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了人才以後,周星完全以徐建寅為技術指導,負責黃火藥的研究工作,人家是專家,科學家,人家的老爹徐壽還自己研製成功硝化棉和硝酸呢。
「周大人如何知道黃火藥?」徐建寅是相當敏感和激動。
周星沒有什麼可說,只是鼓吹這種火藥的威力和軍事國防的價值,然後刺激他:「莫非徐先生害怕研製不出來?」
這一招把小徐刺激得:「周大人別說了,卑職一定能夠研製出來。否則,就斬某頭。」
「大哥,拜託了!」人家再是小徐,也有四十好幾了。
組建了研究班子以後,周星將大家遷移到了河南省的懷慶府,在那裡以黃家的田產為基礎,找些地方開始了研究,自然要靠近山邊兒的。這種做法,讓許多人大為不解。
嚴復知道後就問他,「為什麼呀?」
「這是為了保密!不讓東洋小鬼子知道咱的底細,也不讓西洋鬼子們知道,因為,這種黃火藥苦味酸,即便在西洋,也還沒有大規模地採用呢!」
「哦,有理啊。」
李鴻章知道了,也派人請他過去,周星自然也得過去解釋,「中堂大人,日本鬼子的細作多得很,他們都是黃種人,誰也分辨不清楚,萬一將咱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被他們弄去了,反為不美。」
「真是這樣啊?」李鴻章深邃的目光盯著周星。
「嘿嘿嘿,大人目光如火炬啊,」周星趕緊訕笑著:「既然是下官領受了任務,就在下官的家鄉做,下官才放心,也讓鄉親們知道,咱不僅是官員的榮耀,還有真的事情在做,大人,給點兒面子吧,否則,下官縱然是在中堂大人這兒得多少榮耀,也是錦衣夜行啊。」
李鴻章不禁笑了。「隨便。」
周星不喜歡科學研究,那勞神子的東西,能把人枯燥乏味死,他是外向型性格,在外頭張牙舞爪,風風火火的才舒服。
李鴻章也沒有虧待他,給他看了看最近一個月香煙的生產和銷售匯報,興奮地告訴他,香煙已經在北方打開了市場,一個月可以給北洋系統帶來四十多萬兩的純粹收入了。所以,李中堂一激動,給他開了一張兩萬兩的銀票,算是對他研究所的贊助。
「中堂大人,周星感激不盡,以後必當以死相報!」
面對周星的誇張和表決心,李鴻章心領神會:「知道了,好。」
周星走了,李鴻章看著他背影,連連讚歎:「這孩子,太會辦事,也太會說話了。」
帶著人馬回到了家鄉,這一回,那可是浩浩蕩蕩耀武揚威,身後簇擁著北洋水師學堂的學生,身邊十數輛馬車拖拉著一些在北洋系統弄到的設備,還帶了二十名的淮軍作為保衛部隊,李鴻章對於肯干會幹,立馬就能幹出成績的周星,是相當重視的。基本上你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周星回來了!」
「呀,周星周大爺回來了!」
「星爺。」
首先到了懷慶城,去拜訪了兩位父母官兒,劉知府和簫知縣立刻帶領人馬出來迎接,所有的官差,都畢恭畢敬的,許多百姓聽說了,也都來迎接,劉知府還發動了大批的市民出來。那真是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劉大人,簫大人,兩位好!」周星笑嘻嘻地說:「我可是想死兩位老大人了。」
「想想想,我們也都想你呢!」劉知府等人非常喜歡周星,一來,人家的官品比自己高,二來,人家受皇上和老佛爺待見,上可通天,三呢,人家有辦法會賺錢兒。還有,人家的西洋化肥推廣,讓懷慶府的農田收入大增,百姓們都富裕了,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對於周星的恩德,念念不忘,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歸功於知府知縣的造化,反正,有了好事,大家都沾光。
周星給他們介紹身邊的大能人:「兩位父母官,這位是我大清大名鼎鼎的科學家,徐建寅,目前,人家父親是我大清北洋武備學堂的督辦大人!這位徐大人啊,精通化學物理,善於製造槍炮,是直隸總督李中堂的面前紅人。哦,現在是四品正堂。」
「幸會幸會!徐大人,今天能夠得見徐大人,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劉知府和簫知縣一聽人家的品級就暈菜了。又聽人家和李鴻章的關係,更是頭大。
徐建寅看了看周星,莫名其妙,他哪裡有那麼高的品級呀?
