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小偷!他搶了我的包。」
熱鬧的長街,一個穿著灰色格子襯衫,打扮流里流氣的小流氓穿插在人群之中,腋下夾著一個女士皮包,一溜煙地跑得賊快。
在後面,一位妙齡女郎,一邊追著,一邊高聲呼喊,希望途人能幫忙把小偷攔住。然而,不少途人雖然聽到她的呼喚,也發現了跑在前面的小流氓,卻誰也沒有上前阻攔。
「嘿嘿,小妞,別白費口舌了。」跑在前頭的小流氓見狀,更是得意,回過頭來,向著後面的妙齡女郎做了個鬼臉,無情地嘲諷:「我只是搶你的東西,又沒搶他們的,誰會攔我,你當現在還有活雷鋒,見義勇為,當雷鋒的倒霉蛋早就都死光了。」
聞言,妙齡女郎俏臉一沉,她明白對方說的是事實。世上好人不是沒人,不過當好人,往往都沒什麼好下場,尤其是現在。
看著一路暢通無阻,眼看就要跑出街口的小流氓,妙齡女郎愣在原地,明眸水霧,都快急哭了。
「有種別跑,捉小偷的來了!」
就在妙齡少女心灰意冷即將認命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秦歌撥開人群,緊追而上。
「麻辣戈巴子,還真有多管閒事的。」望著一下子追到身後頭的秦歌,小流氓暗罵一聲,使勁力氣往前跑,想要甩掉後面的跟屁蟲。
秦歌在後頭緊追不捨,始終吊住灰格子小流氓,妙齡女郎看到終於有人肯幫自己,漸逝的信心瞬間又回來了,也忙跟著追上去。
三個人你追我跑,脫離了繁華的街道,秦歌和那小流氓逐漸撇掉了後面的妙齡女郎,來到一條偏僻的街道。
「呼!終於肯停下來了。」
追了老長一段距離,見那小流氓跑進一座宗祠,秦歌微微舒了口氣,抹了把汗,說實在午飯都沒吃的他,追到這裡已經相當不容易。
謹防有詐!秦歌沒有馬上進去,眼睛在附近掃了一圈,尋找趁手的防身武器。很快在祠堂旁邊的牆角發現了一堆磚頭,他隨手撿起兩塊板磚,掂量了一下,插在後腰帶上,走了進去。
進入祠堂,穿過空曠的天井,秦歌一路來到後院,他已經發現裡面有喘氣的聲音傳來。
站在拐角牆根,仔細聽了一回動靜,確定裡面只有一個人,秦歌這才拐進後院。
「麻痺的,我不就搶那小妞的皮包,又不是搶你馬子的,用得著追我十條街?」後院裡,小流氓背靠著神台,雙手搭在桌上,彎著腰大口喘氣,看到走進來的秦歌,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沒辦法,誰讓我跟你也算半個同行。」雙手一攤,秦歌無奈地道。
「同行?還半個?」聞言,小流氓抬起頭看了一眼秦歌,然後狂笑了起來:「別吹了,哪有人穿著校服出來幹活,看你小子的年紀,應該還在上學才對,頂多高中生一個,裝什麼大尾巴狼。」
「還真被你看出來了。」秦歌撇了撇嘴,這小流氓說得沒錯,他還真就是個學生,而且還差兩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
「小子,別怪爺爺沒給你活路,今天我當沒見過你,趕緊給老子滾蛋,要不然,我要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小流氓揚了揚寒光凜凜的鋒刃,惡狠狠地威脅道。
眨了眨眼睛,秦歌絲毫沒把小流氓的威脅放在心上:「忘了說,我除了是學生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哦!」
「什麼身份?」小流氓捉摸不定的問道,他可是知道現在很多學生,早早就開始跟老大,如果對方也是混道上的,還拜了什麼狠人當老大,這樣的人可是硬茬子,惹不起,一不小心連自家老大也罩不住自己。
所以,在沒弄清楚對方身份之前,他還不敢輕易動手。
「專搶搶錢包的人,簡稱黑吃黑。」秦歌露齒一笑,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你是要主動把搶來的皮包和你的錢包一起交給我,還是我自己動手,事先聲明,我動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麻辣戈巴子,敢戲弄你大爺,看我不捅死你。」聽到秦歌這話,小流氓老臉一紅,眼睛寒芒湧動,一匕首往對方腰眼上捅去。
「騷心,刀子這東西可別亂玩,會扎到人滴!」望著匕首扎來,秦歌不慌不忙地從身後掏出兩塊板磚,接連甩了出去,一塊瞄準小流氓的右手,一塊瞄準對方的額頭。
這樣的場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
無論扔板磚,還是扔石頭,他早就把這手功夫練得爐火純青,這麼近的距離,想扔不中都難。
乒乓!
