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打開門,把收廢品的男人迎進去,項宇指著一地的避孕套說:「就這堆東西給算算搬走要多少錢?」
收廢品的男人眼珠子都凸了出來,臉色古怪看著項宇,那目光彷彿在說:靠,今兒碰見一個變態。過了十幾秒他才說:「這怎麼來的?你家生產避孕套?」
項宇說:「這個你不用管,幫我搬去扔了就是。」
收廢品的男人面露難色,猶豫著說:「這比較麻煩,污染環境,要拉到郊區才能扔,這活至少要六百塊才能幹。」
「這麼貴?」簡直就是明搶,項宇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不過那不是明智的選擇,他就想趕緊把這堆避孕套弄走而已,「雖然看著很大堆,但肯定一百斤都不到,還沒有一隻冰箱重,我上個月叫人搬冰箱才一百五十就能搬到郊區,而且六樓,沒有電梯。」
「冰箱不一樣,那東西好搬,你這東西不太正常,被警察攔住怎麼解釋?」這傢伙還真能扯,把項宇當傻瓜了,警察會攔嗎?「而且要用什麼裝?紙箱全部都是壞的,只能用裝廢品的袋子,那要十幾塊錢一隻才能買來,你要是覺得貴你找別人去。」說完,收廢品的男人打算走
倒霉啊,破財消災吧,項宇一咬牙說:「一口價四百,不搬就算,我找別人。」
收廢品的男人停下來,搖了搖頭:「真不行,至少要五百,要送去郊區呢,這附近沒有垃圾場。」
項宇說:「我口袋只有四百,不搬拉倒。」
收廢品的男人還是那副為難的表情,裝模做樣想了想說:「好吧,你再找別人也是麻煩,既然來了,我就幫幫你,我下去拿袋子。」說完,收廢品的男人出了門
項宇在心裡罵死趙菲菲了,弄出這麼大一個麻煩,虧了四百塊不說,還浪費這麼多時間。那個收廢品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四百塊,坑爹啊,項宇真想自己弄,但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即便知道都要分好幾趟帶下去,還得煩惱找袋子裝,這麼麻煩更不符合經濟效益。
沒幾分鐘,收廢品的男人拿著五六隻袋子上來了,二話不說開始收拾避孕套裝進袋子裡,他心情非常不錯,邊收拾邊哼著小調。項宇就不爽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盯著,催促著,見到避孕套他就反胃,還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什麼嚴重後遺症。
反正,項宇覺得要報復回去,不能讓趙菲菲好過,但要想個巧妙的辦法,讓趙菲菲吃啞巴虧才行。
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避孕套才算收拾完畢,整整五大袋全部搬出門口,然後搬進電梯,項宇負責按著電梯按鍵,收廢品的男人負責搬,搬完最後一袋,拍拍手掌微笑著對項宇說:「搞定,四百塊給我。」
項宇無奈地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四張嶄新的大鈔遞過去,雖然昨天一頓飯吃掉趙菲菲幾千塊,但是此刻想來,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憋辱啊。
收廢品的男人接過錢,說了聲謝謝高高興興走了,項宇回到家裡,躺在沙發上惡毒地詛咒了趙菲菲有一分鐘才彈起來開始打掃。
整個客廳油膩膩的,散發著各種難聞的味道,花了一個小時整理才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痕跡,而那會兒已經兩點多鐘,項宇累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肚子餓的呱呱大叫,他匆匆拿出一瓶空氣清洗劑整個房子噴了一遍,把窗戶全部打開,然後出門而去
有句話說的很對:人要倒霉起來,喝水都能嗆死。項宇算真正感受到了,剛吃完中午飯準備打車去電腦城,還沒在馬路上站了多久,一輛跑車就以狂奔的速度開過來,差幾寸就要撞到他才咯吱剎停下來。車而透過擋風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駕駛座裡面坐著的人,那是張子楠,一臉得意的張子楠。
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故意的,老虎不發威,當病貓了是不是?
