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驚風在天黑的時候來到了刑部大堂
此時三堂會審的陣勢已經準備好了,李昭德、豆盧欽望、姚綬三個人也都到了,下面站著兩排身穿鐵甲腰佩鋼刀的侍衛,一個個面孔肅然,當時天色已經黑了,大殿裡面點著燈火,照在人臉上顯得非常的猙獰,讓人感到恐怖。
見到季驚風來了,三位閣老連忙都過來行禮,駙馬爺,大元帥的稱呼了一頓,寒暄了一陣,然後李昭德正色:「各位大人,皇上命我等三堂會審廬陵王,這可是一件大事兒,廬陵王的身份特殊不同於普通人,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為了盡快的結案,咱們還是動作快一點,把廬陵王請出來吧。」
豆盧欽望呵呵的笑了一聲,:「老大人此言有些差矣,皇上早就已經傳下了聖旨,把廬陵王給貶為平民了,現在咱們要審問的這個人不是什麼王爺,只不過是個老百姓而已,有什麼好特殊的。」
李昭德冷然道:「雖然如此,但李顯仍然是皇上的親生兒子,皇上可以把他貶嫡為庶人,卻不能抹他皇子的身份,我們審問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的,況且,這件案子乃是謀反大案,聽現在又牽扯到了相王李旦,一個弄不好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被牽扯到其中血染市曹,所以還請幾位一定要謹慎行事。」
姚綬笑道:「這一點請李大人放心,我們也不是第一天當官了,以前我也做過刑部尚書,咱們就算對於平民百姓也是公平公正,更何況李顯還是個皇子呢,若是他有罪,咱們就稟告皇上,若是他真的沒罪咱們也稟報皇上,至於皇上如何的定奪,那是最後的事情了,咱們操心也是沒用,只管審案子也就是了。」
這話把李昭德的有些啞口無言,季驚風在一旁聽著,心裡暗自就在想,看情況太平公主沒有謊,豆盧欽望和姚綬的確已經像她投靠了。而李昭德,似乎有心思想要保住李顯,看來一會兒在大堂之上,三人還會有一些爭論。
李昭德淡然一笑:「好了,三位大人請入坐吧,咱們就把李顯給請出來,問問他事情的原委到底如何。」
豆盧欽望下令,把李顯給帶出來。姚綬則是坐在旁邊歎了口氣道:「這件案子真的是難以審問明白,因為高真行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看他很難清楚。不過高真行是在金殿上被皇上處死的,我們也沒轍。」
正話的時候,下面的那些侍衛就把李顯給帶了出來。
此時的李顯雖然還是那樣一副頹廢的樣子,但華麗的衣服沒有了,眼神也呆滯了,頭髮蓬亂的好像雜草,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階下囚。
李顯來到大堂上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還是李昭德首先道:「李顯,你雖然被貶為庶民,但無論如何也是皇上的子嗣,我們這些人也當不起你一跪,所以你就站著回話吧。下面我們要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老老實的回答。」
李顯歎了口氣,看了看大堂四周,發現季驚風也在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眾位大人請問吧,本王——不,草民會據實回答的,不會讓眾位大人為難。」看那樣子好像非常絕望,一副自知必死的表情。
豆盧欽望忽然厲聲問道:「李顯,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還不從實招來。我恐怕你就算是怎麼抵賴也是沒用的了。」
李顯歎道:「請問大人,我李顯到底犯了什麼罪,如果你不的話,我還真是不知道,就請大人告訴告訴我吧。」
豆盧欽望怒道:「你聯合高真行妄圖造反,謀殺建昌郡王,這還不是死罪嘛,你還敢自己沒罪,難道就因為你是皇上的兒子嘛,你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還記得章懷太子嘛,他身為太子,涉嫌謀反也難免一死,更何況你只是個皇子呢。」
李顯淡淡的:「我涉嫌謀反,你們有什麼證據,由人證也好,有物證也罷,都清拿出來吧。不然讓我如何認罪,你們又如何的結案呢。」
姚綬忽然冷笑了一聲:「你要人證,並不是沒有,你的夫人韋氏已經在皇上面前作證,把你謀反的事實全都了出來,皇上已經認可了,另外根據韋氏的口供,不但是你一個人謀反,而且你還和相王李旦同謀,現在相王李旦已經被來俊臣大人押解到了大理寺,不ri也將受審,你還有什麼話。」
李顯突然抬起頭來:「什麼,你我的夫人在皇上面前作證,不可能,你讓她來和我對質。」姚綬笑道:「李顯你好好的看一看,這大堂上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如果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還會假傳聖旨,你覺得有可能嘛。」
李顯愣了一下,心想的確是不可能,那麼就真的是韋氏在皇上面前作證了,這是為什麼呢。嗨,這女人一向都和我不和,哪還有為什麼呀,也無非就是為了活命而已,看來我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那麼物證呢,有人證沒用,人有時候還會謊哩,憑什麼就憑她的一面之詞給我定罪,俗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很有可能為了自保,在你們面前作偽證,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嘛!」
李昭德點頭道:「李顯的沒錯,韋氏很有可能假話,這沒有物證是不能夠給犯人定罪的,兩位大人覺得如何。」
豆盧欽望成竹在胸,呵呵一笑:「至於這物證嘛,因為李顯的罪名是謀反,謀反肯定需要很多的東西,咱們不妨到他的家裡搜一搜看看啊。」
「這——」李昭德一愣。
姚綬二話不,就衝著季驚風拱了拱:「駙馬,你執掌兵部,又是李顯的親人,他信不過別人也應該信得過你,這樣吧,就請你一趟王府,搜查一下他的府邸,看看有沒有什麼物證,咱們這邊也好給皇上一個交代。」
季驚風面無表情,淡然道:「皇上讓我來配合大人審案,這個自然義不容辭,我就來。」完帶著一隊侍衛就出了。
理所當然的,季驚風帶著侍衛進入了王府之後,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就直接奔著倉庫了,韋氏只是站在那裡掉眼淚,一句話也不,自然也是在演戲而已。
到了倉庫,庫門打開裡面有很多的麻袋,看上像是糧食,季驚風讓士兵把麻袋打開,結果幾千把鋼刀全都露出了真面目,季驚風命令裝車,抬到刑部大堂,而且在其中的一個麻袋裡找到了一身龍袍。
士兵們把倉庫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的地方全都搬空了,季驚風冷笑了一聲,讓所有的侍衛全都在大門外等候,自己在倉庫了轉悠了一圈,忽然,他覺得腳下有一塊磚有些異樣,憑著自己的內力可以感覺到裡面是空心的,季驚風是機關學的高,就在左面牆角一摸,發覺有一塊磚有些凸起的意思,往裡面一按,登時地面出現了卡卡嚓嚓的機括聲音。
一塊大理石地板被掀了起來,在下面放著一個金色的盒子。季驚風一陣納悶,低下頭就把盒子抱了起來,然後揭開盒子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原來裡面居然靜靜地躺著一隻——金線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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