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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百年往事 文 / 蘇與軒

    隨風在丹田內以天算之法從四象的基礎上演化出了五行之後,非但丹田因此擴充了好幾倍,而且一身的內功更是大進一步…與之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其氣勢隱隱,甚至已經不在之前的華道沖之下了,比之沈觀虛都要強上了一分。

    隨風還未來得及高興,便一下驚呼了出來。倒不是他太過興奮,而是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駭人了。

    剛才還一臉雪白的君無心此刻盡數被陣陣的陰霾黑氣所佔據了,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黑血從他的七竅中流了出來。隱隱地還透著一股腥氣,而他的雙眸重又恢復成了之前一片空洞的樣子,不像是失了靈智,倒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隨風心頭一緊,猛地手上一陣用力,將身上的繩索給掙脫了開來。到了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君無心要將自己給五花大綁了起來,剛才他給自己傳功之時,如果沒有這些繩索束縛著隨風,他中途只消有一絲異動,那麼這傳功便前功盡棄了,君無心一身的功力也就白白打了水漂。

    這些念頭也不過是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忙蹲下來扶起了癱倒在一邊的君無心。伸手在他的鼻尖一探,心中狠狠一抽,竟然沒有氣息!難不成君無心已經死了麼?

    要知道雖然先天高手可以屏氣轉換成內息,可是剛才君無心已經將他全部的功力盡數輸入了隨風的體內,他沒了內力又怎麼進行內息呢?

    隨風臉色微微一變,似是已然有了什麼猜測一般。卻不忙下定論,一把伸手探入了君無心地懷中摸了一把,眉頭更是擰了起來,這君無心的心脈此刻脈若游絲,只剩下了極微弱的一絲餘溫了。

    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幅模樣呢?按理一些頂級高手在一些特殊情況下確實會出現將自己的一身功力傳給某個小輩弟子的情況,在突然之間失去了全部的功力之後,雖然確實會有一段時間極為虛弱。可是並不會因此有性命之憂,所以這君無心如此狀況,定然和傳功給隨風並無關係。

    一想到剛才傳入自己體內的那帶著一絲微微邪氣的內息,隨風眉頭皺得更是緊了些。

    隨風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複雜,這君無心將自己一身的功力都輸給了自己,這足足上百年的功力又豈是等閒?之前隨風功力強則強矣。卻一直不夠堅實,如今有了君無心之助,非但功力大進,也悄然將這麼一個問題給解決了乾淨。

    現在君無心昏迷不醒,看樣子已然到了最危急的關頭。隨風自然不能坐視其坐化在此,可是他也不太明白,君無心如此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細細思量了片刻。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小心地伸出了兩指,運了一點真氣,點在了君無心胸前的巨闕、神闕兩穴上。手指剛剛觸於其上臉色登時就是一變,手指所觸之處,竟如同點在了敗革之上一般。根本不似點在了人體之上應有的感覺。

    這巨闕、神闕都是人體死穴,輕易不能觸碰,否則會有大禍。而隨風眼見如此情況奇異,君無心生機不明,便想稍稍試探一番,在這兩穴上稍加刺激,也許能夠喚回他的生機來。誰知竟然是如此情況,隨風稍稍多加了幾分力,只聽「噗」的一聲,手指竟然已經深深地插了進去!

    隨風立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瞬時便將手指抽了回來,卻發現自己的指尖上竟然已經沾染了一絲黑色的污漬。湊到鼻尖一聞,一股濃濃的腥臭味直衝頭腦,熏得他險些一口吐了出來,甚至就連頭腦都有些昏沉,還是他運氣調節了一番才最終恢復了正常。

    不過這麼一來,他看向這君無心的眼神更是鄭重上了幾分。

    看著君無心的臉上的黑氣這麼短短片刻又凝重上了幾分,隨風心裡也知,確實不能再拖了。也不顧上那麼許多了,輕輕地將君無心躺平在了地上,一把將他胸前的衣衫拉了開來。

    映入眼簾的首先便是他胸腹上所裹纏的一層層的白布,隨風這才想起,君無心之前和沈觀虛對決之時受了重傷,被無盡的劍刃傷及了內府,想必這是剛才天山派之人為其療傷所用。

    這白布之內原本裹著的,都是一些極為珍惜的療傷靈藥。剛才隨風第一次在此處見到君無心之時便聞到了一絲隱隱的藥香,想必便是從這白布之中散發出來的。

    而此刻,情形卻大不一樣。

    原本如雪般純白的白布,從中滲出了絲絲黑色的水漬。極是腥臭,就跟剛才隨風手指上沾染的一模一樣。那些靈藥的藥香也絲毫都不剩,整個被腥臭之氣給壓了過去。

    顯然君無心此刻的情形不但詭異而且已經極為嚴重了。

    隨風的眉頭皺得都快擰出水來,舉起了雙指,剛準備再選其他穴道再次試上一試。

    「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君某人此刻的情形,就連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本來已經昏迷的君無心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一雙瞳仁變得漆黑得一片,看起來似是正常了許多,就連剛才暮氣沉沉的臉龐都已然重新恢復了幾分生氣。隨風見著他如此變化,心中咯登一聲,已然明白,他此刻恐怕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最後關頭了。

