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腳下玄蛇這碩大的屍體,隨風不禁皺了皺眉
「師兄可是在為如何處理這玄蛇的屍體而苦惱?」風無一看著隨風的表情,似是猜出了隨風心中的擔憂。
隨風緩緩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道:「這玄蛇身上的妖氣卻是比我想的要濃重上許多,若是就這樣丟在這裡久了,怕是會生出些淫穢之物來。可要說處理,我所知也是不多,不知該如何下手。」
「怎麼沒有看到那玄蛇的內丹?」松風在這玄蛇的屍體上來來回回打量了一番,像是在搜尋著什麼一樣。
聽松風這麼一問,隨風皺著的眉頭微微一跳。伸出手來,五指勾起,在這虛空之中虛抓了一把。伴著一道破空之聲,就看見一團光亮從那玄蛇撕裂成了兩半的屍身之中躍了出來。一晃之下,直直地飛入了隨風手掌之中。
隨風手腕一翻,將其握在了掌心之內。攤開手來,微微一笑道:「不是沒有,只不過藏了起來罷了,這便是那玄蛇的內丹。」
松風兩人趕忙湊了上來,向著隨風掌中看去,只見其沾染了不少血跡的掌心之中穩穩躺著一枚雞蛋大小的烏青色圓珠。這圓珠通體渾圓,在這昏暗的石室之中微微閃著些陣陣烏青色的光暈。其表面之上還有著道道若有若無極為細膩的紋理,若是不仔細觀察,卻是極難發現。
奇怪的是,這珠子明明向外散著光亮。可是其裡裡外外竟然沒有一絲的熱氣。那湊上前去的松風,反而感應到了一股極強的陰寒之氣。
「看樣子這玄蛇在此聚yin之地待得時日太過久了,以致於這聚陽的內丹都變得陰寒了。想必若是其不被公子所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經受那雷劫洗禮了。」風無一看了兩眼,似是看出了什麼門道,喃喃自語了起來。
隨風以兩指捏起了那內丹,放在了眼前盯著細細端詳了一番,緩緩說道:「無一你倒是看得很準,這玄蛇今日便是不喪命在我之手。他日雷劫之時。定是化為飛灰的下場。不過再怎麼說,這玄蛇畢竟也是上古異種,千年道行,其內丹還是有幾分效用的。無一。不如你收著吧。」
「我?」風無一愣了愣。連忙推辭。「這卻是如何使得?師兄你為了這玄蛇受了如此重傷,我什麼力也沒出,卻將這最為珍貴之物給了我?你此刻有傷在身。丹田之中還有隱疾,說不定這玄蛇內丹正好便有奇效,這內丹,我實在是不能收下。」
一旁的松風也是嚇了一跳,也趕忙說道:「公子,你不是說你丹田之中已然恢復了不少,就只差最後一點了麼?這畢竟乃是玄蛇的內丹,想必其效用定然不會小,你為何不自己試試呢?」說著,松風也是一臉急切,他倒不是不喜這風無一,而是眼看著隨風好容易有了轉機能夠徹底解決丹田之中的隱疾,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就轉手送人呢?
而且就剛剛隨風所展現的實力來看,他帶傷之軀就有如此實力,若是他恢復全盛,那又會是怎樣的實力?