在自認倒霉轉身走人和敲開車窗罵張子楠一頓之間,項宇選擇了後者,繞到駕駛座那邊敲開車窗說:「張什麼,你到底會不會開車?而且你確定你的視力正常嗎?」
張子楠說:「你有沒有禮貌?我叫張子楠。」
「我管你叫什麼,你差點撞到我了知道嗎?」
「是麼?」張子楠無所謂道,「那就是吧,但又如何?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站這麼出來做什麼?想碰瓷是不是?來,在地上滾兩圈給我看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項宇氣炸了,但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要控制住情緒:「你覺得有車了不起是不是?開快車了不起是不是?」
張子楠好得意:「對啊,你有麼?你會開麼?」
「有種你給我下車,立刻下車。」
「我幹嘛要下?」
「你沒種。」
「誰說的?」張子楠下了車,她以為項宇看死了她不敢下車,她就要下,眾目睽睽項宇還敢怎麼著?「我下了,怎麼著,要打架?」
打架?開玩笑,這是人來人往的馬路,而且已經有人停下來看熱鬧,就算張子楠是個男人,項宇都不會動手,況且是個女人?他還沒有傻到犯眾怒的程度。
項宇拉開張子楠,自己坐進駕駛座,張子楠開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反應過來他已經坐好,頓時瞪著眼睛拉扯著他的衣襟,一副打算動粗的模樣:「幹什麼?搶車是不是?」
項宇甩開她的手說:「少廢話,有種你就上車,沒種就給我認錯道歉。」
張子楠冷笑道:「笑話,給你認錯道歉,用得著嗎?」
「用不著你可以上車。」
「你幹嘛要上車?你快從我車裡滾下來,不然我馬上喊搶車。」
「你還可以順帶喊非禮,喊啊,看看群眾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張子楠看了看四周看熱鬧的人的目光,不敢喊,最終做出的選擇是:「上車就上車,我還怕你不成。」迅速從另一邊上了副駕駛座,剛坐下張子楠就冷笑道,「你開過車嗎?會開車嗎?」
項宇沒有回答,他在認真看駕駛台的按鈕,記熟後閉著眼睛模擬了一番才扣上安全帶。
張子楠一臉鄙夷:「裝模做樣,看你就不會。」
項宇說:「狗眼看人低,別說我不事先提醒你,你最好乖乖的扣上安全帶。」
「說誰狗眼呢?」
「誰回答我說誰。」
「你你你」張子楠舉起巴掌想抽項宇,不敢,最終把氣嚥回去,扣上安全帶道,「我警告你,撞壞了賠給我,但我看你肯定賠不起,你就洗乾淨屁股坐牢去吧。」
項宇反擊道:「看你長的人模狗樣,說話竟然帶器官,你懂什麼叫矜持嗎?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倒很希望我撞壞了去坐牢是不是?不矜持,又惡毒,真少見。」項宇對這個女人感到很無語,她自己就在車裡,竟然為一點小仇而萌生那樣的想法。
張子楠憋的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哼了一聲。
項宇懶得再說話,掛了檔就把車子開出去,開始開的有點慢,因為要熟識操作,等轉進一條清靜的馬路以後才開始慢慢加速,越快越快,然後狂飆起來,轉彎都不減速,直接用上漂移,一時間車子經過的馬路雞飛狗跳,受驚的人們紛紛大聲謾罵,拿出手機拍照,不過都拍的不清楚,車速太快,眨眼間已經到了別處。
張子楠早已經嚇的面目全非,閉著眼睛雙手抓住車門頂的把手,項宇轉彎的時候她會大聲尖叫,但這對於項宇來說還不夠,項宇的最終目是讓她吐,讓她看看什麼叫開快車,看她以後還敢囂張不。
繼續還是清靜的馬路,因為項宇是往郊區開的,路上越來越顯得荒涼,但逐漸後面有警笛響了起來,擴音器在喊著,讓他靠邊停車,能停車嗎?除非項宇想被拘留。
在警車追逐下,原本速度就已經很快的跑車在項宇熟練的操作下幾乎要飛起來,一會兒就把警車甩在後面,整個過程張子楠都沒有說一句話,不是不想說,不是不知道闖了大禍,而是腦子實在是轉不過來。
轉了一個彎,項宇看見傍邊是一條隱秘的林蔭小道,立刻把車開進去,警車隨即失去目標往前而去。開車躲警察,玩非法賽車的都在行,項宇玩過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不過非法賽車會遮擋牌照,而現在是光明正大的,人能躲過,車肯定要倒霉,但這不關項宇的事。
確定警察走遠了,項宇把車倒出來返回市區,當然還是一樣的速度,張子楠不停尖叫,項宇很嗨啊,聽著這個女人尖叫,比看鬼片還要刺激,因為那尖叫聲實在也很恐怖。
飆到距離電腦城很近的一條街道,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車子徹底停了下來,張子楠等的就是這一刻,迅速打開車門對著外面狂吐,吐完回頭看,項宇已經不知所蹤,她喝了一瓶水,晃了晃腦袋打算開車走人,三輛警車已經把她團團圍住,她咬牙切齒大喊道:「項宇,老娘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