    「那你之前傳功給我時說,讓我應付的究竟是什麼?還有你不是已經走火入魔失了靈智了麼?怎麼會……又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隨風知曉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他想問的問題卻實在是很多,只好挑了幾個最為緊急的問了出來。

    君無心長歎了口氣,想起了之前種種紛繁的往事,這聲歎息怎麼也憋不住。聽在隨風耳中,這聲歎息如同一塊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很是沉重。

    又見他抿了抿嘴,聲音如同涓涓流水,輕輕流淌了出來。「在百年之前,我那時不過剛過而立之齡不久,便已然窺到了先天境的頂峰,放眼天下如此人物又有多少?想起來,當年實在是太過年少輕狂了。」

    「所以便有些貪功冒進,以致於後來練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隨風順著君無心的話問了出來,誰知,君無心竟然搖了搖頭。

    「走火入魔?我君某人又豈是那種沉不住氣的凡俗之人?不過此事說起來確實連我的師長們也是不知,他們會有如此猜測倒也很是正常。」君無心一口否決了隨風的說法,可是似乎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師長,神色又變得柔和了幾分。接著又道:「當年我自持功力大成,以為走遍天下再無敵手。後來下山闖蕩之時偶然聽說南方的月氏國出了怪事,正在四處搜尋高人前去施法。我當時想當然地便覺得,西域小國之中便是有些妖媚又豈會有狠手?至多是一些小鬼小妖罷了。我便連夜出發,想要將此妖邪誅滅在巨靈神劍下。卻不想,此去險些便再也回不來了。」

    隨風大吃一驚,驚呼道:「月氏國?便是那個朝奉於中土的月氏國麼?你究竟在那邊遇到了什麼?」

    君無心點了點頭,啞著聲音道:「月氏國自漢時之後便脫離了中土的管轄,一直到本朝才再次恢復了朝拜的關係。是以那邊風俗習慣與漢地迥然不同,當時起災之地乃是靠近輪台的一城。據說一夜之間,城中百戶盡成白骨,極是駭人。我雖知有些誇大,卻也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依舊沒料到親自到了那邊之後,所見比我想要嚴重得多。」

    「當時黑雲蓋天,一城之地儘是死氣。無論是天邊飛禽或是地上走獸,靠近城池十里,必死無疑。當時我已知,此物定然是世所罕見的千年大妖。以我只能恐怕依舊不能力敵,只是其地距離天山實在是遠了些,這一來一回至少又是半月之久,不知還有多少生靈會糟其毒手。而且這十幾天一過,這城中的邪物又成長到了怎樣的地步,誰也說不清,也許那時世間已再無高人能夠治得了他了。」

    「當即我便報了一死之心,抱著巨靈神劍就進了城。」

    隨風聽著君無心這麼一番話,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聽茶樓裡面那些說書先生說故事一樣,明知君無心最終還是沒有葬身在了其中,還是活著回來。可是親身聽君無心自己說起,還是覺得自己一顆心揪了起來,直直地盯著他,盼望他繼續開口。

    君無心嘴角微微一揚,流露出一分苦笑的神情,道:「城內陰氣滔天,四處都有厲鬼作祟,只是這些對於我來說,卻算不得什麼。真正要命的是,城正中的那條有著千年道行的七尾蜈蚣。」

    「七尾蜈蚣!」隨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蜈蚣隸屬五毒之列,而七尾蜈蚣更是蜈蚣之王,只在傳說中出現過,說是其毒能使仙人斃命,他從小聽神仙傳時,早就久仰過大名,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君無心還遇到過。

    君無心點了點頭,很是平靜地又道:「是的,便是七尾蜈蚣精。其法力大成,已非凡人能敵。我雖然觸到了先天巔峰通往下一層境界的門檻,可哪裡又是他的敵手?」

    「那後來此事又是如何解決的呢?」隨風有些摸不著頭腦。

    「後來我以天山派的秘術,將其封在了這裡。」君無心說著,指了指自己裹著層層白布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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