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羅天的不解,魏夜再次說道「羅兄,公子黨和我們真武黨一樣,都是有著不少官宦子弟存在,只要能夠將他們從吳能的手下分離,那他的實力便會一落千丈,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我們抗衡,必要的時候,還能夠……」
魏夜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羅天卻已然明瞭他的意圖。
其實,若是換了別人在此,魏夜決然不可能將這一番話道出,因為這個想法,若是傳了出去,必定會引起吳能的警惕,而且,還會引來不小的風波,但是對於羅天,他們卻還是有著足夠的信任,因為羅家和吳信,可是早已走上了一條對立的道路,對於羅家,吳信早已視入眼中釘,一定在想方設法的去除,而羅天顯然也不是善茬,從在雷府上就能夠敢公然叫板,便是能夠看出。
有著這等氣魄之人,若說會將這個消息傳出,那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決然不會相信。
從魏夜的話中,羅天便是能夠肯定,真武黨和吳能的公子黨,怨恨可是頗深,此時的他,也是頓時生出一記。
「京都之內,風波剛起,林家被滅,這即是一個危機,同時也是一個契機,若是能夠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說不定不僅能夠將吳能擊殺,而且還能夠將嫌疑轉移。」
羅天的話,如同一個引子一般,在聽到他的這話的時候,魏夜和雷暴都是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二人四目相對,都是略微點頭,朝著羅天大讚拇指。
「羅兄,此計謀甚是高明,若是能夠好好的利用一番,說不定能夠將這為惡多端的吳能斬殺,而且不會讓任何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雷厲和魏夜都是明白之人,羅天這話之中的含義,他們當然能夠聽懂,其實,不只是他們,在座的所有人,估計也已經全部聽懂,這個計劃,不可謂不狠毒,但是卻是最為高明的。
暢談過後,雷厲的酒興大起,雖然與羅天之間實力的差距,他是十分清楚,但是,作為一黨之首,而且心中還有著一番傲骨的他,當然也想要在眼前的羅天手上找回一些信心,而這拼酒,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此時羅天的實力,可是遠遠的超過雷暴,但是對於雷暴此人,羅天還是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所以,二人之間的舉杯,也是順勢而生。
一杯杯滿盛的白酒,在羅天和雷暴的嘴中劃過,咕嚕嚕的流入他們的腹中,羅天的酒量,雖然從未在眾人面前顯露過,但是幾杯下去,卻如同沒事人一樣,若不是濃烈的酒香從杯中散發,眾人都會懷疑,那幾杯滿滿的白酒,是否是白水。
這個情景,讓酒量超高的雷暴更是好勝心突生,幾壇還未解封的烈酒,頓時被其一臂提起,落在桌子之上,這酒罈上桌,竟然帶著桌子猛烈的顫動幾下,桌子上面還盛放些許美酒的杯子,在這顫動之下也是倒落,香醇的美酒,順著桌子滑落在地上。
「羅兄,用酒杯喝著多不過癮,不如我們二人今日舉壇暢飲,一醉方休。」
雷暴雖然此言,但是在他的心底,可是沒想過自己會醉,即便羅天剛才展現出來的酒量非同一般,但是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足夠的信心,最起碼在京都之內,還未曾找到敵手,當然,這也僅限於年輕一輩之內,遠的不說,單單是其父親雷厲,酒量就要比他高出不是一丁點。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從重獲新生以來,羅天還未如此暢飲,而此時他的興致也是被雷暴帶起,二話不說,隨著其將罈子舉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們二人喝了多少,只看見一個個酒罈,被人送進雅間之內,一道道酒罈落地打碎的聲音,從這雅間之內傳出。
許久之後,雅間之內變得平靜下來,沒有兩人的吆喝之聲,也沒有酒罈落地的聲音,當然,也沒有人再往裡面送酒。
這寧靜的情況,持續了片刻之久,而後這緊閉的房門,頓時被一腳踢開。
兩道身影,已經醉不成人,酒氣熏熏的從屋內被人架著出來。
這兩道身影,無疑便是羅天和雷暴,從他們二人的模樣,便是已然知曉,二人的拼酒,顯然勝負未分。
「羅兄,再來!!」
癱軟的身軀之下,雷暴也是突然發聲,顯然醉成這樣的他,根本不知道羅天已經和他一樣,被人架著出來了。
「好啊!再來!」
下意識的回應,羅天的這道聲音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便是陡然發出,當然,就算是他想要經過大腦的思考,也已經不可能了。
從重獲新生到現在為止,羅天沒有片刻的放鬆,精神一直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而此時,這根弦也是鬆了下來。
幾個月的壓抑,化為酣暢淋漓的一場大醉,但是,此時的羅天的放鬆,並不是說明他多麼的鬆懈,而是因為他心中十分明白,在自己大醉之後,必定會有人將自己安然無恙的送回,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肆無忌憚的和雷暴大醉一場。
陽光像雨滴一般,灑在羅天的臉頰之上,刺眼的陽光,讓他從醉酒狀態之中清醒些許,雙眼瞇成一條縫,看了看高空的艷陽,便是再次緊閉,絲毫不顧其它。
被人從萬福酒樓送回之時,羅天還是依舊大醉,是還下人將其送回屋內。
醉酒之時,時光過得愈加迅速,在羅天熟睡之時,外界發生的一切,已然何其沒有任何了關係。
天地之內,彷彿他就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任天地急速旋轉,他獨熟睡於此,只為一朝徹眠。
夜,悄然而至,夜色下的京都,是那般的幽邃,和白晝之時的場景,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
夜色逐漸加深,羅天依舊熟睡,點點星光,穿過門窗縫隙,落在他的身上,為其披上一層淡淡的光環,詭異,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