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騰空之人是隨風?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要以一己之力來對抗這已然成了jing的天狼麼?」諸葛然大驚失色,卻是沒想到隨風竟會如此冒險。可是看這樣子,隨風已然騰空到了天狼身前這個時候想要阻攔已然來不及了。
「公子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松風仔細分辨了一眼,也大吃了一驚。他身為先天高手,自以為靈覺無比靈敏,可是竟然連這麼一個已然沒了功力的人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又是一聲清朗的喝聲從上空傳來,就在眾人都以為在這天狼一擊之下難以倖免的時候。卻是隨風站了出來,即便聽說他已然沒了功力,但是見他如此英姿,眾人心頭不禁還是起了一分希望,「但願他能擊退這天狼才好。」
隨風並不知道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臉上依然一片平靜。又是一聲清朗的喝聲,手中的純鈞劍猛然一顫,一道劍吟之聲擴散而出,清絕的音波席捲了四周,聽到這陣劍吟之聲,眾人也不知為何,就覺得心頭莫名平靜了許多。不再似剛才那般慌張了
伴著這道轟然炸響的劍吟之聲,隨風身前的虛空之中陡然現出了無數星星點點的七彩光星。似是受到一股莫名之力的牽引,這些七彩斑斕se的光點齊齊朝著隨風匯聚了過去。
如同一條條七彩的絲帶,從虛空之中直直湧向了隨風手中的純鈞劍中。原本呈現一抹古樸松木之色的純鈞劍,吸收了這股七彩光闌之後。陡然炫亮了起來。劍身猛然點亮,一道道七彩光華在其中流轉,就彷彿ri耀當空,隱隱地還能看到點點光暈,極是璀璨。
而這長劍上的劍勢也隨之轟然升起,就像是席地拔起了一道山嶽一般。隨風右手輕揮,純鈞劍四下舞動,千百道劍氣驟然而出,這些劍氣卻不四下紛飛,而是繞著純鈞劍身流轉循環了起來。最終。千百道劍氣分作億萬。最終卻還是重新湧入了隨風手中的長劍之中。
這一些看似繁瑣,可是在隨風使來不過短短一瞬的時間,手中平平常常的純鈞劍,已然化身成了一道通天徹地的劍罡來。劍身帶著七彩光華。透著煌煌絕世天威。融入了純鈞劍體內的天地威煞之氣。帶著億萬光華。迅捷無匹地斬向了身前的那只巨狼。
「公子他真的已經沒有功力了麼?」下方的松風都看得呆了,如此轟天徹地的一劍,又豈是一個沒有功力之人所能發出的?震驚之下。口中不知不覺就言語了出來。
「他確實沒有動用自身的內力,想必應該是真的失去了吧。」松風身旁的諸葛然突然接話道。
松風沒有料到自己的呢喃之語竟然被他聽了過去,仔細聽完卻又是一驚。訝道:「公子他不動用自身的內力又是如何發出如此威力的一招的?」
諸葛然眉頭微微一皺,道:「你沒感受到四周天地靈氣的波動變化麼?這一劍卻是他從天地之中直接抽調的靈氣,所以並沒有動用他體內的內息,看樣子真的是廢了……但願他能夠將這天狼攔下來吧。」說罷,諸葛然也是悄然之間歎息了一聲。
松風心頭一陣黯淡,有些擔憂地看著懸在半空的隨風。
「嗡」的一聲劍響,隨風這一道劍罡的威勢已然升至了頂端。一股清絕無比的威壓四散而出,饒是在下方的松風都覺得心頭一陣凌厲,就像是心中懸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一般。
「轟」一聲清脆嘹亮的巨響,通天徹地的劍光與那清絕脫俗的光圈轟然相撞!
