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小區,身旁是秋月挽著他的身形,身後是有著絕世容顏的跟班,這個有些蒼老的小區,被午後日光中出現的這些染上了些許青春活力。認識的、不認識的,報之以指指點點的談論,熟悉的、不熟悉的,也只能用言語感歎著這個年輕人的福氣。
「哥!」探出窗戶看了半天的小丫頭終於發現了目標,歡樂著跑了出來。樓梯上傳來了她急促的腳步聲,王小楓則帶著大小老婆……帶著秋月和天字一號禁臠走向了走了不知多少時間的單元樓層。
雨落撲過來霸佔了王小楓另一個胳膊,時隔不知多久,沒能真的接觸過王小楓的真人。虛擬網游就算擬真再高,也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小女賊略有些緊張,雨落和萱萱不斷給她鼓勁,畢竟馬上就要見的是王父王母,呼吸無法保持長久以來的平緩。
殺人不過就是簡單的幾個招式,但醜媳婦見公婆,竟然能讓她如此緊張,這完全沒什麼科學依據。其實不只她緊張,屋內等候的老人也不會輕鬆到何處,而身為最當事人的王小楓,卻沒心沒肺的在一旁逗弄著自己的女友,絲毫沒什麼鼓勵安慰的念想。
見就見吧,一個是陪自己過下半輩子的女人,一方是撫養他長大的父母,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或者難堪的情況。
話雖如此,但等開門的一刻,王小楓還是將手中提著的兩個禮盒塞給了秋月,開門的是老媽。毫不客氣地拉著秋月的小手,親熱地拽向了屋內。
秋月有些著急地看著王小楓。後者聳聳肩,示意婆婆需要她自己搞定。
「阿姨好。我是……是小楓的女朋友。」
「哎,我知道,來這邊坐著,阿姨盼了這麼長時間,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快讓我瞧瞧,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帶回家一個天仙般的媳婦。」
王母笑的合不攏嘴,拉著秋月在一旁沙發坐下,而收了自家嫂子諸多好處的雨落趕緊陪在一旁,為了這次見面保駕護航。
秋月的拘謹自然不用多言。但總歸是有著些底氣。王母當然不會故意刁難她,畢竟是自己兒子認定的女人,性格、相貌、身段沒有任何能挑剔的地方。有這麼個兒媳婦,她自然是開心的緊,捧在手心還怕她飛了……
某同志提前也給自己老媽打過預防針,秋月母親去世的早,盡量不要問這類的問題。而且她的家世也能說是顯赫,陪他這個工薪階層的經濟適用男自然綽綽有餘,不必過多詢問。
「爸。」王小楓帶著萱萱在餐桌前坐下,王父看看乖巧的萱萱,再看看沙發上的秋月,給了自己兒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叔叔好!」萱萱落落大方的對著王父伸手問好。後者也自然在座位上站了起來,和她輕輕一握。
王父感歎一聲:「你好,萱萱是吧。我看論壇總是看見你,好姑娘啊。」
「咳咳咳!」王小楓一陣語塞。王父則招呼著萱萱在一旁坐下。看論壇?「爸,你還逛論壇?」
「那是。你爸我現在可是三十二級的戰士,就在你開始發跡的御風城混著。」王父自得一笑,「過了年我差不多也就該退休了,現在看你安定了下來,也就不掛著你以後做什麼了。」
「萱萱啊,」王父完全不給王小楓插嘴的機會,這讓某同志只能鬱悶地滿腹怨念,對著萱萱眨了眨眼,示意她悠著點說。
王父歎了口氣,「現在有男朋友了沒?」
「哦,沒呢,誰能瞧得上我呀。」萱萱白了眼王小楓,讓王父有了些善意的誤解。「就我這脾氣,變溫柔點或者還能有人要。」
「你這個覺悟性不錯嘛。」
「邊去,我跟人萱萱說話,那邊找你媽去。」王父直接轟人,王小楓只能一臉幽怨地走向了沙發旁邊。
「去去去,我們娘仨說話有你什麼事,去找你爸說說話。」
