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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卷 書生意氣" 第50章 第五十章 夕陽紅的秘密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看著劉十麻子和胡漢財兩人,被家丁剝了褲子,當眾捆在院子裡接受杖責,黑不溜秋的頭臉身體,白不花花的屁股,一齊在家丁們揮舞的棍棒下顫慄,所有的家丁都暗自高興,就是劉十麻子手下的人,也感到自己平時受的氣呼一聲發洩出去了。

    周星自己去找何管家:「何爺,」他的態度畢恭畢敬,沒有絲毫的拯救了小少爺的矜持和功臣嘴臉,「儘管是他們不對,我也有不對,我不該將這事情鬧得這麼大,何爺,我懇請您抬手放了他們吧。還有,我畢竟也參與打架鬥毆了,也在違犯家法之列,還請何爺懲治!」說著,周星自己往當院裡一跪。

    何中成急忙過去,將他攙扶起來,王三也責備他:「周星,看看你說什麼話,你有一個大毛病,就是太善良了,太軟弱了,否則,就不會被這倆夯貨欺負!」

    何中成感動得熱淚盈眶:「大家看看,這就是周星,這就是我們黃老爺莊上的新家丁!你們每一個人都要是這樣的,咱黃家還能有什麼亂子發生?」一扭頭,訓斥了劉十麻子一頓,「你個豬狗東西聽見了沒有?你一直說著人家的惡,人家一直念著自己的不對,這就是為人!」

    劉十麻子和胡漢財各挨了二十大板,然後,派人攙扶回去養傷,在何管家的要求下,兩人還得低頭向周星道謝:「聽著,要不是周星替你們求情,何爺今天什麼交情也不講,直將你們亂棍打出園子就是了!」

    一場人為糾葛的事故,到此為止,圓滿結束。周星長長出了一口惡氣,向諸位關心自己包圍在身邊向自己慰問的家丁同仁們道謝,也向鮑魚,王三龐二何管家辭別:「瓜菜園裡正忙著,我得去幫助年爺。」

    周星這回秀的是事業牌,表明自己這一場尋釁是迫不得已,心裡時刻裝著的是幹事創業的正經,自然,這一招也不會不得高分。

    王三本能地感慨,也趁機向何大管家獻了一媚:「何爺,你真有眼光,推薦進來的人,知書達禮,善良勤勉,這樣的人太少了。何爺,我覺得,那個劉十麻子,挨了打,丟了份,已經不能再當家管事兒了,我倒覺得,周星可以接替他!」

    「對對對!」龐二爺也很贊成,「正好讓周星當那一組的家兒,才能服眾!」

    聽他們說到這份上,周星倒是沒有預料到,心裡暗暗興奮,預料到今後必有成果,臉上裝作傻傻的,趕緊離開了。到了瓜菜園裡時,年老頭正在生氣,看著周星的眼神,畏懼之餘有了許多的疏遠。周星趕緊往地上一跪,大大方方地磕了三個頭:「年爺,您懲罰我吧,師傅,你責罵我吧!」

    年老頭正被他那一個滾字氣得要瘋狂,見他這麼著,也說不出話來,周星趁機將整個過程講了一遍,年老頭一聽,臉色立刻緩和了:「原來如此,師傅沒有幫到你,反讓你覺得是他們幫兇,難怪了!」

    周星立刻慇勤起來,又是幫老頭子捶背,又是洗衣服,將窩棚裡的東西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多會兒,窩棚裡舊貌換新顏,敞亮了許多,把年老頭兒高興得鬍子直翹:「不錯,不錯!」

    就這樣,周星和年老頭兒在瓜菜園裡呆了下來,夜晚時分,聽著周圍葦塘裡青蛙陣陣嘶鳴,無數蟲子此起彼伏而歌,看滿天星斗燦爛,夜幕深奧,讓人不禁陶醉神往。

    「師傅,你給我講講您的故事吧,隨便講!」周星是隨意而為說的,但是,不僅僅解悶和聊天,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這年師傅的年紀,可堪黃家事情的備忘錄,正要翻閱。反正,在他周星的眼裡,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白做,都要和自己的追求目標相聯繫。

    年老頭子也不固執,娓娓而談,講了很多的事情,讓周星大開眼界,自然,在傾聽的時候,他也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黃家的人事上引,於是,瞭解到了許多很細節也很特殊的知識。

    「師傅,有笛子沒有?我給您吹吹?」周星抱著報答的心思,年老頭子實在太可愛了,真是黃家的老人兒,什麼事情都懂得。讓周星有了太多的收穫。

    「沒有笛子,只有簫。」年老頭子毫不含糊,竟然吹起簫來,洋洋灑灑,十分愜意。

    周星聽著聽著,卻浮想聯翩。簫,在現代世俗生活裡,是個很扎眼的詞彙,被環境污染了都,從簫音裡,他聽出了強烈的孤獨,愁苦,哀怨,那種模糊的渴望。難道這老頭子有什麼心事?

