羅老頭所教授的無極風雲錄實在是古武界一等一的頂級功法,而秦歌又有靈氣蜂蜜可以隨時在極短時間內補充消耗的真氣。否則即便他的韌性再強,恐怕也沒有辦法一直地堅持下去。

    得益於這般近乎瘋魔地煉製這三種丹藥,就連秦歌本人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凝實,先天三重古武者的精神力水平也不過如此。

    短時間內頻繁地將當天真氣揮霍一空,也使得他將初入先天二重的根基也打得牢牢實實,經脈韌性,闊度大大改變,丹田容量也大了幾分,徹底把通過傳功。人為地提升到先天境界的隱患給抹殺乾淨,這一點或許就連天羅老頭也沒有想到。

    第二天凌晨時分。當秦歌拼盡最後一絲精力,煉出一枚增功丹後,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看著身邊幾個裝了幾分滿的玉瓶,那張疲憊不堪的臉龐浮現出久違的滿足之意,腦袋一偏,就這麼直挺挺地昏睡了過去,空曠的地下室內,唯有他震耳欲聾的鼻鼾聲在作響。

    睡夢中,他做了一個怪夢,夢裡自己站在大雨之中,但天上所下的卻並非普通的雨點,而是一顆顆蘋果大小地巨型丹藥。那些丹藥就跟長了眼似的,任憑自己躲到什麼地方,它們總能在第一時間找上他人,然後稀稀落落地往自己腦袋上砸,徹底把他人淹沒在一堆丹藥之中,自己還沒那些巨型丹藥砸得鼻青臉腫,連痛的感覺也非常真實,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在臉上敲著似的。

    也不曉得這夢到底屬於好夢還是壞夢,總之秦歌是被嚇醒的,醒來時就看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趴在眼前,用手抓起來往後一拉才看清楚,原來是棉花球這小東西。

    「我就說為什麼無端端會做夢,而且還做這麼一個怪夢,原來是你這小傢伙搞得的鬼。」揪著小傢伙脖頸後一小簇毛髮,看著它在哪裡雙爪凌空地猛揮著,兩條腿也在狂蹬,秦歌似乎找到了臉部被敲打的元兇。

    棉花球似乎從無良主人的眼神中看出幾分不懷好意,趕緊為自己澄清洗冤,擔心主人睡在地上會著涼,於是好心把主人叫醒讓他換個地方再睡,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的忠僕,不,應該說忠寵才對。

    雖然棉花球不會說話,可它的肢體語言,還有心靈間的聯繫,都讓秦歌非常清晰地瞭解到它的意思,一時間也是怪怪地看著小傢伙。

    貌似自從把棉花球收為寵物之後,這小東西除了吃東西的時候勤快,其他時候基本不往自己這邊挪靠,說它會擔心自己睡覺著涼,特意把自己叫醒這理由,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看出無良主人不相信自己,棉花球又是賣萌裝可愛,還讓盤纏在身上的疾電蝰蛇給自己作證,證明自己的清白。

    疾電蝰蛇也確實開口了,猩紅地蛇信子伸出,只是嘶嘶嘶的怪聲沒人能聽懂,也就秦歌可以通過心靈感應勉強領悟它的意思,大致也就是跟棉花球說的一樣,卻不知道這兩隻小東西是不是在背後串供了。

    審問過一遍,實在也發現不了什麼漏洞,秦歌也只好幸泱泱地將棉花球放開,彎下身子撿起散落在地上那些個玉瓶,順道把神農百草鼎打開,準備把昨天最後煉好那枚增功丹給拿出來。

    儘管神農百草鼎內同樣可以鎖住藥性不容易流失,比玉瓶更加管用,可是待會還要煉丹,煉丹之前必須把鼎爐清理乾淨,丹藥留在裡面也不好。摸了好幾下卻是摸了個空,腦袋伸過去一看,只見裡面空空如也,不要說丹藥,就連一點灰燼也沒有。

    「不對勁!記得我昏睡過去之前,明明聞到丹藥香氣,證明最後一爐丹藥並沒有失敗,可為什麼丹藥卻在鼎爐之內不翼而飛了?」秦歌很是納悶地捏著下巴在沉思。

    渾然沒有發現旁邊兩頭如狼似狽纏到一塊的小傢伙,正小心地往地下室出口挪去,動作極其隱秘,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唯恐引起某人的主意。

    「那股味道似乎還在。」吸了吸鼻子,秦歌發現了空氣中殘留增功丹特有的丹香,瞅著鼻子吸了幾口,俯下腦袋突然在神農百草鼎鼎足的部位發現了一些小腳印,另外再鼎蓋中空的部位也發現了一根短細的白毛,一張臉頓時變黑:「棉花球!你居然敢偷吃我的丹藥,還踩到我的臉上,怪不得我在夢中會有被敲的感覺,原來是你偷完丹藥踩到了我的臉上。」

    想咱煉丹煉得那麼辛苦,到現在還一枚也沒有嘗過,你居然就嘗了鮮,當下怒氣沖沖的秦歌當下就要找棉花球雙掌,只是早有預感罪魁禍首此時早就從虛掩的門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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