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攻擊性武器,應該是尋仇的吧?同時手電筒四周照,這不是在找仇家是什麼?
不管是不是,項宇都當是了,連忙叫醒盧洋洋。
盧洋洋剛剛睡著,忽然被叫醒,整個人都非常糊塗,目光散亂看著項宇,整個表情就是在問項宇為什麼叫醒她?項宇指著來人的方向小聲道:「來仇家了,看見沒有?我們必須躲一躲。」
盧洋洋精神立刻回來了,人有點發抖,看了遠處一眼立刻問:「我們躲哪兒去?」
「裡面,趕緊。」
項宇連忙拿上包拉著盧洋洋往市場更裡面走,很倒霉找不到乾淨的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能找到髒的賣魚的魚缸,一陣腥臭味道,但沒有辦法,保命要緊。
剛躲進魚缸沒多久,人走近了,聲音非常雜,帶著罵罵咧咧的:「媽的,那對狗男女去了什麼地方?」
另一個聲音說:「估計躲起來了吧,我們這麼多人,目標大,大街那麼直很容易被發現,我剛剛就說要分開走,你們就是不相信。」
再另一個聲音說:「會不會旅館的老闆娘給藏起來了?」
「不可能。」這是挨項宇揍那個男人的聲音:「那個賤人已經被我們嚇著,說的肯定是實話,而且那個學生不是給證明了嗎?那對狗男女已經被趕走,他們肯定不是本地人,說的不是本地口音,肯定沒有地方可去,否則不用住旅館,被趕出去肯定藏了起來,我們繼續找,找到了給我狠狠的往死裡打。」
「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回去再砸一遍旅館,***!」
項宇聽的大氣都不敢透,那個男人還是混黑的麼?砸了旅館,靠啊,既然混黑的,既然是本地人,去旅館開什麼房?難道是偷情?
項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他是抓著盧洋洋的手的,發現盧洋洋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比平常更加冰涼,那還有平常都市麗人的風姿?
商量好以後,那幫人散開了,以市場為中心點兵分三路去找,躲在魚缸裡的項宇和盧洋洋都鬆了口氣,但就在這要命的關頭,盧洋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天啊,那麼安靜的環境,可想而知聲音多大,盧洋洋慌亂著拿出來按掉都沒有用,還沒有走遠的那七八個男人全部站住,他們顯然聽見了聲音,都走了回頭,在原來的地方相互問了一遍,證實不是自己人的手機在響,目光同時看向市場裡面,這一切項宇看的清清楚楚,別提心有多慌,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是七八個拿著武器的人啊,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或許還有逃脫的機會,反正不就是跑嗎?市場是開放型的,那那都是出口。
然而,身邊有個女人,還是一個膝蓋受傷的女人,怎麼跑?能跑掉嗎?絕對不能!
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項宇在想主意,他都有點發抖,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況且他不是什麼龍?而是一個小白領而已!
終於,那七八個人走近了,就在大概二十米開外,各自手中的手電筒到處照,或許以為是別人掉手機的緣故吧,沒有看見人,所以動作不是十分快,但已經足夠嚇人。看在眼裡的項宇和盧洋洋除了顫抖,還在不停的冒冷汗,這等待被找到亂棍打死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
但是,沒辦法,這是無法處理的事情,看這些人來勢凶凶,賠錢怎麼著都會被打,報警完全沒有用,時間上來不及,而且警匪一家親,尤其是在這小地方,除了認命之外大概別無它法。當然認命也不是完全被動的認命,那不是項宇的風格,他翻著盧洋洋的包,找出化妝品的盒子,拿了一個長長的眉鉗抓在手裡,這可以當武器,能插死人,能拼多少個是多少個吧!
