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羅琳交到侍從手上,羅天走到那男子面前,冷冷的俯視著他,道:「是你?」男子此時已經從驚恐之中恢復了過來,一想到剛才自己被羅天的呼喝嚇得驚呼救命,臉上就一陣火辣辣的燒,頓時惱羞成怒,暴跳著怒吼道:「你個賤民,剛才竟敢謀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英武侯的次子,林磊,好!好!好!得罪我英武侯府,你完了,你就等著給你全家收屍吧!!」
「哼哼。」羅天冷笑一聲,手臂青筋暴漲,右手成爪,朝這自稱林磊的男子脖間抓去。
聽到這男孩說英武侯府,羅天心中怒火更甚,羅家前世的慘劇,便是有這英武侯府的參與。
見到羅天竟然還敢出手,而且手段如此狠辣,那十五六歲的少年越發驚駭,他已經感覺到,眼前這個相貌清秀的少年不簡單。
「且慢動手,有話好說。」他連忙出手,想要再次擋住羅天的攻擊。
「給我滾開!」羅天冷喝一聲,原本抓向眼前男子的手爪忽然一個變向,抓向了那少年的胸口。
雖然羅天還未邁入煉體級別,但是在那雄厚靈氣的猝煉之下,他的體魄已經絲毫不下於煉體級別,手爪劃過空中,也是有著隱隱約約的淡青色光芒在指尖浮現。
爪掌對撞,頓時,一道鏗鏘的響聲發出,宛如金屬對撞一般,少年的手掌,在羅天的一抓之下,雖說沒有出現血痕,但也是被頓時撞開。
撞開之後,羅天的手爪便是再無阻礙的向著林磊的脖頸之處抓去。
眾人還未從羅天將這少年擊退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便是聽到啊的一聲慘叫,被羅天抓住的林磊,脖頸上面,頓時有著幾道血痕出現,鮮紅的血液,從皮膚之上滲透而出。
林磊這下真是害怕的雙腿如篩糠,他本以為,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對方一定會跪地求饒,任由他處置,但是他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此等凶狠,絲毫不懼怕,甚至直接將他表哥擊退,而後一把抓住自己的脖頸,此時的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在他的脖頸之處湧現,而伴隨著這股暖流,還有一種辛辣的疼痛之感。
他口中的表哥,名叫方賜,是神賜侯的三公子,深得神賜侯的寵愛,更是在半個月前,邁入煉體級別。
「饒……饒命……啊……」
林磊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連忙就求起饒來,但羅天當然不會因為他的一兩句求饒就放過他,狠狠一爪,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男孩就像是上吊的人在做垂死掙扎,眼睛凸出,舌頭伸長,雙腳亂蹬,臉色憋得通紅,漸漸發紫。
「快,快鬆手,你要殺了他嗎?」見到這一幕,方賜真是驚駭得要叫起來,雖然他對林磊沒有好感,更是有些許厭惡,但是如果在他的眼前被殺,可是不好向自己父親交代。
「我是神賜侯府三公子方賜,這位林磊乃是我表弟,朋友,你如果殺了他,那可就是與我們神賜侯府結下大仇了。」無奈之下,方賜只好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原來是神賜侯府的人。
羅天心思轉動,稍微鬆了松捏住林磊的力道,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前世的羅天只知道埋頭讀書,京城裡的王孫公子沒幾個認識,但是京城裡的一些大官他還是知道的。
神賜侯乃是大商的開國功臣神武大將軍之後,有著很大的勢力,而且在羅天的記憶當中,神賜侯可是沒有對羅家出手,而若想將定國公搬到,就必須得結交一些強力的幫手,此時若是鬆手,那必定能夠賣神賜侯府一個人情。
見到羅天鬆開了手,方賜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這位朋友是哪位伯父的公子?」
「我是討蒙大將軍羅顥之子羅天,」羅天沒有絲毫的隱瞞,對著方賜說道。
「什麼,這人竟是羅天?
