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跟胡建明霸佔著一整張餐桌惡形惡相地兩手輪用消滅著面前那滿碟子美食,舉止動作不算太粗魯,在這種高級場所卻是顯得格格不入,冷不防一道聲音傳來:「我還道誰在喊我,原來是你們!」
真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剛剛他們兩個還說起何少傑,那頭一身純手工黑色西裝的何少傑從人群中走出,身後還跟著何玲這個穿得花花綠綠的拖油瓶。
「何少爺!這麼巧!」秦歌還在悶頭繼續消滅桌上的晚餐,倒是胡建明快速放下手上的刀叉,從旁邊扯出一張餐巾把油膩膩的肥唇抹乾淨,站起身向何家兄妹打起招呼。
微微地點了點頭,本來何少傑還想跟抱著禮貌的態度跟胡建明握個手,但還沒走近就聞到那股嗆鼻異常的古龍水氣味,眉頭不禁皺起,下意識地和胡建明拉開了一點距離。畢竟,不是誰都像秦歌這麼變態可以隨意封閉六識感官,不受胡建明身上那股濃得可以充當生化武器的古龍水氣味影響。
「胖子,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噴古龍水也就算了,為什麼不選好的,偏偏挑這種味道嗆得可以活活熏死人的古龍水,也不知道是什麼無良商家出產的。你家裡就算再窮,也不不至於連買一瓶好點古龍水的錢也沒有吧?」何少傑還說要注意禮儀不能直說,他旁邊跟著的何玲可沒有那麼多需要注意,白嫩小手捂著瓊鼻不滿地進行控訴。
「嘿嘿!小妹妹,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了幾眼。確認自家老子不在附近。胡建明這才小聲地說道:「沒錯!這種古龍水的確是我在路邊攤。挑最便宜買的,為的就是讓那些狂蜂浪蝶主動避開,不要在我身邊糾纏不休,胖爺我實在是受不了那種無知少女的糾纏。」
什麼叫無恥之尤,某胖子活靈活現地做著人版,聽到他的吹噓,正在啃著一條海參的秦歌險些被噎住。拿起手邊一杯水猛灌進嘴才避免被噎死的下場。
再看看一臉臭美的胡建明,他嘴角無意識地狠狠抽搐了幾下。別人不清楚這傢伙為什麼會噴古龍水,跟他臭味相投的楊展鵬豈會不知道,有一次自己就聽肥羊提起過胡胖子噴古龍水的原因。
胡胖子噴古龍水,並不是真的為了擺脫什麼無知少女,即便他不噴古龍水也不會有無知少女會糾纏他。之所以噴古龍水,真正的原因跟肥羊總是故意惹小混混搶劫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從他們老子哪裡敲到更多的零花錢。
好歹胡胖子他老子在南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親兒子噴著廉價古龍水招搖過市,他自個臉上也無關,那些朋友見了指不定還會懷疑他的生意是不是出了問題。所以每回胡胖子噴著這種惡劣的古龍水在老子面前晃悠。準能取得豐厚的零花錢,這次噴著古龍水來出席這場宴會。純粹也是為了報復他老子這個月準備砍掉自己未來一個月一半零花錢,而做出的抵抗行動。
秦歌滿肚子誹腹沒說出來,何玲卻替他代勞了:「吹牛去吧!就你這樣要身材沒身材,要模樣沒模樣,腦滿腸肥的貨,任何女性都知道退避三舍,哪有什麼無知少女會糾纏你,除非就是那些出來賣的。」
現在的小女生果真是彪悍得讓人咂舌,小丫頭儘管還是在讀高中,那張嘴罵起人來火力卻是異常強勁,幾句話就把胡胖子說得無法反駁。
不是他不想反駁,論罵髒話的能耐,他胡胖子可以連續罵上一小時還不帶重複,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太妹,還不是他胖爺的一合之敵。關鍵小丫頭是何家的人,這才是胡胖子顧忌的原因。
混在南城的人都知道,得罪黑道或是白道,也千萬不能得罪何家。即便得罪其中一方,頂多就是被一方追殺,得罪了何家,黑白兩道都會動員起來,哪怕躲到地下水溝裡頭也休想逃脫。在此之前,已經有無數事例證明了這一點。
「玲玲!你是女孩子,這些話是你該說的嗎?」。沒等何玲乘勝追擊,旁邊的何少傑臉上有就些掛不住,不禁斥責了她一句。
見大哥生氣了,何玲沒敢再繼續胡鬧下去,乖乖地縮到何少傑身後,做起乖乖淑女,只是趁著大哥沒注意的時候,還是衝著胡建明扮了個鬼臉。
看也沒再看何玲一眼,重新捉起刀叉,胡胖子彷彿要化悲憤為食慾,又像是把面前那塊龍蝦刺身當成了何玲進行報復,一叉子直捅下去,差點沒把碟子捅破。
拉開秦歌另一邊的椅子,何少傑很是自來熟地坐了下來,半開著玩笑地道:「秦兄弟,聽說你前幾個月出國了?不會是去參加國外的方程式錦標賽吧?」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連我這種小人物出國也知道。」喉嚨一陣陣蠕動,吞嚥下嘴裡的食物,秦歌瞥看了眼旁邊一臉熱情的何少傑,直覺告訴自己,何少傑過來這邊並非是真的什麼碰巧,而是他故意走過來搭訕的。
「老弟你太謙虛了,曲蟠山一戰,誰不知道你是沿海三省第一車手,像錢小帥他們那些飆車愛好者暗地裡都稱呼你為車神了。」
越是聽他這麼說,秦歌就越是覺得奇怪,照理說何少傑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幾乎不啻於那些根苗正紅的管二代,無端端的為什麼會怎麼恭維自己呢?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難不成他發現了自己特勤的身份?
