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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朝霞灑落大地,溫度開始逐漸回升,一陣晨風吹過,給正在轉入盛夏的城市帶來幾許涼意。
城市各處,人們陸續走出家門口,又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或許是高考臨近的緣故,早晨七點不到,江平一中附近的街道上已經看不到多少學生,校園之內處處充斥著高昂的讀書聲。
街道盡頭的轉角,秦歌推著自行車和藍筱卿並肩而行,晨光照著兩人的後背,在身前照出一道淺淺倒影。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當全校名人的滋味還不錯吧!」藍筱卿伸手捋了捋額頭的劉海,看了一眼旁邊秦歌那一副沒精打采神情,忍不住打趣地道。
「別提了,那種待遇,真他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動物園裡的大猩猩,走到哪都被人盯著,就差沒被關在籠子裡任人觀賞。」撇了撇嘴,秦歌臉上非但沒有任何喜悅,反而大吐苦水。
俗話說,名人有名人的痛苦。
這幾天,秦歌深刻地認識的這句話的含義。
無論他走到什麼地方,只要在校園的範圍之內,哪怕是只是上個廁所,都被人用一種『追星』的眼神注視著,幾乎連一點**的空間都沒有。
直到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每年都要那麼多明星忍受不住壓力自殺,或是退隱。半點**都沒有,日常生活完全透明,就像脫光衣服任人觀看,要是心理承受能力薄弱一點,哪能承受得住。
「你現在也知道名人不好當了吧!」藍筱卿抿嘴偷笑起來,對秦歌的話深表贊同,身為校花和校內成績最優異的學生,她平常沒少被人關注。
「誰愛當誰當去。」秦歌滿肚子牢騷,藍筱卿見狀,笑得更歡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次能考到666這麼牛叉的吉祥分數,考進嶺南大學幾乎是鐵板釘上的事情。你是不是該提前兌現一下那個承諾呢!」被藍筱卿這麼一笑,秦歌臉上有些掛不住,表情一變,涎著臉說道。
「等你考上了再說!」俏臉微紅,不過藍筱卿被秦歌調戲也不是一天兩天,臉皮厚度正在與日俱增。
秦歌可沒想就這麼放過她,張望了一下,發現附近街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便鬆開自行車,搓磨著手掌,逼近藍筱卿:「那收點利息總應該吧!來,趁現在沒什麼人,打個kiss」
看著在眼前秦歌那張放得越來越大的臉,藍筱卿那顆心很不爭氣地狂跳起來,腦子裡不禁又想起了前不久在電影院那霸道的一吻,俏臉頓時紅得跟天上的朝霞一般。
嗶嗶!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想起一陣刺耳的轟鳴聲,比放鞭炮還要響亮。
被這麼一吵,秦歌身形一頓,藍筱卿像受驚的小白兔似的,連忙將秦歌推開。
「哪個殺千刀的混賬,大清早開著機車出來晃悠,還他喵的改裝過排氣管,生怕別人聽不到,老子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跟咱家小卿卿親熱,容易麼?」秦歌頓時火冒三丈,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身後的街角轉彎。
這是重型機車改裝過排氣管,發動大馬力加速時的響聲。之前在保全公司受訓的時候,保全公司有個保鏢就有一輛改裝重機,他還聽到過幾回。
炮彈轟炸似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一輛純黑色貼滿各種貼紙的哈雷重型機車,一個拐彎出現在街尾,後面還跟著兩架裝了大煙管的嘉陵70,三輛機車快速向秦歌兩人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是許家樂,我認得他的車就是這樣的。」藍筱卿看著那輛飛速駛來的重型機車,小聲說道。