方賜瞪大了眼睛,頗有些不敢相信。
他雖然沒有見過羅天,但是也在平時閒談中,他也聽幾位好友提起羅天的名字。
這人是個書獃子,出身於軍武世家,卻沒有半點武藝在身,整天就知道捧著書本讀啊讀,玄武侯的次子朱烈拿他尋開心,踢了他幾腳,他不僅不還手,竟然還拿書本上的經義教導朱烈,要他知書達理,被王孫公子們引為笑談。
然而,眼前這個動不動就要下手殺人的兇惡少年,和好友口中的書獃子羅天,差別可不是一丁點兒啊?
「原來是羅將軍之子。」方賜抱了抱拳,用息事寧人的口氣說道:「咱們以後都是要為大商王朝效力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今天這件事就此揭過如何,改天,我再到羅將軍府上拜訪。」
「方賜兄,看在神賜侯府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他性命,但是我妹流的血,我必須讓他雙倍返還,這點我想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雖說羅天有意賣神賜侯府一個人情,為日後拉攏做一番鋪墊,但是若是就此放過林磊,不讓他付出一些代價,那可不是他的作風,而且若是那樣,必定會讓方賜認為是他怕了神賜侯府,才就此罷手,這樣對自己日後的籠絡不但無利,反而會起反作用,所以人情是必定要給的,但是威也是要立的。
羅天的話句句在理,而且那方賜對林磊本來也沒有好感,借羅天之手,給他一點懲罰,他也是十分樂意,為了林磊而平白無故為神賜侯府樹立一個敵人,可是十分不值得,還有便是,羅天的此舉,已經給足神賜侯府面子,若是他再繼續糾纏,恐怕會適得其反。
「那方賜在此先謝過羅兄,既然是舍弟做錯在先,受到一些懲罰也是理所應當。」
羅天微微點頭,而後惡狼一般的目光再次轉到了林磊身上,將他嚇得瑟瑟發抖。
「我妹妹流了多少血,你便要雙倍還來!」羅天目露凶光,對侍衛伸手道:「拿刀來!」。
「是!」羅家的侍衛,無一不曾是羅顥的親衛,征戰沙場多年,服從命令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當下一個立正,拔出佩刀,雙手遞給了羅天。
羅天一手接過佩刀,捏著林磊脖子的那隻手猛地一甩,將他甩翻在地上。
緊接著,他踏出一腳,踩在林磊左手手腕處,隨後,佩刀插下,將林磊的手掌紮了個對穿,刀刃深深的陷入了地面之中。
「啊……啊……」林磊撕心裂肺的慘叫著,大股大股鮮血湧出,在地上積起一個血潭。
拔出佩刀,在林磊的衣服上擦乾淨,然後還給侍衛,羅天走到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面前,伸出手,淡淡說道:「把鳥拿來。」
小女孩早就已經嚇傻了,看著地上的一灘鮮血和自己哥哥血肉模糊的手掌,她想哭,可是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冰冷的男人,她的哭聲又被嚇回了肚子裡。
方賜這下是徹底被羅天震撼住了,手段如此狠辣,本來羅天說的是雙倍奉還,但現在看來,這可是百倍都不止啊。在他的心中,對羅天則是又多提了一個心眼。
被羅天的叱喝嚇得驚呆的女孩,不自主的將手中翠鳥拿出,交到羅天手裡。
羅天接過翠鳥,遞給羅琳,冷冷的看了一眼剛起身的林磊,而後目光一轉,投向方賜。
看到方賜目光之中的震驚,羅天知道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方賜兄,這神賜侯府的面子我可是給了,若是日後有不張眼的狗,在我羅家人面前亂叫,那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羅天的話中含義十分清楚,那便是針對林磊。而方賜對羅天的話中之話,當然也是明瞭。
「那是,羅家給我神賜侯府一個面子,我神賜侯府當然不能給羅兄添麻煩,若是日後有人找羅家的麻煩,我方賜第一個饒不了他。」
「有方兄這句話,我羅天就放心了。」
客套之後,羅天拉著羅琳便是衝開人群,向著羅家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