周星會意,可是,並沒有暗中他期望的話說,而是加了一句:「諸位有所不知,徐家父子,都是我朝的奇人,我朝自己的第一艘輪船,就是他們爺兒倆做成的,他們還做成了氫氣球,知道不?能夠在天上飛來飛去……」
徐建寅急忙咳嗽,那太過分了,搞理工的人可受不了那個。
周星不理他,繼續猛吹,直到劉知府和簫知縣看小徐大人的眼光都是直的。
周星又拉來了負責保衛他們的北洋步兵的頭頭,按說,能管理二十幾人的小軍官,就是排長,不,還得是副排長,可是,周星就敢說:「這位呀,兩位大人認識嗎?」
「嗯?不不不。久仰久仰,這個……」劉知府是很蒙的,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軍官,一看頭上緯帽的樣子就知道,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兵油子,他能有什麼希奇?
周星悄悄地附在劉知府的耳邊:「大人,您聽我說……」
「啊?」劉知府嚇了一跳,急忙拱手,對待那小軍官象見了自己的親爹:「佩服佩服!」
自然,周星還要如法炮製,在簫知縣的耳邊嘀咕上一陣子的,說完,簫知縣也是激動不已:「啊呀,想不到,在周大人帶來的朋友之中,有如此奇緣的人!」也對那小軍官連連鞠躬。
那小軍官莫名其妙,知道是周星吹噓自己,對於周星,也是非常感激。
劉知府等人,在城裡擺設了宴席,款待周星,一連款待了三天,這才畢恭畢敬地派遣數十名衙門公差,送出城去,同時,也立刻就吩咐城裡,隨時隨地聽從周星的調遣。
出了城,徐建寅責怪道:「周大人,你說的都是什麼啊?太過了。」
周星一笑:「這麼說,徐大人也是醉心於官場名利的人了?」
徐建寅勃然大怒:「胡說,誰稀罕那個?」
周星說:「這就是,您既然不稀罕那個,為什麼會對小弟的說法很惱火呢?」
徐建寅道:「你胡說八道,弄虛作假,我怎麼舒服?就是捧人也沒有這麼捧的,簡直就是肉麻啊。」
周星說:「看來,您徐大人真是罕見的高人了,小弟弟佩服,對不起!」說完,深深鞠躬。
徐建寅不料周星這樣爽快誠懇,也趕緊算了:「沒事沒事,以後注意就是了。」
「是啊,我真是俗人,怎麼沒有料到徐大人的志趣高遠,超凡脫俗呢?」
徐建寅一聽這話,絕對非常對脾氣,居然笑了起來。
周星暗笑,你還不稀罕表揚吹噓?去,就是神仙都稀罕的。「可是,徐大人有所不知啊,我周星也是很討厭這個官場一套的,但是,你想,我們要是不能拿出個堂堂正正的名義,威武的背景,您能指望這幫腦肥腸滿的官老爺們幫助咱們?給咱們方便?咱們的研究事業,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打持久戰,所以,和地方官員的關係,必須搞好,是不是呀?您說?所以,我周星,真是捨得了臉皮,一心為公,才不得不這樣做的。雖然徐大人不能理解,可是,我今天知道了徐大人的真實志向,也是高興。」
聽周星這麼一說,徐建寅呆不住了,趕緊向周星道歉:「啊呀,真是想不到,周大人完全為了北洋研究事業著想,倒是老哥淺薄,不識周大人的用心良苦,真是該死。」
周星自然樂了,娘的,老子幹什麼事情沒有理由啊?不讓人佩服呀?
