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楓猶自思考著光明和陰影的辯證關係,亞特卻是腳步一停,讓走神的王小楓差點撞上去。
兩次見到這應該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布蘭德主教,兩次的境況都是這般不同。上次布蘭德在大教堂正廳開party,這次則是在昏暗的牢獄中呼呼大睡。
「他還真睡得著。」王小楓呵呵笑著,看著這乾乾淨淨、水光充足的鐵屋,布蘭德一身灰衣在那小床上面壁而睡,睡得相當踏實。這裡面的住宿條件很不錯,跟他印象中的監牢有一定的差距。
「被我打昏了,擺出來的姿勢。」亞特冷哼一聲,讓某同志不由嚥了嚥口水,感情重頭戲在您老這裡。直接打暈了擺出這姿勢,果然有講究。
王小楓想起老人方才說的話,不由出聲問道:「你想殺了他?」
「剛才只是一時氣話,殺不殺他,還要教皇霓下的命令。」亞特哼聲道,「我知道你總是會有些鬼主意,我想撬開他的嘴,讓他招供出這些年所犯的罪過。教廷中有著許多人想要救他一命,教皇霓下也念及他昔日的舊情,還在猶豫不定。」
「這好辦,準備老虎凳、辣椒水、烙鐵、皮鞭!沒有的話,那就給我找根黃瓜也行!」王小楓看著老人投來的奇怪眼神,「呃,能不能嚴刑拷打?或者是疲勞審訊?」
「當然不能,就算是關在這裡,犯下了天大的罪過。在正式的判決出來前,沒人能夠故意毆打、傷害他的身體和心靈。」亞特撫鬚長歎。不然還用你小子。「剛才將他打暈也是一時失手,並非我本意。」
王小楓撇了撇嘴。示意老人給他開門,「找個方法將我們談話都記下來。然後給我準備一盆冷水,再把他拖入和這個不一樣的囚室。」
「沒有問題,」亞特拍了拍手,兩名身著灰色鎧甲的光明戰士赤手空拳的在拐角處走了進來,打開了囚室的門,將布萊德像抬麻袋般抬了出來。亞特問道:「你要做什麼?」
「誆人。」
嘩——布蘭德渾身一個激靈,濕漉漉的滾下了床板,這一摔一澆讓布蘭德終於清醒了些,掙扎著坐起環繞四顧。這裡是哪兒?
「布蘭德主教。過來坐坐吧,雅格讓我帶來了翡翠城的美酒佳餚。」
「是你!」布蘭德恨聲啐了一口,在地上顫巍巍地站起,在一旁霍思爾戒備的目光中,慢慢的走到那矮桌前盤膝坐下。
桌子上擺放著的酒菜比起那工作餐或者牢裡的盒飯要好很多,但布蘭德並沒有下筷子,只是死死地盯著王小楓,喉結微微地顫抖。
「吃吧,這裡面沒毒。」王小楓自飲自作,而霍思爾則站在了布蘭德身後。王小楓為布蘭德夾了口菜,笑道:「想必,你肯定恨我恨的要死。每天都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以儆傚尤。」
「哼!」布蘭德冷笑幾許,拿起了筷子便優雅地吃了一小口,「恨你?你還不夠資格。等我在這裡出去。你將會明白什麼是老人的怒火。」
「別,您身子骨太弱。每天搞這事那事的,這怒火我可承受不住。」王小楓摸了摸鼻尖。怎麼越說越噁心了,直接直入主題。「霍思爾,你出去。」
「是!」霍思爾恭聲應了一句,隨後直接拉開了一旁的鐵門,只是他似乎沒將那扇門關緊,露出了一道縫隙。微風吹過,那門慢慢開了,讓布蘭德看著那昏暗的走廊有些發愣。
王小楓的手指敲打在矮桌額桌面上,讓布蘭德愣了一會方才道:「主教大人,你怎麼會恨我?當日若不是我攔住了那老傢伙,你現在估計已經徘徊在地獄和天堂之間,靈魂漸漸消磨,身軀轉化做了邪惡的亡靈或者純粹的粉末。」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給你做筆交易。」王小楓冷冷一笑,「幫我成為翡翠城教堂的大祭司,我可以擺平那個老傢伙那邊給你的壓力。」
布蘭德主教皺了皺眉,看著王小楓臉上的自信和從容,他卻開始了慎重的思考。
思考著,這件事到底有幾分可能性,也思考著王小楓真正的目的。但思考來思考去,他也沒發現王小楓騙他的可能,據他所知,這個年輕人還只是一個教堂的神官,想往上爬很正常。「聖徒都是些不通情理、不講人情的混蛋,你怎麼能保證能夠讓他不再追究?」
