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風費了這麼大勁才逮到這麼一個天賜良機,又豈能就這麼白白錯過?此刻他功力大進之下,終於能夠駕馭得了青蓮劍訣的第二層萬里斬長鯨了。這一劍剛剛初成之時,他便已經將這七尾蜈蚣jing死死地鎖定在了劍勢籠罩的範圍之中了,任憑其逃到天涯海角,這道劍光也依舊會窮追不捨下去。
這便是其名字萬里斬長鯨的由來,如此詩意的名字自然是詩仙李白所起。取自其所創的一句詩,「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隨風此刻雖然沒有當年曹阿瞞的倚天劍,但是握著這把也足有千年之久的純鈞劍,也有了幾分斬長鯨的氣勢。
而那道降妖天典所化成的金色繩索雖然逐漸暗淡了下來,可是仍舊死死地困住了這七尾蜈蚣,任憑其如何掙脫,都絲毫沒有一絲鬆動。而到了此刻,隨風才將其看清,原來這金色的繩索竟是一道寫著密密麻麻咒文的符咒。
看著隨風的劍光靠的近了,這七尾蜈蚣當即便是一陣「嗤嗤」地怪叫。長長的身軀狠狠地一顫,它此刻一雙鉗子被封了起來,體內的妖光沒了出口。只能從身軀之上的孔洞中透了出來,只是如此方法散出的妖光其威力不知打了多少折扣。
和之前動輒鋪天蓋地的氣勢不知差了多少,而隨風的劍勢比之從前卻是猛漲了幾成。兩者一進一退之下,形勢已經完全逆轉了過來
隨風劍勢浩浩湯湯,如同大江大河一般,有著一掃**之勢。這七尾蜈蚣身上散出的妖光與隨風的劍光一觸,就如同海岸邊的沙丘一般,立時便潰散成了一陣沙土。不過轉瞬間,便消散化作了無形。
「嗤嗤……」七尾蜈蚣還在不住地亂叫。只是已然改變不了場中的局面了。
隨風浩蕩一劍直奔而來,如同天光劃破夜空,便是比之從前老子西行浩蕩三千里也並不遜色幾分。
七尾蜈蚣兩隻閃著通紅血光的雙目死死地瞪著隨風。隨風理也不理,直接駕馭著劍光按照這降妖天典中的說法,朝著它的大鱷狠狠地斬了下去!
轉瞬間,碧青色的劍光四下翻湧。隨風手中的純鈞劍直斬而下。足足切開了這七尾蜈蚣的大半個腦袋。這七尾蜈蚣體內深藏的妖氣四散得到處都是,隨風的耳旁儘是其淒厲的啼鳴聲。
這一劍固然是重創了這七尾蜈蚣,可是它的大鱷上的那道金色的符文封禁也在隨風的這一劍下碎成了粉末。被隨風的劍氣微微一蕩。便不知道散到何出去了。
遠方,一處不知名的雪山之巔。一個身著紫色華袍的少年很是平靜地看著眼前一片開闊的群山雪景,在其身旁,是一個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者。雖然其脊背都略微顯得有些彎曲,可是從背後看去,他的身姿竟然還是這麼的偉岸。便是比起少年眼前的群山來也不遑多讓。
忽然,少年眉頭一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緩緩轉過了身來,山風吹拂,捲起了他遮在臉上的髮絲。露出了他那張輪廓堅挺的面龐,若是隨風在此,定然能夠一眼認出。此人正是當時傳給自己降妖天典的蕭逸玄!
蕭逸玄本來白淨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憂色,眉頭也不禁皺了一皺,看向了身旁站著的老人,半晌才道:「師尊,那藏在降妖天典中的束妖符已然失去了印記了。他到底遇見了什麼?他現在便消耗掉了這符咒,日後長安之亂時,他又該以何物應對?」
老人轉過了頭去,並不看他,許久,才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此事卻是不用操心。不過,說起來,你還是去往中原走上一趟吧。何為道不在長安,若是出了什麼簍子,只憑方先子一人,恐怕無力應對。」
蕭逸玄微微一愣,見老人一臉不容置疑的神色,也不敢再說什麼。趕忙應了一聲道:「是,弟子謹遵師命!」
說罷,手中印訣捏起,一道精光閃過,從其背後升起了一道書卷樣的金色榜單。久久地懸浮半空,並不墜下。蕭逸玄腳下一點,下一刻便已然立身在了其上。法訣一引,駕馭著這金榜,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這茫茫雪景中。
待得蕭逸玄的身影已遠不可見了,這老者才輕歎了一聲,「小風,你可千萬不要丟了隨家的臉吶。」
而另一處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口中談資的隨風,險些又陷入了險境之中。
沒想到這七尾蜈蚣身為蟲豸之軀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大半個腦袋都被隨風切了開來,竟然還未死去。反而一下猛地碰出了一股幽綠幽綠的液體來,大片大片地揮灑而出,幾乎封死了隨風所有逃脫的角度。
這液體還未臨身,隨風便問到了一股極為刺鼻的味道。聞在鼻子中就像是腦中有無數根尖刺猛扎一般,一下便反應了過來,這想必便是這蜈蚣jing體內最為陰毒的毒液了。
一念及此,他哪裡敢讓這道毒液沾染在身上?
