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了,季驚風一出門居然遇到了武攸寧和宗楚客兩人的馬車從來俊臣門口經過,而兩人的馬車本來已經從來俊臣的門口過去了,大概是感覺到了季驚風的氣息,麻痺的居然又到了回來,而且還出言不遜。
只聽宗楚客那個大傻筆坐在馬車上嘿嘿的冷笑道:「我當是誰,這不是名震天下的季驚風大元帥嘛,聽說大元帥一向都以嫉惡如仇自居,來大人在朝廷之中的名聲不好,怎麼大元帥現在和來大人搞的這麼莫逆,莫非也是轉了性子,看來真是形勢比人強啊,就連大元帥這種人也學會了趨炎附勢了,人心難測呀。」
另外一輛馬車上的武攸寧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元帥乃是非常人當然要做非常事兒,來大人比大元帥的年紀大了不少,說不定哪一天大元帥會把來大人當作乾爹來侍奉也不一定呢,哈哈哈哈。」說完之後兩人居然同時的朗聲笑了起來。
季驚風心中大怒,正想動手教訓兩人,不過心中一想,最近這兩天就準備讓武攸寧上西天去了,現在和他發生衝突豈不是惹人懷疑,所以還是暫時忍耐才是上策。季驚風居然聳了聳肩膀,說道:「今天真是倒霉,剛一上街就遇到了兩條瘋狗,真不知道這洛陽府的衙門是怎麼幹的,瘋狗都居然放出來了也沒人管。」說完之後,背著手揚長而去了。
車子裡的兩人沉默了一下,好像是有點騷動,但最後一起發出了一聲冷哼,居然駕車而去,看來也沒有膽量出來和季驚風一決雌雄。不過宗楚客和武攸寧也是滿肚子氣,這季驚風也太狂妄了,再怎麼說兩人也是著名的皇親國戚,他居然以『狗』相稱,這簡直就是連皇上都侮辱了。不過皇上寵幸季驚風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估計就算是告到皇上那裡也討不到什麼公道,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宗楚客在行走的馬車上,拍案發怒:「王爺,季驚風實在是太沒大沒小了,說我兩句也就罷了,居然連王爺也諷刺了下去,難道王爺就這樣忍了嘛,莫非這大周朝的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奈何的了這廝,氣死我了。」
武攸寧本來就是一勇之夫沒什麼智商,更加沒有什麼涵養,自從上次敗在了季驚風的手上之後沒有一天不想著一雪前恥的,這一次顯然更是火上澆油,新仇舊恨一起疊加在心頭,氣的哇哇怪叫:「宗大人,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廝匍匐在我的腳下。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皇上寵著他,太平公主護著他,咱們沒有辦法下手。不過俗話說的好,花無百日好,人無千ri紅,早晚有一天咱們會有機會的。」
宗楚客歎道:「真希望武三思王爺能夠快點登上太子之位,皇上已經年紀大了,如果武三思王爺成了太子,將來登基稱帝,季驚風這樣的人根本就是疥癬之疾,咱們想怎麼修理他就怎麼修理他,怎麼會好像今天這樣的被動,被此人羞辱,想起來我就覺得是奇恥大辱。」
武攸寧說道:「對付季驚風,以武功來說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此人是典型的武學奇才,幾乎每一天都在進步,剛才我感覺到他體內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比之前幾個月又強大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修煉方法,真的是讓我匪夷所思,所以說,咱們必須從朝堂上幹掉他,這才是上上之策,不,這是唯一的辦法。」
宗楚客說道:「王爺說這話其實也不盡然,雖然你我武功現在已經沒有可能對付季驚風了,但是普天之下高人隱士層出不窮,武功超凡入聖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我們以高薪聘請一定可以找到絕代高手,到時候季驚風何足畏懼。」
武攸寧笑道:「宗大人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真正的絕代高手,全都是孤傲的,有些更是閒雲野鶴,只顧著修煉武道,把金銀名利視為糞土,用錢財恐怕是買不到的,況且季驚風也根本就不缺錢,別說太平公主府中金銀堆積如山,就是季驚風在河隴鎮征戰的時候,也不知道趁機發了多少的橫財,咱們能花錢,他也能花錢,所以你說的這個肯定行不通,以我看來咱們還是趕快到武三思王爺的府上,報告這件事情,請他為我們主持公道才好。另外,季驚風最近和來俊臣走的這麼近,這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武三思王爺應該有充分的警惕性才好,所以我們必須去走一趟。」
