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吳若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項宇和趙菲菲坐下她自己才坐下，嘴裡說，「做個自我介紹吧，好讓我進一步認識自己的合作對象。」
「趙菲菲，宏騰廣告策劃部總監。」介紹完自己，趙菲菲轉而介紹項宇，「我的助手項宇，策劃組長，合作的好幾個方案都是他寫的。」
「這次的方案呢？一樣嗎？」吳若曦的注意力轉到項宇身上，專注而又淡若的神態幾乎要把項宇整個吸進她的節奏裡。
極品啊，老子遇到一個極品，項宇內心在咆哮，稍微定了定神才說：「我會努力做好的，請吳總放心。」
吳若曦點了點頭道：「計劃書呢？帶來了麼？」
項宇連忙道：「沒帶來，但是，整個計劃都在我的腦海裡面。」
吳若曦稍微愣了愣，語調忽地變的冰冷起來：「是忘記帶來的意思嗎？」
項宇忐忑道：「帶了，不過半路撕爛了，不怕吳總笑話，我和趙總監之間發生了小摩擦，不過你放心，內容全部都印在我的腦海裡，我可以說給你聽，你要不滿意可以進一步修改，或者我們明天再談，我晚上加班加到吐飯也要寫出來。」
說完，項宇看了趙菲菲一眼，發現趙菲菲剮著自己，立刻目光轉回到吳若曦身上，等待判刑。
其實沒那麼悲觀，項宇覺得吳若曦或許會答應，因為她用金屬瓶子砸了他一下。至於為什麼是或許？因為吳若曦是個理智的高端管理人員，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十分清楚，而砸金屬瓶子算私生活。
吳若曦臉上的微笑消失，屁股離開椅子，走了兩步打開會議室的門對外面的辦公廳吼：「哪誰，去把我的秘書叫過來。」
這要幹嘛？送客嗎？項宇心裡那個苦，正要好話，吳若曦的秘書來了，一個短髮女孩，長的很小清新，聲音細膩：「吳總有吩咐嗎？」
吳若曦說：「去拿筆記本電腦進來，要乾淨的。」
小清新秘書跑了，吳若曦坐回原來的座位，不說話，那副神情明顯亦不願意別人和她說話，項宇哪敢亂開口，趙菲菲更不開口。
項宇有處理方法嗎？沒有，他只想小清新秘書趕緊來，看下一步吳若曦的動向再做打算，他就不相信方案夠好吳若曦會放棄，反正無論如何他對自己充滿信心，廣告策劃是他與生俱來的強項。
五分鐘後，小清新秘書抱來一台蘋果筆記本，連充電器都帶上，雖然效率不怎麼著，質量不錯，一整套帶來。
吳若曦說：「筆記本放到這位項先生的面前。」
項宇一驚，看了趙菲菲一眼，發現趙菲菲臉上的神情是相同的，寫滿了驚訝。
小清新秘書倒是很平靜，匆忙把筆記本電腦擺在項宇的面前，然後打開。吳若曦隨即對項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項組長，我明天要出差，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分，距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你應該能寫出一個方案吧？」
日，吳若曦的意思是今天下班前不寫出來就不合作，項宇都不知道該給什麼樣的反應。
看項宇不說話，吳若曦又緩緩道：「項組長，有問題嗎？」
項宇剛準備說有，趙菲菲搶著說了：「沒問題，請吳總對我們的工作效率放一萬個心。」
「好，下班見。」吳若曦從座椅裡起來，往會議室外走，剛出一步又返回對小清新秘書說，「現在開始到下班誰都不能進會議室，不要打擾客人。」
小清新秘書連忙道：「好的，吳總。」
吳若曦走了，小清新秘書對項宇笑了笑，也走了
項宇對趙菲菲說：「趙總監你沒瘋吧？即便真的全部都記得，一個多小時你認為我能寫出來？整個計劃書包括市場調查報告總共兩萬多字，你見過打字速度一萬多一小時的沒有？」
趙菲菲說：「你說有問題，合作直接取消，我是在幫你，難道你要承擔這個責任？你要知道輝煌集團對我們宏騰的重要性，一級客戶。」
「這本身就有問題，你答應下來也是苟且殘存，完成不了一樣要取消這個合作，甚至是全部合作。」
趙菲菲冷笑：「所以，別說我不幫你，調查報告我有存底，我回公司發到你的郵箱，你自己整理加進去能省不少時間。」
「我一個人在這兒？」
「我可以不走，你同意嗎？」趙菲菲還是那副冷笑，「掃廁所，你可以直接去跟吳總說你幹不了，隨便你。」
掃廁所多丟人，雖然只是策劃部的廁所，但公司所在的大夏內部系統很發達，不用一個小時就會整座大夏都知道，項宇怎麼著都拿過最佳員工稱號，上過公佈欄，有點知名度，絕對丟不起這個人：「我干，你馬上回去給我發市場調查報告。」
趙菲菲搖頭道：「不好。」
「為什麼？」
「我憑什麼幫你？」
「這叫幫我嗎？這是工作，你是總監，比我更知道這個生意的重要性。」
「你叫我一聲媽我就幫你，否則我哪兒也不去。」
太逗了吧？叫趙菲菲做媽？這報復會不會來的太快？這個卑鄙的女人，這是工作，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
「怎麼樣？叫不叫？」趙菲菲抱著雙臂，笑的很邪惡。