王小楓咂咂嘴,只能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臥室,你們聊你們的,哥正好睏了睡一會。
房間還是那般潔淨,應該是每日媽媽都在給他打掃,被子疊的整齊,床單也是剛剛換洗,應該是怕他們今晚在這裡住下。
枕著手臂在床上躺著,王小楓看著那盯了不知多久的天花板的縫隙,多少個日夜他在這裡度過,但未來可能很少有機會再回來睡下。
男人應該成家立業,也應該有自己的棲身之所,離開家,他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也過了年少輕狂的年齡。穩重些,才能給身邊的人安全感,去守護應該守護的人。
父母,愛人,兄妹;這都是散不去的親情。親情是愛情的昇華,雖然前者看似平淡,而後者總是扮演著轟轟烈烈和可歌可泣。
到現在的日子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多事以前不敢想,因為心如死灰過,心灰意懶過。在前行的路上茫然失措,被失敗的打擊壓的喘不過氣,只是這些都過去了,就在這個房間中慢慢地度過了……
「他睡了,我們別吵他了。」
秋月小聲說著,雨落則拉住了想進去將某同志踹起來的王小楓。秋月嘴角帶著些恬靜的笑容,她笑的純淨。「他有時候很累,有時候休息也不太好,總是失眠。」
王母歎了口氣,輕拍著秋月的小手,笑道:「別管他,咱們先吃飯吧。」
「吃飯?」王小楓直接在床上坐了起來,擦了擦迷濛的眼角,習慣性地走向了門口,忍不住打了個大哈欠。「吃什麼飯,快餓死我了。」
「就知道吃!」王母瞪了他一眼,秋月則被他有些霸道地拽到了懷裡,王小楓哈哈一笑,宣佈著這妹子的主權歸屬,讓秋月不自覺有些拘謹。
豐盛的晚餐,頻頻勸酒,王小楓和王父坐在一起說這些簡單的話語,一杯一杯地喝著純度的白酒。兩父子少有幾次能這般喝酒,上次還是他要去面試的時候,王父教導他讓他安塌下心工作,不必介懷工作的性質和內容。
男人,吃點苦沒事,能養家、負責任,便是一個好男人。
這次則是因為王小楓的成熟和成長,像個男人一樣能跟父親喝半天酒,說半天話。
「爸,我想在市裡買兩套房子,你們搬過去住吧。」
「不去,這裡這麼多老兄弟,平時工作沒法一起聚,老了怎麼能撇下他們。」王父擺擺手,看了眼那邊正小聲說的歡快的四個女人。「現在我跟你媽媽也老了,不想多動了,只要你跟小雨能有出息,我們也就不求其他的什麼。」
「那小雨以後我來照顧吧,你跟我媽好好度蜜月什麼的,幾度夕陽紅,重拾當年情。」
「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還管你妹妹。」王父聲音壓低,瞥了眼不遠處的萱萱,「你找多少女人沒事,但記得以後不要弄出事,我看秋月和萱萱就不錯,以後收點心,少去外面沾花惹草。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個也不能怪你。」
「嗯,基因問題……不是,爸你亂說啥,論壇那帖子是有人閒著沒事造謠玩的,我二筆您老教育著要專一專心,這可是半點沒忘。」
「真沒有?」
「這個真沒有!」
「傻啊你!」王父揚起手就要甩他一巴掌,這哥倆、呃,這對父子喝了不少白酒,已經醉醺醺地沒多少清醒。
「就傻了。」
王小楓弱弱地點了點頭,感受著父親字裡行間的教導和忠告,不自覺便有些感歎。還是父親最疼他,不過女人跟打仗一樣,在於jing而不再多,一個自己都寵不過來,弄個三宮六院豈不是要天天沒個好受……
秋月就在王小楓身邊,用眼睛餘光看著王小楓慢慢伏在了桌面上,被王母拉著說話卻也沒聽清這對父子低估的是什麼。也就是一句傻或者不傻的爭論,最後齊齊地折戟沉沙……
「讓他們在這裡趴著睡吧,咱們說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