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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當面對質 文 / 鍾離昧

    武則天勃然大怒的站了起來:「武三思,你倒是給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下面這個刺客,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紀綱這個人在武三思的府邸最然不算是最高的高手,但也是排在前十名的,而且此人做事一向是有勇有謀,謹慎小心,所以深得武三思的器重,是以武三思無論幹什麼事情,總是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這麼一來朝廷之中的大部分大臣全都認得紀綱,武三思就算是想不認賬也根本就不可能

    「啟稟皇上,這,這人的確是我府裡的侍衛,可是,可是微臣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跟相王搞到一起去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啊,皇上息怒,容微臣好好的問問他。」武三思一邊擦汗一邊戰戰兢兢的說道。

    「不用你來問,還是朕親自來問!」武三思呵斥道。

    張柬之抹著眼淚說道:「皇上這還用問嘛,事情明擺著,梁王為了跟相王爭奪太子之位,所以派自己的親信劫持了相王,假裝做相王越獄,為的就是要把相王置於死地,這種計策三歲的小孩子也能識破,可是他沒有想到,來俊臣大人的手下厲害,一下子就把他的人給抓住了,皇上,皇上啊,您可一定要為相王殿下做主,他死得冤枉,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此時武則天也是五內俱焚:「好了,張柬之,你也先不要說話,是非曲直,朕這裡自有公論,不過再怎麼也要先問過這個刺客再說!刺客,你姓甚名誰,住在哪裡,還不從事找來,朕的面前,你敢說一句謊話,朕就讓你全家死光。」

    紀綱顯得有些驚慌:「啟稟皇上,請皇上繞我一名,這件事情草民也不過就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不是故意要害死相王殿下的。草民姓紀,名叫紀綱,在洛陽城裡沒有家眷,只是暫住在梁王府邸,受梁王的差遣,皇上,我說的都是實話。」

    武則天道:「武三思,你可有話說。」

    武三思跺腳:「皇上,他的確是我的家人,這一點我無話可說,可是——」

    武則天一擺手:「不用可是,朕沒問你以後的事情,現在只問你是否認識這個刺客,既然你已經承認了,就給朕閉上嘴!」

    武則天冷哼了一聲:「刺客紀綱,朕問你,你剛才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非常冤枉,又說自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那好現在這裡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你說說,你到底是受了誰人的指使,又是怎麼樣陷害相王李旦的!」

    「皇,皇上饒命,草民在金殿上不敢有半句謊話,草民既然暫住在梁王的家裡,梁王殿下對草民恩重如山,草民當然對他言聽計從,身為梁王府的護衛,自然應該為梁王殿下赴湯蹈火,梁王吩咐小人去——去——劫獄——草民怎麼敢不去呢,請皇上明鑒,還請皇上明鑒呀,草民該死,該死。」

    武三思倒吸了一口冷氣:「紀綱,本王一向都器重你,對你不薄,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收買,跑到這裡來陷害本王,你倒是說說,本王是如何指使你,讓你去劫獄的,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梁王殿下,事到如今,屬下已經失手被擒,金殿之上皇上和眾位大人明朝秋毫目光如炬,你我就是再怎麼抵賴也是沒用的,還不如就這麼認了,也許皇上看在你是皇親國戚的份兒上還能饒你一次,小人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住口!」武三思氣急敗壞而又慌張無比的說道:「一派胡言,我看你分明就是受了別人的收買來陷害本王,本王和相王一向都根本沒有來往,為什麼讓你去劫獄,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明白。」

    紀綱愕然道:「王爺,前天明明是你把我帶到書房裡去,囑咐我說現在相王正在和你爭奪太子的位置,你想要成功的保住大周朝的江山在自己手中,就必須把此人除掉,但是你又不敢公開的下手,所以讓我假借劫獄的名義,借來俊臣大人的手把相王除掉,王爺,都怪我沒用,我失手被擒,把您給連累了,小人該死啊。」

    武則天忽然陰聲陰氣的說道:「武三思,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嘛,這麼多的文武大臣全都知道下面跪著的這個刺客是你的家將,他自己也親口承認是受了你的指示去陷害相王,你還不認罪嘛!」

    那些忠於唐朝的大臣聽到這裡之後,紛紛的跳起腳,叫罵了起來:「豈有此理,梁王居然為了當太子,陷害皇上的親生兒子,這是謀反,皇上,相王無辜啊,您可一定要為相王做主,嚴懲兇手!」

    狄仁傑激動地跪在地上痛哭著說道:「皇上,您一共有四個兒子,前些日子廬陵王李顯謀反被殺,只剩下相王這一個兒子,而武三思為了一己之私,完全不顧皇上和相王的母子情分,辣手無情,把王爺陷害致死,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豈可不報啊,皇上,請您立即下旨,處死武三思這個逆賊。」

    「慢著!」武三思再怎麼慌張畢竟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雖然在搞陰謀詭計這方面比季驚風還差了一籌,但是此刻也明白自己是墜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冷汗之後頓時冷靜了下來,生死一髮之間,頓時豁出去了:「皇上,臣有話說!」

    「那你就好好的說,朕倒是也想聽聽,你還有什麼花言巧語好說的。你前些天不是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當太子嘛,如今朕唯一的一個兒子也死了,你可真是如願以償了呀!」武則天的眼神中射出了仇恨的色彩,要說起來,這件事情武三思的動機,那是純純的了,根本沒有什麼好懷疑的,所以疑點甚少。

    武三思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微臣也承認,微臣的確曾經覬覦太子之位,更加想要位尊九五,但是那也是因為微臣有這個機會呀,這個機會是皇上給的,這一點微臣無罪!可是微臣為何要陷害相王,那相王已經犯了謀反的大罪,論律當斬,用不了幾天就會好像廬陵王李顯那樣人頭落地,微臣何必要多此一舉,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派出一名刺客去陷害相王,這不是畫蛇添足自取其禍嘛!」

    武則天揚起下巴,看著紀綱說道:「那就讓你的這位刺客來說說,紀綱,你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紀綱早就準備好了言辭,跪在地上說道:「草民對國家大事根本一竅不通,只是梁王把我叫到書房裡,曾經說:皇上很可能因為愛子心切,放過李旦這個禍胎,為今之計只有趁著皇上還沒與偶把他釋放出來,加以陷害,只有這樣,本王的地位才能穩固,你為本王立下大功,將來不失封侯之位!」

    「武三思,你這個混賬,你可聽明白了嘛,這個刺客說的可是很清楚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嗎?!」

    武三思駭然的倒退了一步:「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此人陷害我,是他自己受了別人的指使,來陷害我的!」

    紀綱趴在地上大聲喊冤:「皇上,草民沒有說謊,梁王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麼會陷害他呢,實在是現在形勢所迫,我也沒有辦法呀。再說,我和朝中大臣毫無來往,和相王李旦更加沒有仇怨,若說是我自己去陷害相王,這,這,滿朝大人可以作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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