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喬喬陪同下，很快就辦好了出院手續。
到二十三號病房，看望了一陣病床上依舊昏迷的媽媽，秦歌便獨自離開了江平醫院。
走廊裡，一道身影注視著秦歌遠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馬路盡頭，發出一聲歎息。
「誒！快九點半，就算現在趕回學校，肯定也來不及，算了，下午再過去，現在換件衣服，然後再去找點吃的，填填肚子再說。」
望著手腕那隻老舊機械表上的時間，秦歌甩了甩腦袋，決定不想那些煩心事。回到租的房子吸了個澡，換下那身染血的衣服，下了樓走到街上一家經常去的快餐店。
「老闆娘，我要四個饅頭，一碗白粥！」進了店門，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秦歌大聲喊道。
江平市的平均水平連三線城市都夠不上，物價水平自然也不會太高，秦歌要了這點些西也才三塊錢不到。他是真的餓壞了，所以才奢侈這麼一回。
要知道，平常他可都是不吃早飯的。
畢竟他連一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媽媽又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如果不是當初賣掉房子和所有東西，付了手術費以後，還剩下近十萬塊，秦歌也不可能撐過這兩年。
不過隨著近來物價水平日漸飛漲，銀行卡裡那點錢越來越不經用，高一下學期開始秦歌就沒用過銀行卡的錢。除了繳付醫院的錢，其他一切花銷包括學費全都是靠他去做短工，偶爾黑吃黑幾回，這才勉強熬過來。
「白粥饅頭來了！」不多時，老闆娘端著饅頭和白粥上來。
東西剛擺到桌上，見盤子裡裝著五個饅頭，秦歌納悶地問道：「孫嬸，我只要四個饅頭，多給了我可沒錢付。」
「多的那個就當買四送一，孫嬸私人送你的，不收錢。」老闆娘慈祥地笑道。
「那就謝謝孫嬸，祝你生意興隆。」秦歌知道這是老闆娘關照自己，也不磨嘰，從口袋裡湊抽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遞了過去。
老闆娘笑著接過去秦歌的錢，然後從挎袋摸出一張兩塊，放到桌上：「承你吉言！這是找零，給。」
把錢揣進口袋，飢腸轆轆的秦歌忍不住雙手並用，兩手揣著饅頭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慢點吃，小心噎著了！」看著秦歌狼吞虎嚥的模樣，老闆娘又是心酸又是同情。秦歌是這裡的熟客，加上又住在同一條街上，老闆娘自然清楚他的身世，所以饅頭特別挑個頭比較大那幾個，白粥也盛到九分滿，差點沒滿溢出來，量給得絕對夠足。
灌了一口白粥，把差點卡在喉嚨的饅頭嚥下，秦歌對老闆娘微笑著道：「孫嬸，你忙吧！不用管我。」
「那好！有事情再喊我。」老闆娘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走進廚房。
秦歌是餓壞了，從昨天中午到剛才都沒吃過東西，五個饅頭連同一碗滿滿的白粥，三兩下就被他干光，還打了個飽嗝。
「老闆娘，給我來一隻荷葉粽，一碗豆漿。」這時候，一個穿著藍領工作服的中年人，走進快餐店。
看到中年人，秦歌熱情地打起招呼：「張哥，早啊！過來這邊吃早飯啊？」
「是啊！小秦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要上學麼?」中年人也發現了秦歌，臉上露出爽朗地笑容，坐到秦歌那張桌子。
中年人名叫張建生，是個包工頭，秦歌在他手底下幹過幾次活，兩人也算混得滿熟。尤其秦歌幹活很賣力，張建生也很欣賞勤奮的人，曾經勸過秦歌到他手下工作，不過都被秦歌以上學為由拒絕了。
「不小心撞到腦袋，正在放假。」秦歌隨便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然後問道：「對了，張哥，這幾天有活幹不？」
張建生看著秦歌綁著繃帶的頭，搖了搖頭道：「活當然有，不過你既然受了傷，還是好好養傷，就別去幹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能啥事都不做去養傷，你以為我不樂意，可咱不是沒錢麼？」一聽張建生要拒絕，秦歌連忙苦著臉道，希望能通融一下。
張建生也知道一點秦歌的底細，見他如此堅持，默默歎息一聲，終究鬆口道：「那好吧！待會跟我走。」
「謝啦！張哥，下回請你吃飯。」秦歌興奮地道，原本打算下午上學的事情，早被他扔到爪哇國去了。今天是週五，如果連週末兩天一起幹，勤奮一點，起碼也能賺個兩三百，這樣一來，這個月的房租也有著落了。
「請客就不用，待會好好幹活就成。」張建生笑著說道。
秦歌自然滿口應是。
待張建生吃過早飯，兩人來到附近一個正在施工的建築工地。
建築這行業，趕工的時候特別缺人手，最近工地裡正好缺人，以張建生包工頭的地位，很容易就把秦歌安插進去。
張建生對秦歌還算照顧，知道他有傷在身，沒給他安排什麼重活，只是讓秦歌推磚車。從堆磚的地方推進升降梯，幾十米的距離，並不算太辛苦。
像推車這種活，秦歌幹過很多次，一邊推起車駕輕就熟地往升降梯的方向移動過去，一邊還有工夫跟沿途碰到的工友打招呼。張建生手下的工人，他或多或少都認識好些，一來二去，也算相識。一趟下來，好大部分工友都知道秦歌又過來幹活了，不少工友工作之餘，也向他打起了招呼。
「奇怪！我的力氣，好像變大了許多！」推著鐵車，秦歌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
剛開始，他還沒感覺怎麼樣，但幾趟推運下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大了。特別是手勁，以往推三五趟車，手臂就會開始發酸。可是現在快十趟下來，還沒有一點酸麻，頭上汗也不見流一滴，換了平常，早應該滿頭大汗才對，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傷號。
「難道是『宗師寶典』的作用？」
秦歌忽然想起來，昨天他似乎獲得了『板磚宗師』的頭銜，而且『宗師寶典』當時還顯示他獲得三項基礎強化，其中就有『臂力』這一項。
一想到這，秦歌忍不住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跑到堆著建築材料的地方，托起一袋水泥，想試試看現在的臂力究竟有多大。
結果，秦歌驚奇地發現，一袋以往要他雙手齊用才能勉強抱起的水泥，現在單手居然就能搬起，似乎還猶有餘力。
「我單手竟然能輕鬆托起一袋水泥，這豈不是表示，我單手臂力至少達到五十斤，這還不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