舒了口氣,項宇對盧洋洋說:「等再走近些,我出去,我會跑,他們追我,你往相反的方向跑,有多遠跑多遠不要回頭知道嗎?不要在大街上跑,找小巷子,然後找路離開小鎮,你往北面走,不知道方向就用手機看,必須一直往北,走遠之後天亮之後你就上大路,在半路上車,半路能上,包就不要了,重要的拿出來,比如錢包什麼的!」
盧洋洋反對道:「不行,要死一起死。」
「神經病,有什麼不行?你願意死呢?死之前強姦你呢?你少廢話,按我說的做。」
「不行,我和他們拼了」
「你?得了吧,不行的,拼不過,你必須聽我的話,我會盡量讓他們都追我,我會攻擊他們,你少廢話,就這樣。」
「我我我!」盧洋洋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項宇,但事已至此,除了一起承擔她真不知道還能怎麼著?而項宇不願意,當然換了誰都不願意,「對不起!」
項宇苦笑:「別說這話,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誰對不起誰。」
「要是死不去,我會報答你的,你願意要我嗎?」
項宇一額冷汗,盧洋洋問這話?不過這真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但他沒有回答,而是說:「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們肯定不會死,我能逃掉,我保證,我也會上車,在半路,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目標太大。」這話顯然是哄盧洋洋的,幹掉幾個項宇肯定有信心,能跑掉,簡直胡扯,對方更熟識地形。
盧洋洋嗯了一聲,聲音很飄忽,她顯然也不相信。
在項宇和盧洋洋說話的時候,那七八個男人繼續找著,已經快找到來,手電筒的光芒偶爾在項宇和盧洋洋躲藏的浴缸左右晃過。
再不出去來不及了,項宇把手電筒翻出來給了盧洋洋,剛準備出去,忽然盧洋洋抱住他的腦袋吻住了他,很輕的吻,因為沒有時間,點到即止,放開後盧洋洋聲音篤定道:「我要你平安。」
項宇點頭翻了出去,看著手電筒的光芒找他們照不到的地方走,他彎著腰走,盡量遠離盧洋洋躲藏的魚缸,他已經盡力,但走出了七八米,在另一個魚缸邊上,還是被發現了,他撒腿就跑。很幸運的是,那些傢伙喊了一聲後,果然都在追趕他,他鬆了一口氣,心裡有點小樂,看來這些傢伙都不太聰明,或者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轉了一個街角,項宇繼續跑,但沒跑出多遠就看見前面有更多的人,也是手裡拿著棍棒和手電筒,他們穿白色衣服,看著很恐怖。
項宇心想完了,連忙轉進一條小巷子,很悲劇小巷子是個死胡同,剛準備往回衝出去,忽然聽見外面有聲音在喊:「媽的,就是那幫人砸的旅館,兄弟們,干他們」
頓時,外面喊打聲連片!
那是旅館的人,項宇頓時那個樂啊,但想了想,他們並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不是一夥的!安全起見,項宇又往回走,巷子角落裡有一隻大水缸,他就藏在大水缸後面,不敢看外面什麼情況,事實上也看不到,那幫尋仇的被白色衣服的打散了,這是一場遭遇戰,白色衣服的人更多,當然得去追。
過了有三四分鐘,外面徹底沒有了喊殺聲,項宇才慢慢走出去。
大街外面很安靜,但是有人,不過是一個躺在地上不會動的人,就在一個商品的門前,不知道掛了還是暈了?他傍邊有根棍子,項宇想去撿,又沒敢走過去,最後走的還是另一邊,往市場那邊走的非常小心,每走十來米就回頭張望一遍,當然同時亦留意著前方的動靜。
很奇怪,竟然非常安靜。
這就戰鬥完了嗎?還是追到了別的地方?
想不明白!
終於,項宇走到了距離市場很近的街角,他觀察了一會兒動靜,確定安全後才快步走過去,走到剛剛和盧洋洋分手的魚缸,很不幸魚缸裡只有兩個包,不見盧洋洋!不過項宇早就料到這樣,只是真正到來的這一刻還是感覺難受。
這怎麼找盧洋洋啊?
想了想,項宇連忙拿出手機給盧洋洋打,能打通,但是無人接聽,連續打了三次是相同的結果,那一聲聲手機彩鈴傳過來,狠狠的撞擊著項宇的心,項宇身體冰冷,發抖,非常害怕盧洋洋出事!
打了第四次,還是無人接聽,想到留在原地不安全,項宇隨即背上兩個包往剛剛他跑的反方向走過去,是他讓盧洋洋往反方向跑的,他覺得盧洋洋會聽話。
走了一會見到第一條小巷子,項宇一頭扎進去。
小巷子挺長,有一百米,走到盡頭是河邊,有小道,兩邊都能走。項宇停住掏出手機打開地圖,確認左邊是北面後往左邊走,一邊走一邊繼續打盧洋洋的手機,結果走了七八十米聽見鈴聲,就是剛剛在市場聽到的同一個鈴聲,那是盧洋洋的手機發出的,可是手機在草堆裡,草有被壓過的痕跡。
項宇把手機拿起來看,十幾個未接來電!
天啊,盧洋洋把手機丟了這麼不小心?難道因為被那些人追到了?不對啊,不是全部都來追自己了嗎?而且那幫人自身都難保吧?項宇腦子亂七八糟的,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冰冷的恐懼在心底冉冉的升了起來,他腿都軟了,不敢想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