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放開我!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趴在地上的年輕帝王不斷掙扎著,叫囂著要讓坐上的那名祭祀死無葬身之地閱讀不過王小楓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示意小丫頭不用管他,只是埋頭找張紙來書寫。
話說這鵝毛筆的使用讓他稍有些納悶,魔法文明這麼發達就沒人弄出個書寫用的魔法工具?王小楓提筆的次數並不多,所以此時才有了這種感慨。
沾墨水,擠擠後面,然後在紙上寫下幾個不甚美觀的字體。下面趴著的年輕帝君一直保持著充沛的的活力,不斷對王小楓施加人身攻擊,但後者就是權當沒聽見,絲毫不回應他半句。克蜜兒幾次想要出手教訓,都被王小楓擺手阻止。
這種赤裸的無視彷彿是最傷人的行為,讓本來就儀態全無趴在地上的狼狽帝王心中憎恨。當一個人的存在感在萬眾矚目、眾生朝拜到下一秒的一文不值,自己謾罵甚至都被人完全無關痛癢的無視,這種十足的落差才是最傷人的東西。
王小楓用那鵝毛筆很費力地寫了七八百字,好在大陸通用語都是本服務器的官方語言,不然王小楓在曙光大陸也只能算是個半文盲水平。
「你叫什麼名字?」王小楓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依然在滔滔不絕謾罵地年輕帝君微微一愣,終於有了回應。正思忖自己是不是要直接報出自己的姓名以震撼眼前這個無知的鼠輩,卻見年輕祭祀拍了拍額頭。「我還記得,你叫彌希塔,繼續罵吧。」
彌希塔頓時安靜了,趴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王小楓低頭又寫了幾句話,對一旁侍立的克蜜兒說了一聲:「讓尊貴的陛下站起來吧,趴在地上未免太失禮儀,讓別人看見了笑話。你說是嗎,陛下。」
「你會為你今天的得意和嘲諷付出代價,」彌希塔的身體在克蜜兒揮手的動作間站了起來,面色冰冷地看著王小楓,頗有點擇人而噬的兇惡。
「來人,」王小楓輕聲說了一句,帳外立刻就衝進了幾十名光明騎士,對著王小楓單膝跪下,聽候吩咐。「把幾位將軍和長老叫來。」
王小楓說的含糊,但手下的騎士卻明白幾位指的是哪幾位,無非就是經常和大主教大人商議的幾人。很快,三名將領和兩位白鬍子長老相攜而來,看見那站在了軍帳中間的帝王,幾個老傢伙同時對王小楓欠身祝賀。
「大主教活捉了修爾帝國的帝君,此次出征全面獲勝,實在是我軍之幸。」
「不過是一個廢物皇帝罷了,有什麼幸不幸的,」王小楓淡然地擺了擺手,拿著手中的紙遞給克蜜兒,克蜜兒乖巧地轉到了一名光明長老的手中。
某同志看了眼彌希塔那緊緊攥起的拳頭,有些不明白為何一個法師會有這麼高的力量屬性,竟然能把自己攥出幾滴血,好神奇的樣子……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個小時內讓他簽了這份合約草稿,當然,如果你們對合約有什麼意見可以添加或者刪減,最前面三條不要動。」
「是。」那名長老沒怎麼看那張紙,就鄭重地端在了手心。幾名騎士向前押解著彌希塔,幾個老傢伙也告辭跟上,開始準備審訊敵軍首腦了。
「隨風而逝!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有這個想法不錯,但最好還是拿出點實際行動,空口說大話誰不會。」王小楓撇撇嘴,擺手讓帳內的人都退了出去,拿起桌上的遊記準備看完那則英雄故事。看歷史最有意思的是野史,看英雄傳記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是英雄的情史,某同志看的就是一位英雄野史中的情史。
剛看的起勁,書籍卻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過去。克蜜兒嘟著嘴把書扔到桌子上,哼道:「隨風哥哥,陪我一會不好嗎。」
「呃,」王小楓看了眼桌子上的書籍,馬上他就能給筆記本增加一到…經驗值。不過妹子有命他也不能不從,略有些哀怨地歎了口氣。「好,說吧,陪你做什麼?」
「哥哥你看,我已經長大了。」克蜜兒在桌前轉了個圈,玲瓏姣好地身材帶著女性的柔美。「不是那個小孩子了。」
「小屁孩永遠是小屁孩,不會因為她身體的發育而出現什麼變化,這是心理的成熟。」王小楓虛抬了下不存在的眼鏡,在小丫頭發怒之前趕緊岔開話題。「跟我講講,力量進階是怎麼回事?」
「什麼是力量進階?」
「就是圖斯老頭、呃,偉大的圖斯聖徒,帶你去做什麼了?你才能,嗯,成長這麼大。」
克蜜兒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搖頭道:「我不太記得了,那個老傢伙把我帶到一個很冷很冷的地方,好像沒有陸地也沒有天空。不過周圍會有一團團的溫暖的空氣流動,我只要時刻呆在這些氣團裡,就能感覺身體暖暖的。然後,就被他帶出來了。」
「應該是一種特殊修行,」王小楓手指敲著桌面,想著這個畫面,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玩家九十級職業進階的場景。「你的力量增強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不過感覺有很多很多。」克蜜兒做了個手勢比量著,看的王小楓也是一頭霧水。
「那你獲得了些什麼技能?就是新的本領。」
「圖斯爺爺教我很多呢,」受王小楓『偉大的聖徒』影響,克蜜兒也從老傢伙改了改口。「就想剛才打碎那個防護罩的聖光波動,還有個更厲害的聖光集束,不過人家使用一次就會感覺很累。除了這些,還有幾個實用的小技巧,比如這個。」
啪的一聲,小丫頭打了個響指,而王小楓則身體瞬間僵硬在了原地,除了一陣眨眼,渾身肌肉都陷入了靜寂狀態。
定身術?這也就算了,你個小丫頭一臉壞笑地擠到哥懷裡做什麼?那雙小手不要亂摸!哥是個有家室、有原則的男人,絕對不會因為暖香在懷就坐懷不亂。王小楓盡力用眼神傳遞出『不要亂來』的意思,卻被小丫頭瞬間無視。
「每次哥哥和黛憐奴姐姐做那種事,克蜜兒都能看到呢……」
某同志頓時欲哭無淚了,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一名悶頭闖進來的光明長老救了王小楓。不過這老先生也不是什麼剛正不阿的人物,抬頭看到了一副綺靡的景象,立刻低頭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向了帳門。這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神職人員,也是個比較會做人的光明長老。
輕叫一聲,克蜜兒羞紅了臉,身形一個閃爍消失在了原地。而某同志則坐在椅子上欲哭無淚,你們走了沒事,能不能把哥的定身術解了先?
長老來找他,是因為審訊彌希塔的動作出了點狀況,王小楓辛辛苦苦寫就的那張白紙被彌希塔撕了個七零八碎,這名長老是請罪來的,並想讓大主教大人再寫一份。雖然神職人員有不能婚配的禁忌,但教廷內部高層那點事,大多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隨風大主教早就有風流的傳言,今天得見,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撕了?」半個小時候,王小楓活動著渾身僵硬的身體,計劃著怎麼給那個無法無天的克蜜兒一個教訓。某同志此時頗有些怨氣,「找幾個寫字快的人跟我來,這麼簡單的事都要我親自出手,你們。」
「是,我們無能。」長老趕緊低頭回應。
「不是無能,是太過正直。對敵人,再奸詐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