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又叫山豬,雜食性動物。雖然說家豬就是從野豬馴化而成的,但是野豬可比家豬強悍的多。它們有著堅硬的放佛針刺一樣的鬃毛,以及一對鋒利的獠牙。同時,野豬奔跑的速度也非常快,還是群居生物。
修羅丸和丹羽長秀正在森林中不斷尋找著大型獵物,突然,丹羽長秀對修羅丸比了一個手勢,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就是有獵物,別出聲的意思。修羅丸順著丹羽長秀的目光看去,頓時看到4頭野豬正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乘涼。野豬雖然是否是夜行動物雖然說不清,但是一般來說,野豬不會在白天出來走動,只有在早晨和黃昏時才出來。
「怎麼辦?」修羅丸輕聲的靠近丹羽長秀,在他耳邊輕輕的問道。修羅丸現在興奮極了。「呵呵,你弓術怎麼樣?」丹羽長秀沒有回答修羅丸的問題,反而問道。「嗯,還算不錯吧~」修羅丸想了想說道。他的弓術自然也是太閣技能了,在冥想之後,修羅丸的武藝早已經大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不管是弓箭也好,槍也好,刀也好,還是什麼鎖鐮苦無甚至是一根木棍,咱都能用它成為天下第一武士。雖然修羅丸有很明顯的吹牛皮嫌疑,不過他的弓術很強,是無需質疑的。
「那你來試試?」丹羽長秀輕笑著問道。「好!」修羅丸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丹羽長秀遞過來的竹弓。順便看了一眼,「還真是爛啊……」修羅丸看著手中的竹弓,鬱悶的想著。
日本時代的弓,基本上都是竹弓或者丸木弓,是從繩文時代,咳咳,也就是日本石器時代後期流傳下來的……這種弓在製作時,僅僅是將木條浸水或者浸油後製成弓胎,捆上繩子就算是完成。弓身很大,但是能拉開的角度非常小,可想而知,這種弓的具體威力了。
不過,武器的威力如何,關鍵還是看如何使用,修羅丸拿過竹弓,直接就上了四支箭。輕輕的抬起弓來瞄準了那四頭野豬,修羅丸的打算是直接憑借繼承下來的弓術瞬間射殺它們。想的很美好,而實際上也是如此,以修羅丸目前的弓術以及冥想後的提升,同時射殺這四頭野豬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不過,能力上是沒問題,但修羅丸的心理卻出現了問題。
修羅丸已經瞄準了很久了,但是手中的箭卻一直沒辦法射出去,為何?道理很簡單,修羅丸怕了。前世的修羅丸是個很普通的宅男,還是個特別喜歡各種動物的宅男,雖然野豬不在修羅丸喜歡的動物種類中,但是修羅丸可是一個只殺過蟑螂、蚊子、蒼蠅這種害蟲的人,平時就連看到市場中殺雞殺鴨什麼的,他都覺得很不忍,何況如今要親自動手了。「尼瑪,怎麼辦?」修羅丸焦急的想著,他沒想到如今竟然是騎虎難下之勢,拿過弓箭時還沒有怎麼覺得,但是如今,他如何都沒辦法下手,修羅丸如今的腦海,似乎已經浮現了野豬死時發出的悲慘嚎叫,這讓修羅丸實在是不忍心射殺他們。順便說句,修羅丸前世的時候,只要一聽到動物的哀嚎,就會觸動他那弱小的心靈,或許這是所有喜歡動物的人的通病吧。
修羅丸的異狀,立刻被丹羽長秀注意到了,開始,還只是以為修羅丸在瞄準,但是當丹羽長秀看到修羅丸臉上浮現出不忍的表情後,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怎麼?不忍心下手?」丹羽長秀輕聲問道。「嗯……」修羅丸尷尬的回答著,一名要成為武士的人,卻連動物都不敢殺,說出去誰會相信?而且,如今可是人命如草芥的亂世……
「呵呵,不用擔心,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不過這就是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人,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心軟而放棄他們的利益的。」丹羽長秀輕聲勸道,這種情況,他也經歷過,不過那是在他小時候剛剛懂事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就讓他拿著短刀殺死被固定住的小兔子之類的動物,好讓他可以盡快的適應殺戮。
「我知道,可是……」修羅丸似乎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說什麼。這些道理他自然明白,可是明白歸明白,到了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修羅丸,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織田家的武士了,你如今連動物都不忍心殺,那以後如果有人來攻打織田家呢?到時候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殺死織田家的足輕?甚至是我們?」丹羽長秀繼續輕聲說道,不過聲音雖輕,語氣卻重了起來。修羅丸有著丹羽長秀他們所沒有的強大武勇,這一點就算是前田利家他們也遠遠不及,這種武勇,將會為織田家帶來莫大的幫助,所以丹羽長秀必須解開修羅丸的心結。不然修羅丸的武勇,最終也只能是個擺設而已。
聽到丹羽長秀的話,修羅丸沉默了,因為他知道,丹羽長秀說的話,不會是如果,而是肯定!不管是統一尾張,還是1560年的時候要面臨的今川上洛,織田家都要一直伴隨著戰爭最後成長起來。如果自己沒辦法適應這種充滿著殺戮的生活的話,那麼只會被這個世界淘汰掉。最少,修羅丸肯定是沒辦法實現他的夢想了。
想到這裡,修羅丸的眼神開始慢慢堅定起來,「抱歉了,四位野豬同學,就請你們,成為我融入這個時代的起點吧。」修羅丸看著遠處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四頭野豬,心中默默的說道。現在殺死這四頭野豬,不過只會讓修羅丸於心不忍,但是如果將來無法幫助織田家,那修羅丸將後悔一生。人的一生,總會面臨著許多選擇,不可能萬事都是十全十美的,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只能權衡輕重取其輕了。
