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翰墨法門,其實是就是翰墨法留下的那股力量,被囚禁在了黛憐奴身體隨後聖者將黛憐奴封印,以圖恢復力量後,再將這股力量消滅。
只是那個聖者好像後來掛了,就把這件事拖延了幾百年,懸而未決。光明陣營幾百年修生養息,頂尖戰力更新換代,已經恢復了元氣。而這次聖徒圖斯的到來,也是有把握消滅這股力量。
「被黑暗力量侵襲,自我封印而導致了靈魂分裂,漸漸扭曲的心靈讓她憎惡這個世界。雖然這一切都不應該是她的錯,但她現在就是光明的敵人。」
老人歎了口氣,一道濛濛的渾濁聖光將黛憐奴身體包裹,他今天的話比這些年加起來都多。「半獸人的動作一直在教廷的監督之下,你講它們遷移到這裡,就有人預見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讓半獸人在沉睡中消失,黛憐奴。」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今天本就不該來這。」王小楓撇了撇嘴,試圖讓自己恢復些精神,「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並非有意安排,但事情就是慢慢發展成這樣,有你的推波助瀾。很無奈,需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苦果。」老人的話語平淡而帶著些無奈。王小楓面色稍微恢復了些,坐在那,擁著懷中的女人不想說話。
聖徒圖斯繼續勸他:「如果可以,我可以選擇用我著殘命來瞭解這樁糾葛,畢竟是教廷犯下的苦難,現在必須有所犧牲。有些事。不是憑個人的意念就能轉移。她如今也犯下了錯,足以終結……」
「大人。」艾米突然低聲道:「不要讓他為難。」
「我明白什麼是教廷的形象,也明白什麼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為難的。」王小楓笑了笑,「為了光明的偉業和理想,這有什麼為難的?」
「隨風你不要……」
老人做手勢阻止了艾米的言語,繼續道:「你能這麼想,教廷在今後會越發器重你。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怎麼做,你現在可以做出選擇。」
王小楓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圖書管理員,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般。能說出這番話語,王小楓真該重新認識下這位老人家。這和他印象中的仙風道骨有原則完全不同。不過這老傢伙還算是為了他考慮,也不能駁了他的好意。
「我還能怎麼選擇。」
歎了口氣,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
黛憐奴身體一顫,渾身鼓動著蓬勃的黑氣,卻被她牢牢壓住沒有爆發而出。黛憐奴看著他的側臉,最後露出了恬淡的笑容,這笑容讓王小楓臉色黯然,不敢直視。黛憐奴輕聲說著:「為了你,我願意。」
手指一顫。王小楓遞過去這把匕首,這把據說是翰墨法門的匕首,被黛憐奴面色平靜地接了過去。
王小楓將手中的項鏈纏繞在她的手腕,另一端握在了自己手心。低頭在她額頭親吻了著。低喃一句珍重,便閉眼不再去看她。
噗的一聲,是一把匕首沒入胸膛的噪音;王小楓身體一顫。一股莫名的刺痛在心尖纏繞,讓他痛苦不堪。
一股股黑氣在黛憐奴身上溢出。湧向了那把匕首,像是一挑挑蟒蛇被匕首吞噬。兩人手中握著的那條項鏈微微顫抖。一股紅光在上面閃爍不定。
「小心!」艾米向前兩步,卻被一道瘦小的身影擋住,一股隱晦的力量在克蜜兒身體裡湧動。
克蜜兒永遠站在王小楓這邊,就算跟圖斯再親近,也抵不過王小楓在心底吩咐的一句話語。