寒暄了好一陣子,桌上幾個碟裡的食物快要見底,何少傑終於進入主題:「老弟啊!前幾天你是不是和爆裂幫的人鬧了矛盾,還動過手了,可有此事。」
「你怎麼知道?」秦歌更奇了,這事情自己沒放在心上,不是何少傑提起都快忘掉了。
「實不相瞞,爆裂幫的張一寶前些時候就投到我的這邊,爆裂幫的人也算是我的手下。平時我也沒怎麼管理,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向你下手,真是抱歉。」何少傑面露愧色充滿歉意地說道,也不知出自真心,還是在演戲,反正姿態方面他是擺足了。
「原來如此!你也不需要太在意,那點事我還沒有放在心上。」彷彿恍然大悟地說了一聲,秦歌眼中疑慮消了一半,卻還是有著一半疑慮,如果只是為了一個爆裂幫,恐怕還不足矣讓何少傑這麼一位天之驕子如此放低身段,放低姿態在自己面前賠禮道歉。
「哪個。」遲疑了一下,何少傑臉色陰晴不定,觀察了秦歌片刻,還是繼續說道:「自從那天之後,爆裂幫那些跟你動過手的小混混,他們身體很多都出了問題,不知道老弟是否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行了,感情是因為這事,秦歌總算明白何少傑為什麼見面以後會變得那麼古怪,原來是害怕了。秦歌敢肯定,爆裂幫那幾十號曾經被他動過手腳的小混混的情況,絕對不是何少傑一句出了問題那麼簡單。
動手的人是他,沒有人比秦歌跟清楚爆裂幫那些混混出現的情況,當初自己抱著嘗試的想法,利用真氣化芒成針,隔空給那些小混混施了奪逆陰陽針。中了他的奪逆陰陽針,那些小混混不光會暫時失去活動能力,就連身體一些機能也會出問題,比如失聰,失明,失聲,失嗅等等。
失去嗅覺和觸覺,還不會有多大影響,時候去聽覺和說話能力就比較嚴重,最嚴重還是沒了視覺,那就跟變成瞎子一樣,想要正常地生活多成問題。想必何少傑是見過那些小混混的悲慘下場,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給他來上一下,惴惴不安才會如此拘謹。
「放心吧!我只是對他們小懲大誡一番,十天之後就會沒事。」並非是為了打消何少傑的恐懼才怎麼說,實際上秦歌還真沒有下死守,那些中了奪逆陰陽針的混混只是暫時失去某一方面機能,十天左右就會恢復。
得到秦歌承諾,何少傑繃緊的精神這才稍稍回緩過來,爆裂幫那幾十個混混有什麼下場,自己並不關心。但是他很是害怕,萬一哪天得罪了秦歌,對方像對付那些小混混那樣給自己來上一下,像他們那樣變成,變成聾子,啞巴,瞎子無論變成哪一種都是他所絕對無法接受的。
不過還好,現在看來秦歌雖然有這種奇特能力,卻沒有鐵著心腸把人往死裡整,說明他本性不壞,連那些圍攻他的小混混也只是小懲大誡一下就算了,自己只要注意一點不要開罪到他,想必以他們以前的關係,秦歌是不會將那恐怖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沒了憂慮,何少傑神情明顯地一鬆,開始跟秦歌拉起家常閒聊。
能被何家當成未來接班人來培養,何少傑自然很會處理人際關係,像秦歌這種身懷絕技的高手,自然能拉攏便拉攏,不能拉攏也絕對不能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