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天際,吳凡的身影隱匿在黑色雲層之中,身體被紅黑的氣流所繞,和那黑雲是異常的相匹,彷彿渾然一體。
「咳!」
隱匿在雲層之中的吳凡,氣息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般狂暴,反而是無比的虛弱,這與虛辰的那落在他身上的幾掌有關,更與他催化魔血之體有關。
「沒想到羅天竟然是虛辰的徒弟,而虛辰的實力卻比傳聞之中更甚,別說是我這憑借魔血之體才勉強邁入洞乾巔峰之人,就算是同樣有著下品王器的我魔雷宗大長老,在他手下也未必能夠撐過多少回合吧,若不是我剛剛鑄成魔血之體,又及時將魔血之體完全催化,此時必定已經在他手中魂飛魄散了!」
吳凡的面色蒼白,氣息虛弱,此時的他,雖然是貨真價實的洞乾巔峰,但這般狀態之下,恐怕連洞乾高級都未必能夠敵得過。
「既然羅天天賦如此之高,且又是虛辰的徒弟,那起日後的成就必定不低,而我今日卻差點將其擊殺,日後他必定會伺機報復,所以此子絕對不能留著,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將其殺掉!」
吳凡身上殺意凌凌,雖然此時的羅天還遠遠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但他卻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個潛在的禍根。
在心中暗道此言之後,吳凡朝著丹宗的方向再次狠狠的看了一眼,而後用手將自己嘴角的殘留血痕擦拭,而後如同鬼魅般的從這雲層之上掠過,徹底的消**影。
而此時在丹宗的煉丹室之內,羅天的身上同樣是一股虛弱之色,顯然在吳凡之前還是洞乾中級之時對其施展的一道攻擊,也讓其傷的不輕。
再也察覺不到吳凡的氣息之後,虛辰便是走到了羅天的身旁,望著自己此生所收下的第一個徒弟,心中感慨之餘,還有些許愧疚之意。
「師傅,徒兒不才,讓師傅勞心了!」
羅天雖然身受重傷,氣息緲然,但卻沒有生命危機,忍著說話間所帶起的疼痛,對虛辰道出此言。
虛辰此時才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羅天的身上。
「元嬰中級的修為,極化境界的精神力?哈哈,我虛辰的徒兒果然不凡,短短一年之內便是達到這種境界,比我的期望都要高出很多啊,雖然現在實力不能跟那幾個妖孽相比,但這般修煉速度,可是要比妖孽都妖孽。」
細細打量了一番羅天之後,虛辰的心中暗暗歡喜,不過卻沒有因為這點喜悅而忽略羅天身上的傷勢,手掌翻轉,掌心之中便是出現了一枚似若丹藥,卻又不是丹藥的球狀小丸。
「先別說了,將這洞乾化傷丸服下,不然現在的你連行動都不便,莫非要讓我這一把老骨頭扶著你,或是背上你啊!」
虛辰手中出現這他口中所謂的洞乾化傷丸之後,便是放到了羅天的身前。
羅天手臂想要抬起將其接過,但卻根本不能移動。
「唉,我這老頭子活了幾百年了,還從未餵過任何人東西呢,你說我這一個當師傅的,今日竟然要喂徒弟服藥?還不快張開嘴!!」
虛辰看到羅天連提手的力氣也沒有之後,似若抱怨,但卻沒有任何的不滿,對羅天道出一句。
在聽到虛辰此言之後,羅天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潮,強擠出一抹笑意,而後將嘴張開,由虛辰將那一枚洞乾化傷丸為其服下。
洞乾化傷丸入口,羅天頓時感覺到一股從未接觸過的乳白液體,在自己的體內湧動起來,它每掠過一處,那一處的傷勢便會全然消失,連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都察覺不出。
片刻之後,這一股乳白液體將羅天的全身都遊走了一周,羅天身上的傷,也全然消失,不再有一絲。
此時在這丹宗之內,也已經有不少人朝著煉丹房趕了過來,在這其中,不僅有丹宗的幾名洞乾級別的長老,還有小金與皇甫煙雨他們幾人。
他們,無不是被剛才虛辰與吳凡那短暫交手所帶起的動靜所吸引而來。
而對於有人朝著此處趕來,虛辰也是在第一時間便有所察覺,但他卻十分淡然,根本沒有在意,反而與羅天短暫的寒暄了幾句。
在這其間,虛辰向羅天大致詢問了一番這一年之內的歷練經歷,而羅天也毫無保留的對其告知,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極星宗長老胤劍,與毒宗之事。
而在聽完羅天所述之後,虛辰的身上驟然浮起一股淡淡的殺意,這股殺意,顯然是被其所隱藏過的,但羅天卻是隱約有所察覺。
「毒宗!魔雷宗!趙釗?吳凡?敢打我徒兒主意,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想法,小天,你放心,這些為師一定會讓他們全部奉還!」
虛辰嘴上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是對羅天道出這麼一句,而後目光似乎洞穿這煉丹房的牆壁,瞟過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後收回。
因為,此時在這煉丹房之外,已經有了十幾道身影出現,而且正跨著步子,向這煉丹房之內走進。
羅天與虛辰的身影赫然而立,但卻沒有吳凡,也就是那假冒的皇甫辰月的身影,這讓率先進入煉丹房之內的丹宗長老頓感疑惑。
而比他們稍遲一步進來的小金,看到虛辰的身影之時卻是兩眼發呆,二話沒說掠過眾人身影,而後跨上前去。
「師傅!你怎麼會在這裡!!」
帶著驚訝,還有喜悅的一句話,從小金的口中驟然發出。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要是不在這裡,你們兄弟二人還不都交代在這裡!!」
虛辰在提及此事之時,忍不住的有些怒意從身上發出。
「交代?」
虛辰這話,讓小金如同丈二的和尚,頓時摸不著頭腦。因為他在丹宗之內可是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危機,而且有著皇甫煙雨的父親在此,誰敢打他們的主意。
但就在他心中想到這些之後,卻是面露疑惑,因為在這煉丹房之內,他沒有看到皇甫辰月的影子。
當然,有著這個疑惑的,決然不只他一個,那幾個丹宗的長老和皇甫煙雨,早在進入此處之時便是產生這個疑惑。
「羅大哥,這位前輩,我父親呢?怎麼不在這裡?」
皇甫煙雨在聽到虛辰所說的交代兩字之後,心中也浮起了一股股擔憂和慌亂,按奈不住,便是向著羅天開口詢問。
聽到皇甫煙雨的詢問,羅天面色不自覺轉變,濃濃的不忍陰沉之色,瞬時將他臉容全然籠罩。
但他卻是知曉,皇甫辰月身死的這個消息,決然不可能瞞得過丹宗眾人,更也不會瞞過皇甫煙雨,就算是對皇甫煙雨有些殘忍,他也不得不將其告知。
「煙雨,你父親他……其實已經死了!」
羅天這一句話,短短的幾個字,將皇甫煙雨的心頓時擱淺,而在這煉丹房之內的幾名丹宗長老,身上的氣勢卻頓時散出,直接針對羅天與其身旁的虛辰,顯然是把虛辰當成是殺害皇甫辰月的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