    「師傅的簫吹得,真是神了!」周星將老頭子的馬屁拍得,也雲裡霧裡。

    兩人說著玩著就睡了,原來以為很鬱悶的生活,居然在沒有俊俏丫鬟在場的情況下,這樣舒坦地過去了,不過,在夜間,周星又夢見了幾位美眉,紅杏,紫嫣,刺玫,還有未曾謀面的黃家三小姐。而且,紅杏和紫嫣兩個,出奇的大膽,都改穿了現代都市的服裝,紅杏的是碎花刺繡絲綢紅旗袍,紫嫣的馬褲高靴小馬甲,頭髮整齊利落,眉眼鮮嫩水靈,在北京城的王府井大街並肩走著,後面跟了一大群狗仔隊,小混混爛流氓,賊賊的眼睛能滴出水來,噴出火來,叫一個拉風。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起來,到菜地裡忙碌,有老師傅指點,周星也沒有什麼可說,學著干就是了,兩人一直忙到正午,周星主動請了做飯任務,菜園裡有的是齊備蔬菜,周星將菜炒成奉上,「師傅請嘗!」

    年老頭子一吃,頓時大吃一驚:「菜能炒成這麼好吃?」

    「啊?很平常呀!」在現代都市,周星雖然多在外公關,可是,對於烹飪知識並不陌生,因為現代社會成功男士的標準之一是會持家,自然是挑剔的美眉們說的,而且庸俗話一點兒就是會做飯,姑娘們整天忙著化妝秀臉蛋,哪裡有心思做飯啊?還甭說,周星就是靠著這一點兒,把幾個難剃的頭都抹平了,甚至,還將兩個大富婆哄上了床,那可是保鏢簇擁,炙手可熱的總裁明星一類的精英啊。

    淒風苦雨裡過慣了的年老頭兒,對周星大加讚揚,一激動,又講了許多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周星的眼前,忽然亮堂多了。

    黃家老爺子的習慣特點,愛好,黃家幾位太太的脾氣,面貌,黃家已經出嫁的兩位千金小姐的面貌,婆家的情況,黃家每一個重要人物的秘密,在年老頭兒的嘴裡,毫無遮攔。比如說,黃家三太太的項上有一顆痣,別人絕對不能當著她的面兒說黑點兒。比如說,黃老爺特愛乾淨,住的房屋裡不能有一點兒灰塵,要是有一點兒,就會發飆,比如說,三小姐要是嫁給誰,她的隨身四個丫頭都要陪嫁的。

    「你是小孩子,好奇,所以,我才給你講了,你到外頭,千萬不能胡扯!聽到沒有?我講給你,是怕你觸犯了忌諱,預先防範的!」年老頭子敦敦教導。

    周星不管其他,他既然來了黃家,就要在黃家發展下去,自然要瞭解情況,黃家三代勤奮,耕讀商行,終於將家業發揚光大到如此地步。僅僅是田地房產,就價值數百萬金。

    不過,最讓周星感慨的是,每天夜裡,年老頭子都輾轉反側,說許多夢話,什麼柳姑柳姑的亂叫。難道他也有夢中情人?

    這天中午,外面忽然有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太,打扮得整齊乾淨,挎了籃子來,點名要些蔬菜,說是太太房裡親自要的,需要格外小心,周星正在地裡忙著逮蟲,見她和年老頭子說話,神情格外不對,暗暗傾聽,雖然他們故意將地方走得遠了,說話聲還是傳到了周星的耳朵裡。

    「嘿嘿,果然不出所料,一對老情人呢。」

    夜晚,年老頭兒的心情相當不好,又是長噓短歎,周星就問了這老太太,年老頭鬱悶地說:「她叫柳姑。」

    「柳姑?」

    「嗯!」

    「雖然上了年紀,卻白白淨淨,頗有氣質,一位資深大美人,不知道她家裡還有誰!」周星試探道。

    年頭子一聽,唉聲歎氣:「還有誰?就她一個,她是大太太陪嫁到黃家來的老丫鬟,沒有被黃老爺收房,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過。真是可憐啊!」

    周星立即敏感到,這是一個機會!

    大太太的陪嫁丫鬟?沒有和姑爺圓房?為什麼?世界上真有吃素的貓?老太太,不,老姑娘不醜呀,石女?柳姑是黃家的女界元老,年老頭子是黃老太爺的跟班小廝,哪一個都是題眼棋筋,如果幫了他倆的忙,把渴望了幾十年的男女攙和到一起,那自己的好處還會差得了?有他們的美言,我還不唰一聲飛黃騰達?

    不不,我不能太自私,太卑鄙,不能光想自己的美事,得真心實意想想人家,孤男寡女幾十年一直沒有婚嫁,家園幾步之近,堪作銀河萬里之遙,我得撮合人家,成全兩位老人家的生活之美!

    你好她好我也好,嘿嘿。

    「師傅,她沒有子女?也沒有自己的家?」

    「是啊,可憐,幾十年都這麼過來了,也就一輩子啦,連真正的女人滋味都沒有嘗過!」年老頭子說到這兒,同情心氾濫成災,那眼神,很純很曖昧……

    周星嘿嘿地偷笑了:「師傅,要不,我幫助您去說說?」

    「你說什麼?」年老頭子的臉,頓時通紅,趕緊抓起旱煙袋,悶聲吸了起來。

    「師傅,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包在我身上。」周星將胸膛一拍,「到今年秋天,柳老姑娘就能給您暖和被窩兒!」

    「去,小雞娃孩兒!你懂個球?連人門都還沒有入呢,就想管別人的事情,真是可笑!我是你師傅,你怎麼敢取笑我?我和柳姑都是正經人呢!」老頭子慌忙站起來,連煙管都忘記了拿,向著菜園地裡急急忙忙走去了。

    這樣失態,還沒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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