猛吸一口真氣,將鐵布衫的護身罡氣開到了最大。可誰知,這道幽綠的液體一觸到隨風體外那抹淡青色的罡氣,立時便發出了一陣「滋滋」的響聲。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隨風的護身罡氣便如同開水澆灌的冰面一般,很快便消融了大半。
隨風一顆心狠狠一抽,他雖然料到了也許這毒液能夠腐化護身罡氣,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嗤嗤!」
這七尾蜈蚣巨大的身軀一陣晃動,朝著隨風的就捲了過來。竟然是想學那蟒蛇將隨風給纏繞在其中!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饒是隨風有三頭六臂,在如此情況下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可誰知,隨風只不過輕輕向後邁了一步,整個身子一陣閃爍。像是踏入了虛空之中一般,再次顯出身形的時候,已然身處距這七尾蜈蚣十丈之外了。
一絲鮮紅的鮮血從隨風口角滑下,想想剛才的一幕,不禁還心有餘悸。天幸之前來時華道沖曾將這縮地成寸之術暗藏在了一片清心的心法中傳給了他,剛才危機之中,他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匆忙之下便一腳踏了出來。慌忙之下,前一腳用的是縮地成寸,後一腳又踩成幻步,因此才會有剛才一下步入了虛空之中的效果。
那七尾蜈蚣也沒料到隨風在如此情況下都能逃離升天,而它受此重創之下,也已成了強擼之末。一見隨風安然無恙,趕忙架起了一道黑色的妖光,就想就此離去。
隨風好容易才將它重創,又豈能就這麼白白放走了它?而且剛才短短小半個時辰內,自己已經數次在鬼門關門前走上了一遭,看向了這七尾蜈蚣的眼神也滿是怒意。
「呔!」一聲清朗的大喝,如同驚雷炸響。滾滾氣血如浪潮般湧出,那妖光中的七尾蜈蚣在隨風這麼的一聲大喝之下,竟然渾身猛地抖了一抖。
隨風看也不看,手中劍光一閃,一道青、紫、紅三色交雜的劍氣直斬而出。看著就像是這純鈞劍帶動著隨風向著這七尾蜈蚣奔襲了過去一般。其實,乃是隨風這一劍剛猛到極致的體現。
這一劍中,隨風沒有用青蓮劍訣,也沒有使出一直得心應手的遮天大手印。反而又用起了最開始所學的神秘劍訣,雙眼微微瞇起了幾分,心緒也隨著這一道劍光飄揚了出去。
可還記得,當年在扶桑島上之時,自己也是這麼隻身一人,迎戰那深不可測的所謂兜天大聖。那時的他,還不會青蓮劍訣,也還不會遮天大手印,所會的只有這麼一套神秘劍訣而已。
那時的自己面對著兜天大聖的時候,都不曾害怕過。那如今的自己又在害怕著什麼呢?
是怕自己敵不過這麼個妖物葬身於此?
還是怕自己再也不能見到那個活潑爽朗的身影呢?
隨風心中這麼輕聲地問著,問著問著,臉上的憂色便散了開來。心頭就如同一片陰霾許久的天空,見著了久違的驕陽。其實有些東西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吧?隨風想著,臉上不知不覺又添了幾分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彷彿回到了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仍敢叫囂著要滅劉家報家仇的少年!
隨風手中的純鈞劍也似乎受到了主人心性的變化,一聲低沉的劍吟聲緩緩響起,起初還有些微弱,不過片刻,便已然強到了振聾發聵的地步了。
而劍身上的劍光自然也是一陣大盛,這青、紫、紅三色玄光,正是分別象徵了八脈之中的巽、震、離三卦,代表了風雷火三系之力。
風系迅捷威猛,雷系至陽至剛,火系至霸至烈,這三道玄力相合威力更是猛增數倍。
那七尾蜈蚣一見隨風如此威勢,不由地哀鳴了一聲,自知此次定然是無法倖免了。
說起來這七尾蜈蚣也是倒了血霉了,辛辛苦苦修行了兩千載終於是到了七尾大成的地步。剛剛出山想要透口氣,便被西域的激ān商看上,見其罕見要將其捉回去買賣。
它一氣之下便選了個城池想要發洩一通,結果沒過幾天便被君無心給封禁了起來,這一封禁便是百年之久。
它足足耗去了五成的元力才從君無心體內破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便是在這地火之中,又碰上了隨風這麼一個有著束妖符的煞星。
只是隨風並不知道這些,即便知道也未必就會收手,仍然催動著長劍直斬而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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