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北京城防的官兵,才確認了來人的身份,立刻,驚喜和瘋狂,潮水一樣裹攜著人們,大家奔走呼號,衝出了城門,歡迎大清戰神的精銳部隊。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開始,還是守城的官軍崇敬地歡呼,很快,就成為所有百姓們的呼聲,大家一遍遍地歡呼著周星的名字,許多人熱淚盈眶。
俄國人在邊境上鬧得很凶了,就是京城的百姓們,也都能夠感受到俄國人咄咄逼人的氣氛,清廷不動聲色地屈服,讓許多人憤憤不平。
「將軍來了,周星將軍來了!」
「這下子好了,俄國毛子來多少咱都不怕了!」
「大清周星,天下第一!」
周星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已經在擊敗了倭國以後,成為無可比擬的存在,這種精神的信仰與熱愛,無法用金錢和地位來衡量。也許,這就是中國式的宗教狂熱。
越來越多的百姓,擁擠出來,排列在京城內外,觀看,歡迎周星軍,使得周星軍區區千人,都走走停停,耽誤了很久。
青一色的官軍,戴著大蓋帽,兵字軍服,很普通很正規的部隊,雖然古舊的清軍裝比較鬆垮,人一站在軍車內,就迥然不同了。
周星將部隊留在城外,並且,全部放棄了槍械,以示對朝廷的忠順之意。沒有人來迎接,因為,皇帝準備的迎接官員,禮部的先生們,連迎接的流程都還沒有構思好呢,當沸騰的歡呼聲遮蔽了北京城的時候,當周星已經帶領貼身衛士出現在皇城門外的時候,所有的清朝京城機構,才恍然大悟。
探馬瘋狂地撞開了禮部大院的門,才讓那些悠然自得的官員們悚然而出。
太和殿外,一品總督周星,溫文爾雅地站立著,早朝已經散盡的情況下,皇帝立刻和軍機處的一班大臣,很是隆重地在這兒招見了他。
「周將軍!好久不見了!」榮祿皮笑肉不笑地出來歡迎:「皇上整天都在念叨著你呢,本官也熱切盼望著將軍!」
客套話誰都聽得懂,周星一拱手:「給大人見禮!」
「豈敢豈敢!」
「大人,理所當然!」
巍峨的太和殿,高高地矗立在天地之間,紅磚金牆,硫璃斗拱,襯托著北天淡淡的長雲,有著難以想像的威嚴和高貴。
一切禮儀以後,周星垂頭等待。
「周星,你如何來得如此之快?」皇帝忍不住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以滿足自己和所有軍機處大員們的心願。一天多前,周星的電報還說自己在瀋陽城,今天上午怎麼就到北京?僅僅一天半的時間,看看周星,舉止輕鬆自然,沒有絲毫的疾馳奔馬的勞累。
「稟報皇上,微臣是乘坐汽車來的。」
「汽車?」
「然,就是盛京城我清德兩國聯合生產製造出來的車輛,能夠自己跑,速度極快。如果不是我們的道路太顛簸,如果改修了水泥路或者柏油路的話,也許一天時間不到,微臣就可以趕來了!」
「汽車?在哪裡?」人們的好奇心,很多時候比專業精神還要有吸引力,皇帝也不能免俗。
「就在城外,如果皇上想看看,微臣讓手下開進來,」
「好,」
終於進入了正題,皇帝要求周星思考下對俄作戰的問題,一,能不能打,二,能不能勝,三,什麼時候打,四,會不會造成列強一擁而上,蠶食中國的危險,也就是德國和奧國的保證能夠相信嗎?
周星裝作認真負責地思考了半天,將所有命題都進行了分析和答對,最後說:「臣一向反對現在用兵,乃是擔心東疆北疆諸省的工業基礎儉省正當其實,不想耽誤,又我大清剛剛結束對倭戰爭,兵疲民困,理當休養生息,緩和元氣,但是,並不是畏懼俄國!」周星說到這話時,理直氣壯地站了起來:「皇上,俄國人天生凶殘,與倭國人無疑,既然我大清忍讓不能,就只有堅決應戰。皇上,諸位大人,醇親王,禮親王,微臣周星以為,無論何時何地開戰,臣都有必勝俄國的決心!」
周星慷慨激昂的表態一出,但是,皇帝懸著的心就放下了,臉上的凝重之色瞬間即逝,想笑,又覺得不妥,只能咧開嘴,輕哼一聲:「嗯!好!」
醇親王,禮親王,幾個軍機大臣,也都綻開了笑容。
周星進一步將自己當時不願急戰的原因講清楚。因為,這是難以繞道而行的檻兒,講了很久,以證明自己,以前,確實不願打,現在,確實敢打。
「別說了,別說了,朕已經知道了,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乃是大清一等一的干城,」
周星還是連連謝罪。
不僅僅是客氣,更是因為,自己確實內疚,媽比,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咱弄起來的,咱不多多表白,誰肯相信?