不過他們兩人完全沒有想到,武三思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種態度。
兩人見到武三思之後,立即把剛才的事情給武三思說了一遍,並且開始煽風點火,首先就是紛紛不停地宗楚客,激動地說道:「梁王殿下,這事兒你不能不管,不為我們就為了殿下您自己也必須出面收拾季驚風了,他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就是不把整個武家班放在眼裡,現在武承嗣已經死了,整個武家也就靠您這棵大樹來支撐著,您看千萬不能心慈手軟啊。」
武攸寧也說道:「沒錯。況且我最擔心的是,季驚風和來俊臣走得這麼近,將來很可能會釀出什麼變故,不如就趁現在讓他上西天去,並且梁王殿下應該警告一下來俊臣,季驚風非我族類,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
武三思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們兩個人說的倒是很輕鬆,但似乎忘記了季驚風是什麼人,此人龍寵正盛,皇上對其言聽計從,況且邊關上的蠻荒之國,還要靠他去抵擋,難道讓你們這些人去征戰嘛?上一次丟的臉面還不夠大,難道你們還想再來一次嘛。你們以為皇上是個昏君,會讓你們胡來,怪只怪自己不爭氣,無法在皇上面前立功受勳,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武攸寧臉上一紅,隨即說道:「可是,可是來俊臣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明知道咱們和季驚風不合,卻整天和他打成一片,難道來俊臣已經變心了,這件事情總應該引起梁王殿下的密切注意吧。」
武三思指著武攸寧的腦門罵道:「蠢材,虧你還是我們武家的子孫,豈不聞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來俊臣處事圓滑,懂的做人,對於攀附權貴自有分寸,季驚風現在權勢熏天,如果咱們可以把他拉過來對付李顯和李旦,豈不是壯大了自己,說起這一點來,來俊臣倒是立了功了,你們兩個人實在是讓我非常失望,以後多學著點吧。」
武攸寧皺了皺眉,不服氣的說道:「聽梁王殿下的意思,似乎是想結交季驚風這個人,哼,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就算他立下了軍功又如何,他又不是姓武的,和咱們的地位相差懸殊,咱們要當官發財,難道還要靠他不成。」
「愚蠢之極!」武三思被武攸寧這貨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了,血壓升高,全身顫抖,就在客廳裡暴走,大怒道:「你以為姓武的有什麼了不起嘛,現在這個時候睡在皇上的面前說話好用誰就是神,況且季驚風可是太平公主的駙馬,你只知道自己是天潢貴胄,難道季驚風就比你差了很多嘛,真是沒腦子。」
宗楚客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句話想要問問梁王殿下,請梁王殿下暫時息怒,請問,自從季驚風和來俊臣接觸過之後,王爺有沒有和來俊臣面談過,到底他們何以忽然打得如此火熱,會不會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現在太子之位虛懸,正是咱們的關鍵時刻,可別讓這兩個人壞了事兒。」
武三思搖頭道:「你想得太多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來來俊臣懼怕我們武家班,而來如果季驚風真的想要搞什麼陰謀也不會找來俊臣,他應該去找狄仁傑和張柬之桓彥范那幾個老東西才對,就算他失心瘋了想讓來俊臣改邪歸正,那也應該悄悄地進行吧,你沒見他請客的時候,把全城的人都差點給驚動了嘛,如此豈不是故意的給我們報信,所以我說,他是想巴結來俊臣才對。」
武攸寧挨了幾次罵,現在已經老實了,聳了聳肩膀說:「嘿,原來王兄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預先的算計過了,這倒是我有些杞人憂天了,王兄說的話句句都有道理,來俊臣應該不會背叛咱們。」
宗楚客點頭道:「也對,來俊臣斷然不會愚蠢到和季驚風去合作,季驚風雖然掌握兵權,但是在太子之爭上根本沒有立場,所以,太子之位非梁王殿下莫屬,他去幫助季驚風,難道就不怕得罪未來的皇帝嘛!」
武攸寧搖頭道:「誰說季驚風在太子之爭上面沒有立場,我看他現在就有些要支持李顯和李旦的意思,最少狄仁傑和張柬之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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