一聲清脆的物體落地聲響起,小流氓右手被板磚砸中,匕首脫手掉在地上。
緊接著,另一塊板磚也命中目標,小流氓摀住腦袋,慘叫著往後倒去,一行鮮血冉冉流下。
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秦歌慢慢上前幾步,把對方身上掉下來的皮包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抱頭打滾的小流氓,漠然地道:「都叫了你別讓我動手,非逼著我出手,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搶人者,人恆搶之。
對於小流氓的痛苦呻吟,秦歌充耳不聞,彎著腰在對方身上摸索了幾下,從他褲兜裡掏出來兩百多塊。
「才兩百塊多一點,也忒少了,算了省著點花,馬馬虎虎湊合著也夠半個月的伙食。」將搶來的兩百塊揣進自己的口袋裡,秦歌對這樣的結果有些不滿意,朝小流氓又踢了一腳,然後向外頭走去。
小流氓在地上翻滾著,不經意撞到神台,那尊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神像微微晃動,一本好像石頭一般的石書正好掉在小流氓旁邊。
「媽地,老子跟你拼了。」那小流氓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撿起身旁那本石書,猛地向秦歌後腦勺砸去。
「糟糕!」
察覺到後方響起腳步聲,秦歌沒料到對方這麼快就恢復活動能力,正要閃躲,但隨即後腦傳來的一陣劇痛,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我砸死你!」
看到被自己一下砸得滿腦袋是血的秦歌,鮮血的刺激,讓得小流眼睛凶光畢露,雙手持著那本古怪石書就要繼續揮打。看那股瘋狂的勁頭,彷彿要把人活活打死,才肯罷手。
然而,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卻驚恐地發現,原本捉在手上的古怪石書竟然神秘消失了,雙手空空的,好像從來沒有拿過什麼石書。
這時候一陣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夜風,讓小流氓縮了縮身子,再看倒在血泊裡,彷彿死了一般秦歌,他忽然感覺這座祠堂陰陰森森的,好像亡靈鬼屋般可怕。
「我以後再也不敢搶劫了。」
終於,承受不住四周陰森的氣氛,小流氓滿臉驚恐的大喊著,如瘋似狂地跑出了宗祠,只留下秦歌倒在血泊裡。
「宗師寶典認主完成!」
意識沉迷之中,秦歌隱約聽到腦海響起一把不帶一絲煙火的聲音,接著好像來到一個奇怪的空間。
當他睜開眼睛時,自己居然真的來到一個陌生的空間,四周黑漆漆一片,一扇門戶似的石板正擺在面前,石板正中央龍飛鳳舞地刻著『宗師寶典』四個大字,雖然沒見過什麼名人字帖,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四個大字的不凡。
雄渾大氣,完全不像凡夫俗子所能寫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是被小偷敲暈了,怎麼忽然就來到這鬼地方,該不會是我已經死了,來到陰曹地府吧?」秦歌哭的心情都有了,他今天難得想當一回好人,幫那女孩搶回皮包,結果卻害得自己枉死,做好人容易麼?
「恭喜你成為『宗師寶鑒』的宿主,這裡是寶典空間,歡迎你的到來。」之前那道淡無煙火的聲音在這個古怪空間裡迴盪。
「宗師寶典?寶典空間?」秦歌感覺腦袋不夠用了,這到底是神馬情況!
