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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神遊太虛(上) 文 / 蘇與軒

    「再這樣下去,我的意識都要被熔煉了……」這麼短短片刻的功夫,他的腦子已然陷入了一片空白。明明這丹田之中的灼烤的熱力極是驚人,可是他全身的筋骨肌肉卻絲毫動彈不得,就像是被冥冥之中一股巨力給定住了一樣。

    更為糟糕的是,他籠罩住自己週身的靈識在這丹田之中那輪烈日的灼烤之下竟彷彿冬日殘留的積雪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了起來。他的靈識雖然比之同級之人要充足得多,可畢竟也是有限之物。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然消散了十之二三了,依照如此速度,不出一柱香的光景,便能將隨風所有的靈識盡數焚盡。

    「為什麼這三轉金丹竟有如此威力,我早該想到的,以我此時的實力又如何能承受得住?只是這金丹藥效如此剛烈,前輩豈會不知,那他為何卻還讓我將其服下呢?」迷迷糊糊之間,隨風心頭冒出了這麼這麼一道念頭之後,丹田之中那團熾熱如同朝陽初升的三轉金丹猛然一震,一道熱氣順著他體內奇經八脈直直湧入了他腦海之中。轟然一震之下,腦海中一黑,一下失去了意識,暈厥了過去。

    隨風剛剛陷入了昏迷之中,原本一片漆黑的眼前竟然現出了迷迷糊糊的景象來。起初只是零星幾個片段,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可是過了片刻,終於是越發清晰了起來。

    他剛剛看清這眼前浮現的這景象,忍不住便是一驚。在眼前的景象之中盤膝坐著兩人。一老一少,另外還有兩個青年靜靜站立一旁,正靜靜端詳著這打坐的兩人。他心頭一顫,那個打坐的少年不正是自己麼?這裡不正是剛剛自己所在的地方嗎?自己明明是在打坐,因為三轉金丹藥效的緣故而陷入了昏迷,怎麼會看到了這些?

    「我竟然能夠看到自己的身軀,那我現在又是什麼?」隨風想要低下頭來看看自己,可是卻感受到了一股奇異而縹緲的感覺,似乎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抹青煙一般,只要一陣風吹過便能飄走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隨風心頭一愣。還未來得及細細觀察清楚。眼前的景象猛然起了一陣變化。眼前的地面突然了離他越來越遠,他越飛越高,也不知到底受了力的影響,他也不知眼前的這些到底是虛妄還是真實。只覺得自己就像是風箏一樣。直直地向著九天之上升了上去。

    看著地面越來越遠。自己漂浮得越來越高。這九天之上他曾經在剛剛學會御劍術的時候上來過,只是越向上,那天地之間充斥的罡風便越是冷冽。到了後來幾乎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便只好放棄了心頭一衝九天去看一看那雲層上方的究竟的想法。

    感受著那從雲層之後傳來的越來越強的吸引之力,原先那早已被他拋到腦後的想法不禁又重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這雲層後面到底有著什麼,不管這一切是不是真實,讓我好好看個清楚。」隨風轉過方向,朝向了愈發臨近碧藍碧藍的蒼天。

    正當他滿是期待地想要知道這天宇的盡頭究竟是什麼的時候,眼前原本清晰的景象突然模糊了起來。又是一陣突然而來的恍惚,當其眼前再次重新恢復清晰的時候,卻發現下方全是由白雲組成,一眼望不到邊際。自己就處在層層白雲之上,四周還能看到絲絲縷縷漂浮的霧氣。隨風轉了一周打量了四週一番,最是讓他不解的便是上方的這片景象,這四周明明是一片明亮。可是上方看起來卻是一片無垠的虛空寰宇。

    在這片虛空之中還能看到數也數不清出的璀璨星光,他雖然不能確定自己此刻所見的是不是就是傳說之中仙界,或者是別的什麼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所處之處乃是層層白雲之上,和下方的地面不知相隔了多遠。這裡所見的滿空的繁星比起人間所見,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若說真的有的話,便是這裡的萬千星斗,比之人間所見不知密集了凡幾。

    四下裡空空蕩蕩,一片的靜謐,竟然連風聲都沒有一絲。剛剛看到這些還有些新奇,見得久了,隨風不知怎麼心頭卻是發起了毛來。

    「這些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只是我腦海之中自行幻想出來的?」這問題不知怎麼從他心頭冒了出來,久久迴盪。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萬物負yin而抱陽,沖氣以為和……」正當隨風心頭迷惘的時候,不知從何方傳來了一陣喃喃的念誦聲。一句接著一句,飽含道韻哲理,似乎其中每一句中都包容萬象。可是細細琢磨卻又是一片迷糊,猜測不到其中真意。隨風自小研讀過各類道藏佛經,卻是從未聽過這些句子。

    「這天地怎麼又變了?」隨風不過只稍稍斟酌了一番剛剛聽聞到的經文,心神稍稍恍惚了一下,當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卻是又起了極大的變化。

    頭頂上方那片璀璨的星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盡數被一道紫氣所替代,這道紫氣不知從何而來,又向何處而去。浩浩蕩蕩不知多少里,如同廣闊無盡的汪洋將上方無盡的星辰都包容在了其中。滾滾向著西邊而去,耳旁雖然聽不到轟鳴聲,可是那股無盡廣闊之意卻深深印在了隨風的心頭。

    「這是紫氣東來?」隨風大吃一驚,直接愣在了當場,心中有著數十座山嶽齊齊崩塌,接天的汪洋席捲而來一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許久許久,足足等到上方的那道紫氣已然覆蓋過了自己所在之處,這才有些回過了神來。

    這紫氣東來乃是風水堪輿中的術語,最為吉祥與難得。這個名稱最早由來乃是先秦時期,相傳老子西出函谷關之時,天地受其影響而生出大片紫氣來,浩浩蕩蕩向西而去,足足有數萬里。被函谷關守尹喜所見,知有聖人當道,提前焚香沐浴而迎。

    這一事例載入史書,代代相傳,這紫氣東來之景便也只出現過這麼一次。自老子之後再也沒有何人有過那般深邃驚天動地的道行,這紫氣東來的勝景自然便再也不曾出現過。

    是以隨風剛剛乍見此景簡直比見到其父再生還要來的驚訝,莫非又有人有了比肩祖師老子的實力了麼?這卻是怎麼可能!

    「玄門起於上古炎黃之時,興於先秦老子。相傳老子並非凡人,乃是仙界太上老君派下人間講道的分身,剛一出生之時便鬢髮皆白如同老者,生而能行,足部生蓮,共九朵而止。被後世譽為玄門祖師,如此人物,卻還有何人能夠與之比肩?」隨風腦中轟然一震,想起了書中的這麼一番記載。

    「來了!」隨風抬頭看天,眼中所見的紫氣突然一陣更為激烈的湧動。顯然這紫氣的源頭已然到了近前,趕忙轉過方向盯著紫氣來處看了過去。

    「哞……」還未見到這源頭到底是什麼,卻先聽到了一道深沉厚重的啼鳴之聲。

    「這是牛的叫聲?」隨風雖然生於繁花似錦的揚州城中,可是卻也不是五穀不分之徒,只聽了第一聲便分辨了出來,剛剛所聽到的,正是牛特有的哞哞的叫聲。

    「相傳當年老子西出函谷之時,身無長物,唯一所有便是胯下一頭青牛,莫非……」隨風心頭低喃了一聲,竟被自己的想法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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