「還開機車來上學,真有夠拽的!」秦歌也看清了那輛哈雷太子駕駛員的模樣,不正是前幾天在商業街被他痛打了一頓的許家樂,後面那兩輛嘉陵70的駕駛員則是那天他的兩個跟班。
或許是早晨街上行人不多的緣故,三輛機車有恃無恐地踩大油門,穿透性極為強勁的轟鳴聲百米外都能清晰可聞。
很快,許家樂也發現了站在前面街道上的藍筱卿和秦歌。
看到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起,許家樂的臉色很不好看,可一想起秦歌那犀利的手段,心底又不禁一陣膽怯。
「你再能打,難道你還敢攔我的車不成!」
一個念頭瞬間升起,許家樂壞笑著,向身後兩個跟班說了一句。然後稍微鬆開油門,將車速降了下來,停在秦歌面前,沖藍筱卿親切地打起招呼:「筱卿妹妹,早啊!」
藍筱卿沒有答話,只是縮到了秦歌背後,右手輕輕地推了推他的後腰,然後騎上自行車走向校門。
那意思很明顯,我先走一步,你趕緊把這個麻煩解決。
秦歌很不客氣地直視著許家樂:「姓許的,難道你忘了自己前些天說過什麼話了?」
「哼!姓秦的,少給老子裝13,我跟筱卿妹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許家樂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就是,識趣的,趕快給樂哥磕頭道歉,不然我們讓你今天回不了家。」坐在後面那裡兩輛嘉陵70上的跟班也是幫腔道。
「輪不到我管,那就讓我用拳頭來讓你知道,我能不能管。」秦歌眼皮子一掀,慢慢解下背後的書包。
「等你追上我再說,吃車屁吧!」
可是還沒等秦歌動手,早有準備許家樂先一步踩下離合踏板,重重地扭動油門,哈雷太子底部那根大號排氣管猛地噴出一大道尾氣,頓時捲起街上大片灰塵。
那兩個跟班也有樣學樣,重重地扭動油門,排氣管噴出大股尾氣。三輛機車同時發動,尾氣和車胎捲起大片灰塵,將毫無防備的秦歌吹了個灰頭灰臉。
咳咳!
狼狽地躲到一邊的街道,秦歌被煙塵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幾聲。
「干你老濕的,被陰了。」望著脫弓利箭般絕塵而去的三輛機車,秦歌一臉鐵青,握緊拳頭:「給我等著,不拆了你們的機車,我就不姓秦。」
「壞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拍了拍衣服和頭髮沾到的灰塵,秦歌一看機械表的時間,七點零五分,連忙顧不得整理,快速奔向校門。
跑進校門的時候,秦歌正好遇上同樣晚點的楊展鵬,兩個難兄難弟對視了一眼。
「咦!秦老大,你今天是怎麼了,昨晚通宵兼職沒回家?」楊展鵬發現了秦歌的囧況,還以為他昨天又去工地兼職干通宵,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來上學,所以才一身灰塵。
「別提了。」秦歌一擺手,嘴角漫起一抹苦笑。自從那次演講過後,楊展鵬這傢伙就叫起了自個秦老大,心甘情願地搶著當了他的頭號小弟。
用楊展鵬的話來說,你現在可是一中風頭最盛的人物,當你的小弟多麼拉風,在一中簡直就能橫著走,訓導主任都不敢惹咱,多有面子,泡妹也容易許多
秦歌不知道楊展鵬那麼多小算盤,做朋友那麼久,也就默認了肥羊這個小弟。
「你說別提就別提,你是老大嘛!」
楊展鵬一臉賤笑,緊跟著秦歌步伐,突然想起昨天打聽到的消息,連忙說道:「對了,忘了跟你說,藍筱卿那個頭號追求者許家樂已經銷假,今天應該會回一中,他可是一中壞學生的頭頭,你最好提防一點。」
我剛被他陰了一回,你丫的不早說。
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秦歌瞪了一眼楊展鵬這個馬後炮:「十分鐘前,我跟他剛見過面,當時我正跟筱卿一起。」
「啊!」楊展鵬聞言,驚呼一聲,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秦歌,那眼神彷彿在說,那你怎麼還能手腳齊全地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