那小軍官叫做樂莊的,乃是濟遠艦上馬大海隊長的遠房親戚,所以,周星才會向李鴻章等要了他來,樂莊奇怪:「周大人,您向他們說了什麼?兩人對我,一反常態。」
周星說:「沒什麼沒什麼。」
樂莊沒有問,周星暗笑不止,因為,周星悄悄地對劉知府說,這個樂莊,是直隸總督李鴻章的私生兒子!
老天,李中堂的兒子,還是私生的,不好意思公開的,居然跟隨了周星出來,那周星在李鴻章的眼裡,還能是一般人麼?
周星就是靠著吹噓拍馬恐嚇的本領,順理成章地震懾了懷慶府的地頭蛇兩名,然後,得意洋洋地開進了家。
他先到自己的老家,周屯,而且在回家之前,先讓人跑去通報,結果,周七爺為首的周家族人,傾巢出動,在村外等候迎接,老遠看見周星的車馬,就放鞭炮,鑼鼓喧天的,簡直比過年還滋潤。自然,周七爺又擺了酒宴邀請,周星興高采烈,得意到了極點。接著,他才去拜訪自己的老丈人黃得榜,另外,他的老爹老娘都到了黃家照顧著,一到黃家,黃家也是喜出望外地迎接。
忙亂了很久,周星應付完了一起,暫時就住在黃家。
「快來吧,洗臉,爺。」蓮如小姐,現在也得管周星叫爺的,按照老理兒,還得叫老爺的。因為人家是官員身份。
周星站著不動,只是笑。
蓮如知道他的意思,也笑,就端了盆子過來,親自給他洗臉,整理衣服。
周星看看屋子外面人們都忙著,就捏了她的鼻子,「想我了沒有?」
「你?」蓮如又是喜歡又是羞澀,趕緊走了。
周星哈哈大笑。
當然,紅杏,紫嫣等人也都得過來給周星見禮。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喝玩樂。
夜深了,周星自然迫不及待地就鑽進了溫柔鄉里,久旱甘霖,你情我願。
「星哥哥,你幹嗎非要到北洋去呀?真是苦死蓮如了。」蓮如撒嬌。
周星抱著她:「我也很苦啊。」
「那你別再去了,反正,你要什麼有什麼,富貴榮華都有了,還急著去做什麼事情!」
周星道:「是男人的,就得有眼光,榮華富貴,沒有窮盡的,」
蓮如道:「知道你厲害,可是,你在北洋,就不苦?」
周星笑容可掬地撫摸著她的臉蛋兒:「所以,我就回來了。」
「星哥哥不再去了麼?」
「去呀,想去就去,想你了就回來了,嘿嘿嘿嘿,老子現在,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快活主兒。」
蓮如奇怪:「你在北洋任職,怎麼想回就回?」
周星把自己的事情講了一變,道出了原委,所謂的機密事項,全是扯淡,他要將黃火藥等武器裝備的研製機構設立在懷慶老家,目的就是自己方便。同時,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他周星從此控制了中國當時最前沿的軍事科技成果之一,建立了屬於自己的軍事裝備的研製機關。這些,都將為他周星的未來官途帶來豐厚的回報。
「老子將來,是要做軍閥的,沒有這些資本,是不行的。」
「什麼是軍閥啊?幾品?」
蓮如被他那野心勃勃的樣子嚇了一跳。
周星實際上是將李鴻章騙了。
表面上,周星自己掏腰包做些不著邊際,可能會徹底失敗的研究,還因為錦衣還鄉的小九九,讓李鴻章感到了好笑,其實,誰都沒有料到,正是這些家底,積累了周星的未來第一總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