「以你的水平,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不過你可以認為這是剛剛做了好事的回報!」淡無煙火的聲音繼續說道。
「做了好事的回報!」愣了愣神,秦歌旋即反應過來,雖然天天為了生計和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奔波勞碌,可是兩年以前的他經常也會看一下小說。聯想到一些小說的奇遇,他瞬時間明白了他的遭遇,自己也許真的撞大運,將要得到了什麼超人的能力
「話說回來,這寶典空間和宗師寶典到底有啥用途。」秦歌好奇地想道。
「寶典空間是一個獨立於你所在星球的平行空間,宿主可以在這裡借助『宗師寶典』獲得宗師級技能,成為一代宗師。」淡無煙火的聲音慢慢解釋。
「一代宗師!」聽到這個拉風無比的稱號,秦歌激動萬分。
達者為師,宗師者,足可開宗立派以為師。
只要能成為宗師,無論成為哪一方面的宗師,都能輕輕鬆鬆發家致富,哪裡還需要像現在這樣天天去打零工賺錢,有時候還要兼職一下『黑吃黑』的職業,累死累活也才賺那麼一點錢,剛好夠自己吃喝還有母親的治療,有一頓沒一頓的度日。
宗師寶典!
一時間,秦歌看著面前這扇好像石門的東西,目光無比火熱,那眼神簡直比看到沒穿衣服的絕色仙子還要火熱三分。
隨著秦歌的『深情』注視,石板一樣的宗師寶典突然光芒大勝,然後緩緩開啟,寶典上一頁頁的內容快速展露在秦歌的眼前。
神眼宗師,六脈宗師,催眠宗師,千門宗師,降龍宗師,針灸宗師,狙擊宗師
神眼宗師:目力無雙,細察入微,隔物可觀,遠眺千里,視物如眼前。
六脈宗師:六脈齊通,指劍如風,百步之內取人首級亦無可蹤。
催眠宗師,一眼迷人魂,一語惑人心,可迷惑任何人為己所用
宗師寶典的內容實在太多,看得秦歌眼花繚亂,只是稍微看清前面幾張的內容,後面那些基本如走馬觀花,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光前面那幾張的內容,已經讓秦歌萬分眼熱,成為神眼宗師,就相當於同時擁有了千里眼和透視眼,買彩票簡直無往不利。六脈宗師更是殺人無形,百步之內奪人性命都難以被發現,實在是居家旅遊殺人滅口的必備手段。
而後面的催眠宗師甚至堪稱恐怖,直接控制別人為己所用。
以上三種宗師,無論成為那一種,都能在短時間內讓秦歌脫胎換骨,改變命運。
深吸了一口氣,秦歌強壓下心中興奮問道:「我要怎麼樣才能成為宗師,獲得宗師技能。」
「只要宿主完成相應的任務要求,寶典將主動賦予使用者宗師頭銜,獲得宗師技能。」那淡無煙火的聲音說道。
「完成相應的任務?那些任務是怎麼來的,我要怎麼樣才算完成任務?」
緊皺著眉頭,秦歌腦袋一連冒出三個疑問,忽然感覺想成為宗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天曉得要完成怎麼樣的任務才能成為宗師,而且這個宗師還是不能確定的那種。
只是他這個念頭剛剛浮現,正在翻頁的宗師寶典突然停了下來,自動翻轉到第一頁,秦歌的視線迅速轉向上頭,只看一眼,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宿主剛剛以板磚制服了你的對手,獲得『板磚宗師』頭銜。宗師等級『入門』,獲得『投擲』『精準』『臂力』三項基礎強化。」
望著寶典書頁上顯現的文字內容,秦歌欲哭無淚,就算當個『千門宗師』起碼還能騙騙錢,『板磚宗師』頂毛用,板磚再厲害,能敵得過槍炮麼?
現在可是熱兵器時代!
這行字體很快閃過,宗師寶典隨即翻開另一頁,秦歌抬頭往上面一看,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
寶典這一頁上,赫然寫著『板磚宗師』。
當秦歌雙眼看向這一頁時,寶典書頁突然湧出一道七彩光華,射入秦歌的眉心,霎時間他感覺渾身無一處不舒服,後腦的傷也也沒剛才那麼痛了。緊接著意識逐漸迷糊,眼前一黑,再度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