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在半個月之內,就搞定了靖遠艦的管帶葉祖奎,接著,又把目標瞄準了另外一個人,致遠艦的管帶鄧世昌!
對於鄧世昌,周星的心情可以用一個字來說,好!兩個字來說,真棒。
這是個血戰而死,為國為民捐軀的英雄啊。那才是絕對的人才,比起葉祖奎來說,這樣的人才多多益善。
如果周星穿越而來,一下子就是李鴻章的話,那就爽了,什麼丁汝昌,劉步蟾鄧世昌林永升的,都可以信用,問題不是。
鄧世昌的特點是年輕有為,特別愛國,這就好。
周星在某日,和葉祖奎一起來見了鄧世昌,之後呢,作為推薦人的葉祖奎就悄悄地離開了,因為,周星已經說過,只要引導到位,他就可以離開,到那個什麼清雅的小院子裡去洗鴛鴦浴了。
「鄧大人!小人周星,久仰大人的威名,訓練有素,制度嚴明,實在是佩服,所以,來拜見您,希望您多多指導。」
面對周星的客氣,鄧世昌很不客氣:「何必呢,周大人,哦,您是濟遠號的大副吧?怎麼有事兒沒事兒地往別人軍艦上跑啊?呵呵,是不是上一回夜裡逮海盜不過癮啊?」
鄧世昌譏諷地說。
性格直率,敢作敢為,耿直不阿,這就是鄧世昌,自然,他在官場上,是不會狡猾圓滑的。
對待這樣的目標,周星有一千個方案,早就嫻熟於胸了。
「此乃是中堂大人的意思。」周星信口開河。
「中堂大人?」
「是啊,自我提升為濟遠艦的大副以後,中堂李大人就憂心忡忡,且喜且憂,惟恐我在濟遠艦上,不能勝任工作,那時,就是李大人的難看了,況且,軍艦上的事情,事關重大,國家命運之累,朝堂之憂,我豈能故步自封,隨意玩耍?」周星正色道。
鄧世昌立刻就改變了態度。對於周星,客氣了許多。
「哦,請隨便吧。」
周星詢問了他很多的問題,還一面拿著筆來記載,畢恭畢敬的,讓鄧世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周大人,您好歹也有朝廷的三品官榮耀,何必這樣謙遜?」
「鄧大人,這兒是軍艦上,我在水師方面,一竅不通,我是您的學生。」
「哦,真是,你這人呀,就是太好學了!」鄧世昌對他的認識,又改變了不少。
周星在來前,精心策劃了好幾個問題,問得都很專業,所以,鄧世昌覺得,周星不是隨便來玩的,態度也就認真了更多。
兩人談論了很久,周星感慨:「我真佩服方伯謙大人。」
鄧世昌一愣。你佩服方伯謙,跑我致遠艦幹嗎?立刻不悅起來。
周星笑道:「因為方大人說過一句話,我覺得確實天經地義。北洋水師裡,有事不明找世昌!」
這一句,是誇獎,誇獎得相當牛皮。所以,一聽這話,鄧世昌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那意思不時說,北洋水師,方伯謙最佩服的就是鄧世昌了?
其實,鄧世昌也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這是周星借話來讚美自己的。
這是真的!
鄧世昌也有些自信,在所有的管帶之中,他的能力是最強的,知識也是最豐富的,態度也是最敬業的,所以,他以最小的年齡,當選為巡洋艦鐵甲艦的管帶,當之無愧。
人什麼都不跑,最怕的是撓到了癢處。鄧世昌見周星如此瞭解自己,讚賞自己,頓時熱情起來:「你過獎了,周大人啊,你這人真是,能說會道,」
「不不不,我見了一般人,都不喜歡亂說的,只有見到了真正值得我敬佩的人,我才話多。」周星再填猛料。
三言兩語,周星就把鄧世昌給吹噓得,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喜歡賞識的。不喜歡吹噓的。只用你吹對了地方。吹對了時候,吹對了方向,那你就無往不勝。
以學習的名義接近了鄧世昌,吹捧一番的形式改變了他的態度,這都還是皮毛,接著,周星的重口味東西上盤了:「鄧大人,我,我,你覺得,我們的戰艦能否打敗日本艦隊?」
鄧世昌一下子就敏感起來了:「周大人,你什麼意思啊。」
「因為,中國和日本之間,必將有一場血戰!」
「啊?你,你太誇張了吧?」
「不不不,我,只有我是最清醒的,而您,是最有能力的,所以,我想方設法地要求見你,希望我們能夠努力起來,使整個北洋艦隊,官兵一體,都能夠重視起來。日本,日本的艦隊,確實是個巨大的威脅!」周星堅決地說,接著,就將自己在一系列的活動情報中。探取到的日本方面的情報,尤其是《大陸政策》的日本計劃,還有天皇的什麼指示,日本海軍的瘋狂擴充等等。