修羅丸再次瞄準了四頭野豬,這次,他硬起了心腸,「嗖~嗖~嗖~嗖~」迅速的連續開弓,四支箭矢帶著修羅丸的決心瞬間離弦而去,飛速的分別向四頭野豬最脆弱的眼睛飛去……「噗~噗~噗~噗~」可憐的野豬還沒弄明白剛才那個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時候,四支箭矢就已經穿透它們的眼睛,直接扎進了腦袋裡。「撲通!」四頭野豬瞬間倒下,再也不能動彈了。
「抱歉了……」修羅丸看著倒下的野豬們,心中默默的說道。殺死了這四頭野豬,修羅丸並沒有什麼終於邁出第一步的興奮感覺,而是越發的覺得悲哀起來,雖然,不曉得在為什麼而悲哀。
修羅丸在這邊發呆,那邊丹羽長秀卻被震驚住了。修羅丸的表現超出丹羽長秀的想像太多,在呆立了半響後,才反應過來。「好弓術!」丹羽長秀大聲讚歎著。「想不到修羅丸你不光光是劍術了得,連弓術也如此驚人,看來等你正式成為主公的家臣後,織田家第一猛將的位置,非你莫屬了~」丹羽長秀興奮的大聲讚歎著,這個時候,他卻沒有了平時的沉穩和冷靜了。其實也難怪丹羽長秀會如此,這個時代,畢竟是一個戰火紛飛的時代,武勇超群的人,總是最受歡迎的,何況修羅丸的武勇絕對是頂尖的。
「呵呵,是嗎?」修羅丸淡淡的回答著,他還沒有從哀傷中脫離出來。「修羅丸,沒事吧。」看著修羅丸那哀傷的表情,丹羽長秀擔心的問道。「沒什麼,不過是有些不適應而已。」修羅丸輕聲說道。如今他確實已經感覺好多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擺脫殺死野豬的那種罪惡感,不過最少,已經不會感覺到開始的那種不忍心了。其實有很多時候,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後面的就簡單多了。修羅丸確實是不忍心,但是當他真的下了手之後,他卻可以很快的適應這種情況。當然,只是殺野豬而已,要修羅丸去殺那些可愛的小貓小狗什麼,修羅丸還是沒辦法。不過,小貓小狗什麼的,他或許一輩子都可以不殺,但是人呢?不知道修羅丸何時才能視人命如草芥,到了那個時候,他才可以成為所有敵人不敢面對的修羅。
看著修羅丸慢慢的從哀傷中恢復過來,丹羽長秀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看到修羅丸就此沉淪下去。「哈哈,如今有了這四頭野豬,我們肯定是第一名了,不知道這次主公會獎勵我們什麼呢?」丹羽長秀大笑的說道,以丹羽長秀的經驗來看,這種時候,不應該繼續去想這些事情,而是應該想想和殺戮不管的事情,這麼一來,心情就可以快速的恢復過來,只要以後多殺幾次,這種所謂的罪惡感,就會徹底消失了。
「呵呵,不要這麼誇獎我,我會害羞的~」修羅丸得意的說道,雖然,有很大的程度上,是裝出來的。修羅丸不傻,自然知道丹羽長秀的好意。而這麼一打岔,修羅丸心中那種罪惡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或許,修羅丸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吧,畢竟他最喜歡看的影視、小說等,都是和殺戮有關的。可能,修羅丸只不過是把對於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們的愛,分散到了整個動物群體上罷了。
兩人就這麼墨跡了一會,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四頭可憐的野豬身上,怎麼拿回去呢?野豬雖然和家豬比起來,輕太多了,也就80-100公斤左右,但是四頭呢……修羅丸和丹羽長秀對看了兩眼,有點拿不出主意。當初丹羽長秀讓修羅丸試試的時候,可沒想到修羅丸會這麼給力,他本來以為,頂多就是射中一頭野豬,然後他們爬到樹上等那頭野豬力盡而死就好了。而如今……
「萬千代,不如用繩子把它們都綁在一起,拖回去如何?」修羅丸想了半天,就想到這麼一個似乎有點靠譜的主意。不過,真的靠譜嗎?
「不行,就算用拖得,我們兩個也拖不了多遠,還是我去叫犬千代他們過來幫忙吧。」丹羽長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拖行這個方法,他也想過,不過看看那些野豬的體型,再看看自己的體型,顯然,他可不認為僅憑他們兩個就能拖得動。而且,在丹羽長秀看來,修羅丸雖然武勇高強,但也只是在技巧和速度方面,力量?丹羽長秀看著修羅丸那比女人還要美麗的外表……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修羅丸倒是躍躍欲試,正所謂自家事自家知,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變得非常大了,但是具體有多大,卻不得而知,畢竟沒有試過,如今,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說著,修羅丸就在周圍的樹上,看了幾條堅韌的籐條,將四頭野豬給綁在了一起。
丹羽長秀看著修羅丸在哪裡不斷忙碌,鬱悶不已,不可能的事情有什麼好試的。直接開口勸道,「唉,修羅丸,不用試了,試了也……」不過話剛說一半,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來了。丹羽長秀瞪大了雙眼,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修羅丸一隻手拉著籐條,正慢慢的拖動著四頭野豬屍體向自己走來。
「哈哈,我就說行吧~走,我們回去吧~」修羅丸看著丹羽長秀一臉震驚的樣子,得意的大笑道。
「修羅丸啊,你真是天照大神給與織田家的恩賜啊~」丹羽長秀由衷的說道。對於丹羽長秀的誇獎,修羅丸大笑的接受了,這小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