周星奉命對所部官軍的勢力進行了一番介紹,又對遠東地區的俄軍情況,以及可能來增援的俄軍部隊,也做了估計,最後,他從軍備,地理等方面進行了分析,保證中國可以完勝俄國。
「俄國人利令智昏,以為我大清征討倭國,元氣大傷,藉機挑釁,擾亂邊境,又勾結倭國,製造陰謀,我大清此時不戰,更待何時?也好,國之交,始於戰,臣當率領雄師兩萬,擊潰俄國,趁機收復國土,一雪前恥!」
周星隨身攜帶的遠東地區地圖,拿了出來,讓太監們張貼在宮殿內,巨大的地圖,是周星根據情報員們的測繪和德國人的幫助,比較模糊地繪畫出來的,可以說,是當時唯一的軍事地圖,遠比清廷的行政地圖要高明得多,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將遠東地區俄國人的城鎮,河流,山巒,密林等都標記了出來,不僅包括了遠東,還包括了西伯利亞,另外,還有地圖,專門標記以烏拉爾山脈一線,俄國的地理形勢,還有幾幅地圖,則是海圖和兵力對比圖,陸軍對比圖,海軍艦隊實力對比圖。還有歐洲國際關係圖……周星的隨從人員被特許上殿,將巨大的紙箱子抬上來,一幅幅地打開,張貼。本來,是要數人拉著給皇帝看的,可是,皇帝覺得不爽,一聲令下,全部在太和殿的牆壁上張貼了。
「朕這樣看著才清楚!」
沒有人反對,其實,在周星的地圖頻繁亮出來,每一個軍機大臣,醇親王和禮親王,都驚喜非常,都要看見看地圖上,俄國到底是什麼樣兒的,有多大,一聽皇帝旨意,都趕緊幫助張貼,一個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包括皇帝的親老爹醇親王都努力工作。
周星請罪,從太監手裡取得了一根小棍棒,然後指著地圖,一幅幅地講解。皇帝親自下了寶座,和大臣們一起,不聲不響地跟隨著看,點頭。
太陽一直偏西,周星才將所有的地圖解釋完,皇帝和群臣都廢寢忘食,如饑似渴,開始的沉默後來變成了熱烈地議論,追問,周星不得不將更多的知識穿插進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地球?地球是圓的?」皇帝難以置信。
「嗯,是的!皇上,這個知識,在歐洲是常識,但是,很多人,也包括上流社會的許多人,都無法理解。但是,這確實是實情,所以,皇上,您看,這些經線和緯線,都是臣標記起來的,它們穿過了地球表面,最後在南北兩極匯合。哦,這是北面,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嘛。對,往這裡,這兒,就是我大清的邊疆地區,目前的北疆。」
對於地球天文物理知識,皇帝和大臣們的好奇,就讓周星花費了很多時間,不講又不行,講得老多也不行,結果,很費勁。
俄國地理環境的遼闊,引起了大清君臣們的驚歎。誰都想不到,俄國這麼大,相比之下,大清的疆域則小得可憐了,皇帝有種荒誕的感覺:「周星,這幅圖畫的不會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即使有,目前也無法更正,但是,問題也是很小很小的。」
周星一一給大家指出,將大清的主要城市,北邊的地理環境,做了介紹,同時,將東疆省和北疆省的重要工業目標,也都標記出來,然後,順著邊境線,將俄國的主要城鎮,一一介紹,有多少人,多少兵,主要依靠什麼生存,交通路線,天氣現象等等,講得頭頭是道。
「周星啊,朕真是大開眼界啊。」皇帝對於周星,敬佩得連連歎息,什麼是歎為觀止?這就是。
其他王公大臣,對於周星,已經肅然起敬,只能崇拜了,周星的知識,地理意識,這些情報的準備,讓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像過,整天朝廷上議論的所謂大事,也都是稀里糊塗,對俄和戰如何,大家也都是霧裡看花,想當然對策,只有看了周星的十數幅地圖和研究分析表以後,才算清楚了。原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竟然是如此樣的啊。
俄**隊的數量,武器裝備,運輸狀況,讓清朝君臣格外關注,根據周星的計算,他們輕鬆了許多。
「不過,周星啊,俄國少說也能向遠東地區調集二十萬人馬,你如何應對?」
「皇上,他們最多調集的數目,可能在四十萬到五十萬。」
「啊?」
「沒關係,我預備著樣做……」周星有條有理地分析了。
「好!好!好!」光緒皇帝激動得,一把抓住了周星的肩膀:「周星啊,我們不怕俄國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