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羅老頭這麼急著掛斷電話,倒不是因為有什麼事情忙著要做,只是因為他有些事暫時不能告訴秦歌。
比如,他跟木老頭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對方還曾經欠著天羅老頭一個人情。
木老頭脾氣雖然古怪,但是為人還是挺注重承諾,為了這個人情,木老頭還是會出手救治秦歌的母親。
只不過,這個人情前不久才被天羅老頭用掉了,所以他才不想過多提及。
凝望著眼前那片一望無際的海洋,迎面吹著夾雜淡淡鹹鹹海風,天羅老頭沉寂許久,舉起手機,終於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真稀罕!天羅,最近這幾十年,還是很少見你一年內主動聯繫我兩回。」電話很快接通,揚聲器裡,傳來了一道沉穩渾厚的蒼老聲音。
「木老頭,現在在哪裡?」天羅老頭沒理會對方的揶揄。
「還能在哪?還不是被你這老小子一通電話弄到了京城。」被稱為木老頭的老者沒好氣地說道:「本來我都打算隱退,在南城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平靜生活沒過多久,又要弄得忙裡忙去。哪像你怎麼瀟灑,最近又溜到哪兒逍遙快活去了。」
「呵呵!我現在正在夏威夷嘿皮呢!穿著一條褲衩滿沙灘走,到處都有大波妹子,身材可養眼了,怎麼樣,羨慕吧!」天羅老頭得瑟地哼哼叫道。
「我老頭子可沒你這瘋頭子身子骨硬朗,不過話說回來,國內你又不是呆不下去,怎麼就跑到國外逍遙快活。」木老頭顯然很瞭解天羅老頭的性子,沒有被他的瘋言瘋語悠了進去。
「誒!雖然時隔十幾年,我一直盡力隱藏行蹤,不在世人面前出現。可誰也不能保證,還沒有人能認出我來。」天羅老頭少有地顯露出幾分哀傷,眉宇間充滿了落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年做過了什麼,一旦被人認出來。後果將是毀滅性。」
別人或許不知道當年天羅老頭幹過些什麼事情,與天羅老頭相識幾十載,加上又是人人追捧的神醫,木老頭可比一般古武界的人士知道得更多,自然清楚當年的隱秘。
想當初。天羅老頭當年幹過的事情。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幾乎把大半個古武界都得罪了。當世僅存的幾大古武大宗門沒有哪個門派和他沒有過節,尤其是那些古武世家,當年可是揚言要把天羅老頭凌遲三千兩百刀。以洩心頭之恨,可見那仇恨深到了何種境地。
不過天羅老頭也不是吃素了,上百場較量下來,愣是沒人能把他擒住,甚至還沒人認出他來。不過那些古武門派和世家也不是什麼善茬。連續的失利,竟然一大群人聯合起來,對天羅老頭展開了亡命追殺。
即便天羅老頭當時已經是先天之上的超一流強者,也還是差點被人潮戰術拖得差點崩掉,從京城一路被人追殺,追了幾萬里,差點走遍了大半個華夏,最後搞定還要用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假死脫身。這才使得那場血雨腥風的風波落下帷幕。
饒是如此,當年也有不少人認定幹出那檔子驚天動地大事的罪魁禍首並沒有伏誅,一旦讓那些人發現了天羅老頭的蹤跡,怕是難得平靜了幾十年的古武界又要不安寧了。
「別說那些過去的糗事,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還要多久,人才能平安過度。」感慨了好一陣子,天羅老頭從過去的記憶中轉醒,問出了心理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他動用了木老頭欠自己的人情。就為了讓他出手幫忙救治一個人,這個人的生死不僅與他息息相關。更是牽連極大,由不得有半點馬虎。因此,就算明知道木老頭醫術將要達到登峰造極,也還是忍不住有此一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質疑我的醫術不成?」木老頭有些生氣。
沒有哪個醫生喜歡被人質疑,尤其是質疑醫生本人的醫術,這就好比一個男人被人質疑自己的性能力,說是什麼三分鐘槍手,那叫一個惡毒,難以忍受。
「你的醫術我當然放心,哪裡敢質疑啊!」天羅老頭連連否認,滿嘴賠笑著道。以他對木老頭的認識,一旦這塊茅坑石頭跟人槓上了,當即就會甩袖而去,管你對他有什麼恩情。
「諒你也不敢。」木老頭笑得很是開心,自己的醫術縱觀現今杏林也難有人可以出其右,在武力方面卻很糟糕,隨便一個後天中期的內勁修煉者,或是外功修煉者,都可以輕易收拾他。被一個古武界數一數二的頂尖強者吹捧,這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說正事,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天羅老頭臉色開始沉重起來。
「有我出馬,閻王要他三更死,我也能拖到四更半。」木老頭不無得意地向老夥計賣弄起來:「你讓我治的人,真氣反噬,渾身經脈大面值震傷,可以說被半隻腳可以說踏進了鬼門關。還好他遇上我,成功保住了小命,只要在調養一頓時間,活到一百歲也不成問題。」
「沒事就好!」呼地鬆了口氣,天羅老頭總算放下了心中大石,沒人比他更清楚,如果那人真要出點什麼意外,不光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大家族地位岌岌可危,這些年他所受的窩囊氣也算白受了
週一上午八點,秦歌跟往常一樣完成修煉,在宿舍洗了個澡,終於到了教室。雖然上星期,就已經開始正式上課,不過對秦歌來說,今天才是他大學生活的第一堂課。
推開教室大門,秦歌才準備找位置坐下,卻發現岳恆和胡建明幾人向自己招手。出乎預料,604的三位哥們竟然坐在了教室的前排。
一般而言,大學課堂第一排都是留給最用功,最好學的學生。岳恆幾人的成績還算不錯,但跟勤奮刻苦還差了不少距離,要不然也不會天天窩在宿舍,經常通宵打遊戲。
貌似第一次開班會,這幾個人傢伙還縮到最後排去坐,今天竟然一反常態,直接搶佔了第一排,這也是在太詭異了,要說這裡面沒電小算盤,打死秦歌也不信。
「後面有大把空位,你們為什麼偏偏選擇坐前排,岳老大,這可不像你的習慣。」坐到舍友預留的位置上,秦歌瞄了一眼翹首以待的三人,摸著下巴納悶地道。
「我早就決定要洗心革面努力用功,做個有意義的人。」岳恆仰著臉,大義凜然地說道。
「吹吧!不知道昨天誰打電腦玩通宵,十點多還起不來呢!」秦歌一臉似笑非笑,還裝,他還沒見過誰洗心革面,洗到連覺都不睡,通宵奮戰玩仙劍的。
「秦老三,你別聽他吹,他坐那麼前,主要還是衝著人家輔導員去的。」老ど蕭秋風捅破了岳恆那點小算盤。
「輔導員!」秦歌吶吶地挑了挑眼眉,上回開班會的時候,他就見過班主任,其他的任課老師和輔導員倒是不認識。
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佔據前排的學生,大部分都是男的,女生則是被壓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這實在太反常了,往常佔據前排是女生居多,今天居然完全調轉過來,實在太奇怪了。如果不出所料,上這一節課的輔導員應該是個女的,而且還長得非常漂亮。要不然中西結合臨床班的這群牲口,不會像著了迷似的,搶著占前排。
就在這時候,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郎緩步走上講台。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青春靚麗的女郎身上,不少男牲口眼中露出灼灼的火熱。
「竟然是她」
唯有秦歌一臉驚詫,眼定定地看著對方,而對方也正好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擦出莫名的火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