「果然不出所料!倭寇的野心很大呀!」鄧世昌義憤填膺地站起來,「這個小小的敗類,幾百年前就一直侵擾我們,十多年前,它們就派遣船隻攻擊台灣。我信。」
鄧世昌是清醒的,和周星一聊起日本,就有了共同的話題。周星的情報很多,非常熟悉日本,自然為鄧世昌提供了許多的數據資料,兩人越說越投機,真有相逢恨晚的感慨。
「周老弟,剛才你來的時候,我鄧某人怠慢了,請多多原諒。」鄧世昌竟然道歉。
好人啊好人,多麼可愛的英雄。
周星略微覺得遺憾,自己的招數還沒有用幾個,民族英雄就中招倒地了。現在,鄧世昌已經把他看作是同道朋友了。
「周老弟,我求您一件事情。」
「講,鄧大人。」
「這個,你們的情報二局,真的有人到了日本?好好地幹,一定要及時將日本方面的情報弄回來,特別是日本的艦隊主力,增加了什麼軍艦,噸位,排水量,火炮的數目,還有射擊的速度,都需要說說,只要我們能夠及時地掌握日本艦隊的實力,才能夠相應地制定備戰的措施。」
「這個,請鄧大人放心!」
「這就好。」
「鄧大人,您知道嗎,我的心願是什麼?」
「講,我很高興聽著。」
「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哈哈哈,想不到,你一個柔弱的書生模樣,居然有如此的氣魄,真是令人肅然起敬啊。」鄧世昌真的尊敬起來。
「還有,鄧將軍,我還有件事情,不得不向您說明。」周星做出了猶豫不決地樣子。
「有什麼事情這麼為難?」鄧世昌也很好奇。
「就是那回的海盜事件。」周星毫不猶豫地將事情的真相講了出來,自然,所謂的真相,也是遮遮掩掩,修改了許多,其真相是真的海盜偷襲,但是,艦上的狼狽和不堪,甚至自己打死自己人的內幕,都被他曝光了。「鄧大人,先前,您出語譏諷,我的心裡,也是很為難,因為,這些,都是我們全艦官兵的臉面,不能不遮掩,但是,我內心世界裡,又很慚愧和無奈,很想找一個人來傾訴!還希望鄧大人原諒我們。我也不能免俗啊。」
人家這樣推心置腹,讓鄧世昌覺得,這人啊,真夠朋友!
此後不久,周星每每都來致遠艦上找鄧世昌請教問題,同時,也講些情報之類,還有對列強的侵略的憤慨之意,種種憂慮國家民族,以一個憤怒的青年的形式,向鄧世昌傳遞出自己的信息和意願。他還提出了,繼續強化海軍,找機會向英國和法國艦隊報仇,讓他們割地賠款,以報當年英法聯軍侵略中國之仇,還有這一類激進的情緒和措施。結果,迅速地贏得了他的好感,友誼,幾次以後,鄧世昌專門派人,只要是周星要來,立馬就歡迎,請上軍艦。
拿下了鄧世昌以後,周星沒有閒著,又轉移了目標,向其他人開始了公關攻勢,緊接著的目標是林永升。
基本上,北洋水師的綜合實力排名第五,第六,第七的主力軍艦,都在周星的公關能力覆蓋的範圍之內了,那麼,下面的任務,將更艱巨,要往上面走。
經遠號戰艦,是德國製造的一艘軍艦,屬於中型的巡洋艦,排水量在兩千九百噸,航行速度是十六節,四千四百馬力,魚雷四具,人員配備為二百零二人,火炮十四門。一八八六年下水,屬於最新式的艦艇,其威力,要比鐵甲巡洋艦三劍客(濟遠,致遠,靖遠)來,基本相當,關鍵是林永升是個在甲午戰爭中犧牲的民族英雄,所以,周星要極力地接近。
林永升,性格比較孤僻,和其他管帶的關係,不是多和睦,可是,治軍嚴明,風格細膩,其艦官兵的紀律,最是嚴肅,在多次的北洋水師的檢閱中,都有良好的表現。
周星利用鄧世昌的關係,打著讓所有的軍官都認清小日本野心的旗幟,順利地晉見了林永升:「管帶大人,辛苦了。」
「嗯,辛苦了,」林永升愛理不搭的。
鄧世昌發揮了相當作用,趕緊打圓場,告訴林永升,周星是個怎麼樣的人。
林永升大為驚奇,因為,在鄧世昌這樣的後起之秀,比較狂妄者的口中,能夠聽到對別人的讚美,是很罕見的,所以,立刻就改變了對周星的看法。
三個人聊天,周星主要講了日本人的侵略野心,並且請教,在未來的戰爭中,怎樣應付日本人,採取什麼艦隊的陣勢最佳,遇到了敵人打著中立幌子以後,我們怎樣辨別,還有,怎樣防範日本間諜的刺探等,這些,都是海軍將領的思考內容,又是敏感的焦點問題,立刻就引起了林永升的興趣。
周星以自己情報局長的身份,向他通報了日本艦隊這幾年的變化,比如,日本的軍艦,正在源源不斷地從英國和德國購買,其特點是射擊速度很快,軍艦的航行速度也快。
「將軍,如果倭寇分成兩個艦隊的話,一個為先遣,一個為主力艦隊,成為兩面夾擊的態勢,我們又給符合應對呢?」周星回憶著大東溝戰役的模式問。
三個人討論得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