「那你怎麼能保證讓我當上教堂的大祭司?這件事,貌似是仲裁所才能決定,還要上報給教皇。」
「哼,區區一個大祭司又有何難,你若是二十年後想成為正凰城大教堂的主教,我也能直接傳位給你。」布蘭德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這笑容中還有些不屑一顧。
王小楓當時就震驚了,當然,也只是擺出了一副略有些震驚的表情,似乎心動一閃而過,繼而皺眉思索著。
布蘭德心中自然有些瞧他不起,畢竟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神官,三言兩語就能將他唬住,完全沒有任何壓力。自己竟然會一時大意栽在了這種嘴毛沒長齊的小子手裡,簡直可笑。
「布蘭德主教,不是我不相信你,」王小楓壓低聲音說著,「只是這件事太過令人訝異,憑你的主教之位能將我扶上大祭司,這我相信。但二十年後的主教之位……」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不必多談。幫我頂住聖徒的壓力,我就能自己在這裡走出去,那時候大祭司之位完全不成問題。」
「空口無憑。」王小楓目光灼灼,而布蘭德則面色冷峻。
「大祭司之位由八位仲裁長老商議,最後報給教皇陛下,」布蘭德冷笑連連,「教皇根本從來沒有過問過,只要有提名就一定能過。你當我的那些花樣在那學來的?教皇陛下為何不殺我?他只是怕我給他染上污名。」
王小楓心中一抽,這麼勁爆,竟然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想想那金碧輝煌、無比威嚴的神殿中上演的一幕幕情節,王小楓就有種開啟星輝神眸的衝動……
「實話告訴你,就算你不幫我,我也能在這裡安然無恙地走出去。當日你沒有殺我,我承你的情,但也記著你的恨。但只要你肯幫我……」
「好,我幫你。」王小楓一咬牙,隨後歎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地灌了口酒。
「年輕人,不要這麼垂頭喪氣,今後跟在我身後,我讓你嘗嘗什麼是女人真正的滋味。」
王小楓面色一紅,但雙眼賊亮,「什麼滋味?我其實也做過,但感覺滋味不大。」
「那事算什麼?」布蘭德自得一笑,「你有沒有嘗試過,在把女人送上巔峰再親手掐死她的感覺?有沒有嘗試過咬破她血管的刺激?有沒有見過被一刀刀切開的女人嬌軀?那鮮嫩的肉片,放在嘴裡咀嚼有著別樣的滋味……」
王小楓精神一陣,跑到門前將鐵門關上,面紅耳赤地又跑了回來,「您說……」
「哈哈,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知道麼,要是那天你們沒有突然闖進來,那幾個女人有一個已經要在最快樂時候窒息而死,然後再下油鍋炸酥……」
一刻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王小楓的胃裡有些翻滾,但面色蒼白中掩蓋不住目光的閃亮。那老傢伙越說越帶勁,直接翻出了二十年陳年舊賬。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女人不下三四百,都是被各種凌辱糟蹋、花樣百出簡直沒有什麼重複的。
終於,當說到人腦滋味的一刻,一旁的鐵牆突然炸碎,而王小楓則忍不住撲倒角落裡乾嘔了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掃落一地,
布蘭德面色一白,雖然他力量被禁但感應力依然敏銳。他明明感應到,方圓幾百米之內,也只有他們兩人和拐角處的霍思爾,怎麼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