隨風看了松風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風無一,不禁失笑,「這玄蛇內丹雖然神奇,只是對於我來說卻沒什麼用處了。我丹田之中的隱疾也不是單純的用天地靈物就能治癒的。無一,你若是不要,那我便將其毀了。」
說著,手掌一動,一把將手中的內丹握緊。只要稍稍運功一催,便能立即將這上古異種玄蛇的千年妖丹化作虛無。
「哎……」風無一輕歎了一聲,伸手攔了下來,「這即將化龍的玄蛇妖丹極是寶貴,若是就此毀了實在是太過暴殄天物了。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師兄如此大恩,無一銘記在心,日後……」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隨風一口打斷,「卻是不必如此,這妖丹對我來說實在是沒什麼作用了。便是服下去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不如留給你。你此刻剛剛步入先天境界,正是需要丹藥鞏固境界的時候,這等靈物自然留給更為需要的人。」
說著將緊握的手掌緩緩攤了開來,那淡淡的烏青色光芒順著他的指縫就照射了出來。接著徹底攤開了下來,露出了其中靜靜躺著的內丹來。
風無一眼中顫了顫,長長吸了口氣平復下了心中的緊張。緩緩伸出手去,將那內丹接了過來,一臉鄭重的道:「師兄,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了它!」
隨風淡淡笑笑,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在意,日後等你實力更進一步之後,便可以自行面對如此妖物了。」
「對了,公子,你明明丹田之中沒有痊癒。可是為何卻又有如此實力?」松風看著隨風那一臉淡然的神情,突然起了這麼一道疑問,想也不想就問了出來。
隨風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臉上笑意不減,「我雖然不是全盛,可是剛剛所處的力,至少也有五成之多了。能夠勝過這玄蛇並不奇怪。」
他這般說著,心頭卻道:「這才是先天境界之上的力量。」
「好了,這內丹雖然珍貴,可是這玄蛇身上的其他東西也都是極為難得之物。此次機會難得,還是不要就這麼錯過才是。」隨風轉而又看下了下方這玄蛇的屍體,眼中閃過了一分不知名的光彩。
「好勒!」松風歡呼了一聲,也顧不上這玄蛇屍身所散發的陣陣異味,直接俯下身來,在這玄蛇的屍身上搜尋了起來。
風無一看了幾眼,也加入了進去。而隨風卻一直站立在一旁,只是這般看著,卻並沒有加入其中。倒不是看不上這玄蛇身上的物材,而是此刻,這些對他卻是已然沒有什麼助益了。
跟這玄蛇身上所獲得的寶物比起來,真正讓隨風感到收穫無比巨大的,是他剛剛經歷了那麼一番險而又險的變故,終於是隱隱觸摸到了先天上面一層境界。雖說受了丹田中傷勢的制約,此刻仍不能施展出全力來,只是比之先前全盛的時候,卻是已然強了太多了。
「公子,剩下的那些卻是帶不走了。」片刻之後,松風一臉血污地又回到了隨風身前。
隨風看了他一眼,當即便笑了。他幾乎是將這玄蛇身上所有有價值的都儘是挖了出來了,除了蛇鱗蛇膽和蛇筋之外,甚至他連那玄蛇頭頂鼓包之中還未長成的犄角都挖了出來。
一旁的風無一看著都不禁有些好笑,「這玄蛇頭頂的犄角乃是化身成為龍的關鍵,竟然就這樣被你給挖了出來,當真是……」
隨風也輕笑了幾聲,「好了,你這般捧著也不是辦法,我這裡正好有一空間法器。不如就交給我先替你收著吧。」
說罷,輕輕伸出右手來,手指上翠綠色的戒指閃過了一道淡綠色的玄光。松風只覺得手中陡然一輕,剛剛捧著的那些東西盡數消失在了眼前。
松風看到了他手中的乾坤戒,之前便就知道乃是掌門信物倒也不覺得奇怪。反而嘻嘻笑了起來,「公子,不知你這乾坤戒又有多大,不如將這玄蛇盡數裝進去吧。」
這話一出,便是風無一都有些忍受不住,一下笑出了聲來。
隨風也是一臉的黑線,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接話,轉而道:「算起來我們在此山洞之中也耽擱了不少的時辰了,我們還是先回到之前的山洞之中看上一看,也許有辦法能夠出去也說不定。」
在剛剛隨風和華丹羽兩人先後和這玄蛇相鬥的時候,松風兩人卻是已然將這下方的山洞之中盡數看了個遍。這裡雖然看起來無邊無際,可是實際卻也不是很大。並沒有如他們想像的那樣,擁有通向外界的道路。
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齊齊應了一聲,便向著之前來時的道路走了過去。他們三人之中只有隨風身上有傷,不過他經過了這麼一番調息,卻也恢復了不少。腳下幾下輕點,身影幾下閃爍之間,便已然從之前的小孔之中又躍了上去。
「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真的要在此死等麼?」三人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洞口之中之後,松風點起了火折,打量了一下這空空蕩蕩的石室問道。
隨風笑了笑,有些神秘莫測的力量,道:「你真以為我連那玄蛇都鬥得過,破不開這麼一道石門?」
松風聽他這麼一說,當即便驚了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隨風臉上笑意更甚,道:「先前我那樣說只不過是覺得那華丹羽的行為有些反常,想要逼他露出馬腳所以故意那般說的。這石門雖然堅固,可卻也不是無堅不摧的。」
一旁的風無一也應了一聲,道:「這苗疆村寨如此偏遠,便是真的有金剛玉石,他們也沒有那樣的技藝鍛造。那華丹羽竟然連這點都沒發現,也難怪會露出如此多破綻來。」
隨風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既然這石門只不過是普通的山石所造,那將其破開倒也不算是難事了。不過,此刻我還不能運功,需要先調息一番。」
說罷,隨風緩緩盤膝坐了下來。松風兩人很自覺地站到了他的身旁替他護起了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