「這就是你經常感覺到的痛苦麼?」王小楓輕喃一聲,懷中的女人依然在溫柔地笑著,像是最後綻放的風華。
兩人相擁對視著,懷中女人那漸漸蒼白卻依然美麗的臉,讓他眼眶有些濕潤。不管如何,這是個讓他動過心的女人,是個曾經無怨無悔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今後再如何,他也不想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黑氣漸漸延伸,王小楓伸手去拔那把插在她胸口的匕首,她目光中帶著些痛苦,但並沒有阻止。王小楓伸手將那匕首慢慢拔出來,看著她輕輕皺起地眉頭,卻只能俯身給了她最後送別的一吻。
翰墨法之匕被濃郁的黑氣包裹,一股震顫人心的威勢黑氣中翻滾,注目看著黑雲的翻滾,似乎是一個個冤魂在淒厲的哭喊。
一旁的老人和艾米身上動盪著一層層聖光,他們今天的使命,就是淨化這股殘留了幾百年的黑暗力量。
王小楓早在教廷開始圍攻半獸人山脈,就預見了今天的局面;見識過那個所謂的『恐懼魔王』,他也想到了今天的劇情。但他沒有可用,除了有個方法也能嘗試下,而今天來,也是為了如此行事。
「生死有命,」王小楓手中握著那把匕首,一股股黑氣試圖侵蝕他的手臂,卻被身周的一團聖光彈開。「但天無絕人之路,你一直被情咒所困,讓我佔盡便宜。這都是我欠你的。」
王小楓說著,將那條項鏈遞到了黛憐奴手中,大手將她的手和那顆紅寶石緊緊捂在了她胸前的傷口。黛憐奴渾身的黑色光芒蕩然無存,身上的黑裙竟然漸漸化作了白色,同時變白的,還有她的滿頭長髮。
黛憐奴掙扎著,試圖將王小楓推開,但翰墨法之匕不僅抽走了她的黑暗力量,還吸取了她的生命力。她只能用目光注視著,輕輕搖頭拒絕王小楓的行為。
「隨風!」
艾米猛然察覺到了王小楓要做什麼,試圖衝過去,卻被克蜜兒張開手臂攔住。
王小楓口中開始喃喃著一段古老的語言,他其實並不知道這言語的意思,只是系統半強制著讓他讀出來,他張張嘴而已。
老圖書管理員歎了口氣,轉過頭沒有再去看王座下相擁的兩人,依然在準備著渾濁的聖光,隨時等待著淨化那股不知何時會脫離控制的黑暗力量。
艾米手中的薩克之杖醞釀起了一團亮光,但王小楓那目光投來,讓她沒有揮出去的勇氣。
「……古老而神聖的約定,我們信奉彼此,我們崇敬彼此,我們願意為了彼此而付出一切。我們的靈魂牽連,我們的身體結合,我們有著無窮無盡的時光去珍惜享受一切的一切,當你有缺失,我去填補。當你生命消逝,我願意共享自己的一切。」
王小楓最後幾句音節被他用普通話說了出來,他那捂著寶石和傷口的右手綻放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芒,將他的手掌照亮,一股股莫名的力量在他手掌注入了黛憐奴的身體。
黛憐奴那滿頭白髮竟然漸漸地恢復黑色,她已經有力氣去扳王小楓的大手,但王小楓死死地摁著,沒有了力量的黛憐奴只是個普通女人。
「當你的生命流逝,我是如此痛苦,我願意在靈魂契約的見證下,共享我的生命。將我的生命奉獻。讓你的身體承載兩個人共同的希望和未來,好好活下去,我的戀人。靈魂契約.生命共享!」
「不要!」
艾米和黛憐奴同時喊了出來,而克蜜兒則捂著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她在輕輕地哭泣。
一團金光突然在王小楓手心綻放,將他向著一旁彈開,而黛憐奴的身體彷彿被一股力量牽引,漸漸地橫飛,漂浮在了王座上空,被一團金光包裹環繞。
王小楓跌落在了高台的邊緣,渾身泛起了一陣陣皺紋,瞬間變成了白髮蒼老的形象。
「這麼難看,」王小楓費力的撇撇嘴,頭頂血條僅剩最後一絲。他的目光看向了老人和艾米,嘴角帶著些笑容。「放心,我是天啟者,死不了。」
噗。
那把匕首被他插入了心臟……
雖說死不了,但自殺,會掉一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