權衡左右，項宇還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叫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叫她當媽，改天讓她叫自己老祖宗。
暗暗在心裡發了誓，項宇擠出一絲笑容：「行，我叫，媽，幫個忙回去給我發市場調查報告。」
「嗯，兒子乖。」趙菲菲拉開會議室的門卻沒有立刻走，想了想又說，「乖兒子，別以為你叫我媽了剛剛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你死定了，即便這個生意沒有黃，你也一樣是苟且殘存。」
老子要掛肯定先干你一個潮噴連綿，當然這是項宇心裡的想法，並沒有說出口，只是保持笑容，等趙菲菲關上門才罵了出來：操你丫的，你先得意，老子不操到你就不姓項。
罵完，項宇立刻在筆記本建了一個辦公文檔，用最快速度編了一個常用格式，開始根據記憶寫方案，他很後悔沒把撕爛的計劃書帶上，如果帶上，能省一些時間。
這他媽都怪盛茹萍，這個該死的女人偷情偷到家裡，當時真該給她兩巴掌。
半小時很快過去了，項宇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高速打字而有點僵痛的雙手，很想抽根煙，可這是別人的會議室，大大一個牌子貼著禁止抽煙。
算了，管它那麼多，反正不按時寫出來生意都要黃掉。
項宇快速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點燃一根，用紙杯當煙灰缸，一邊抽煙一邊繼續高速工作。他把字體圖標拉到角落遮擋住時間，刻意不去看，避免增加壓力，但兩塊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還是能告訴他時間，天黑了，城市的璀璨即將要到來，有些高樓的招牌甚至已經提前打開。
***，夠時間嗎？
越寫項宇就感覺越煩躁，越煩躁就越慢，他選擇換過一個位置，背對著兩塊落地玻璃窗。
突然，響起敲門聲，項宇嚇了一跳，立刻把會議桌上的紙杯拿下來，目光投向外面。
開門的是小清新秘書，項宇放心了，擠出笑容道：「你有事嗎？」
小清新秘書說：「我下班了，吳總讓我跟你說一聲。」
「什麼意思？」
「不知道，吳總就讓我跟你說一聲。」
「好，慢走。」
會議室的門關上，留下一臉糊塗的項宇。
這他媽到底什麼意思？讓秘書說一聲再走，表示到時間了嗎？你自己不能親自來？
看計劃書已經寫到百份之八十，項宇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選擇繼續努力，他的想法十分簡單，把剩下的百份之二十完成，可以接受輸給時間，就是不可以輸給寫不出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天全黑了，會議室顯得很昏暗，項宇不知道燈光按鈕所在的位置，即便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打開，反正借助屏幕的亮光還能看清楚按鍵，先將就吧！
終於，項宇把要寫的完成了，他不敢歇息，立刻登陸郵箱把趙菲菲發來的市場報告下載下來，開始整理。然而再努力也追不上時間的速度，才整理到一半，門開了，一隻手伸進來打開燈光，然後人進來，不是吳若曦是誰？
吳若曦微笑道：「項組長，完成了嗎？」
項宇手裡沒有停，嘴裡說：「很快。」
「你說話一般都這麼模稜兩可？」
「確實很快，就差點點時間。」
「沒有時間了，你已經超時，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吳若曦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白色手錶，微笑道：「七八四十二分。」
怎麼可能？
項宇覺得吳若曦撒謊，立刻拉開字體圖標看時間，日，是真的，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吳若曦說：「嗯，我八點走，等下見。」
「還能寫？」項宇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時間吳若曦應該早下班了才對，怎麼這麼晚？難道為了等自己寫完？扯淡，不可能，但仍然繼續給機會這代表什麼？
吳若曦沒有回答，直接轉身走人。
門關上，項宇鬆了口氣，忽然感覺渾身充滿了能量，速度快了許多，最終在八點前完成，但留下的時間也不多，就剩最後一分鐘而已。
項宇還是不敢歇息，把紙杯扔進了垃圾桶，煙灰全部吹到會議桌下面，這稍微有顯得點邪惡，但總好過被發現吧？
整理好，八點零二分，吳若曦沒有來。項宇繼續耐心等著，結果等到八點十分吳若曦還是沒有來，難免有點心慌起來，因為看情況不是吳若曦已經走了就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