一邊是七彩斑斕的劍罡,一邊是晶瑩泛著銀光的光圈。這兩者這麼一觸,頓時就散出了一片閃亮無比的光芒來。七彩色的霞光與那閃亮清冷的銀輝混在了一處,四下散射,如同是萬千流星落下蒼穹,蔚為地絢爛和美麗。
四散的靈氣與氣勁席捲四方,偶爾有些散落下來,下方的狼群一觸及到這片氣勁,立時便一分為二,血淋淋的一片。連這餘勁都如此凌厲,這正中翻湧的力道可想而知。
獵獵的勁風撲面而來,隨風就如同恍然未覺一般。臉上仍是一片淡然與平靜,只是他的眼中卻是一片堅毅。雖然這麼一劍並非是以他自己的內力發出,可是這四周的靈氣滾滾湧入劍中之後,雜亂的一片,幾乎不受他所控制。就像是一個凡人手中提著一尊山嶽一般,幾乎就要首先反噬掉他己身。
若是一般的武者,定然直接就喪命在此反噬之力下了。這也是為何尋常先天高手已然能夠溝通天地靈氣,卻大多還是調用自己丹田之中真氣對敵的原因了。就是因為這天地之中的靈氣太過駁雜難以駕馭,隨風雖然靈覺驚人,可是控制著這股絕強之力也極為吃力。
胸口突然一股巨力襲了過來,隨風腳下一點,倒踩幻步,退了回來。他沒了功力,不能借力虛空,是以不能在長久滯留空中。索性接著這股反擊之力倒退了回來,而他身前的天狼也生生地接下了這股反震之力,狼頭之上的毛髮都震落了不少。
隨風退回之前,手中長劍突然又是揮舞而出。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長空,劍吟之上一響而逝。一連串血珠從天狼的面龐上灑落了下來,隨風那一劍倉促而發,不過勉強刺破了它的面皮便力竭了。
隨風心中暗叫了一聲可惜,剛剛那一劍倉促了些,四周的靈氣之前都已被他消耗殆盡,卻是沒那麼多時間來重新抽調了。若是在他功力未失之時,剛剛那一劍,不說能夠直接將這天狼劍斃當場,至少也是重傷之局。
隨風緩緩從半空之中落下,腳下一點,又站到了先前所站的位置。與此同時,天狼也從空中回落到了地上,四腳連動,向後退開了兩丈,半晌,才冷冷問道:「人類,為什麼要留手?」
隨風一聽,便知這天狼定然是錯以為剛剛是自己故意手下留情了。心頭一陣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是一臉冷峻,緩緩向前邁了一步道:「本座上體天心,念你修行不易,不忍你隕落在此。故剛剛特意收手放了你一馬,這天狼心乃是本座從西域得來,用以救人的,並非為了一己之私。更不是與你狼族為敵,今日狼族損失慘重,本座的手下也折損不少,再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剛剛錯過了那麼一個良機,隨風原本心頭一片死灰,以為今日就要殞命在此了。突然聽到這天狼如此言語,心頭一動,便裝模作樣裝起了高人來。若是能夠這麼將天狼嚇退,也算是解決了今夜的窘境了。
他便學著之前所見的方先子的神態氣度,倒還有幾分相似,就連一旁的松風和諸葛然見了都覺得渾然天成,似乎隨風一直就是這麼一副氣度模樣的。
「師祖,你真要這麼輕易饒了它麼?這妖狼怎麼也有數百年道行,想必其內丹……」松風也會意了過來,假意低聲對著隨風提議道。
他雖然聲音極小,可是天狼乃是如此實力的妖獸,卻是半字不差地落入了它的耳中。它既已通了靈智,思維邏輯並不比人遜色。剛剛它如此狠戾的一擊卻是被隨風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看著他一身白衣,似是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隨風手中的長劍也隱隱地給它極大的壓迫。更讓它心神不寧的是,它竟然從隨風身上感受不出絲毫的真氣,看著他如此年輕的模樣卻有如此實力,難道真的是駐顏有術的得道高人?再加上隨風舉手投足之間的如此氣度,還有松風的那一聲師祖,這天狼心中思量了許久終於是選擇了妥協。
「既然前輩如此一說,小狼自然不敢不給前輩面子。今夜之中多有得罪,還請看在我天狼一族極為稀少的份上,希望前輩心懷善德,不要與我族其他成員為難。」天狼微微低下幾分頭顱,一字一句誠懇無比。
隨風也緩緩點頭,淡淡道:「退去吧,日後定不與狼族為難。」
天狼又看了隨風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又一次舉頭向天,一聲長嘯聲。四周的群狼一聽這麼一道嘯聲,也跟著重新活躍了起來,紛紛長嘯應和。天狼一聲嘯罷,邁開了步伐又朝著遠方的天際處奔跑了過去。和來時一樣,這天狼的步伐極快,不過極短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天狼這麼一走,接著跟過去的,便是那兩隻狼王。最後才是那如潮一般的狼群。
足足過了盞茶的功夫,眼前的這狼群才最終散了個乾淨。
「咳咳……」看到這狼群盡數退了下去,隨風終於是再也支持不住,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公子!你怎麼了?」一旁的松風大吃一驚,剛剛還看到隨風英勇無比地擊退了天狼,怎麼現在又一下吐血了呢?
隨風輕輕搖頭道:「我沒事,只是剛剛調動這四周天地靈氣的時候受了一點反噬之力傷了點經脈罷了,好在這天狼總算是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