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起自空中的聲音當然是胡謅大師無疑了,紅光法王還沒來得及作出多餘的反應,就感到下盤被季驚風的戮魂槍所束縛,而上半身則有一股正宗的佛門罡氣,降臨下來,兩股力量就好像鋼澆鐵鑄一般,向他的頭頂拍了下來。
這一下可是大大的出乎了紅光法王的意料,剛才他來的時候,對形勢估計的有些不足,一來他根據武三思的描述,覺得季驚風的武功,剛剛進入上乘,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二來他自持武藝高強,根本沒有把駙馬府的護衛放在眼裡,進來的時候,雖然也感覺到了一些真氣的波動,但都不是很強大,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哪裡知道,胡謅大師這些高已經隱藏了自己的大半真氣,故意讓他上當,所以現在鬧了個措不及。
因此上如此一來,整個人基本上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尤其是季驚風從下面刺過來的一槍,力大雄渾奧妙無窮,四周的空氣都向他擠壓過來,四肢都好像是遭到了禁錮,已經沒有辦法再動彈了,加上身在半空,功力能發揮的不到四分之一,根本不可能接住來自頭頂上的掌力。
紅光法王心中大喊:「我命休矣!」
就在這個時候,季驚風聽到空中發出一震雷霆般的掌力交接的聲音,胡謅大師悶哼了一聲,肥胖的身軀穿過屋頂落在了地面上,跟著他同時落下的還有一角橙黃色的袈裟,寬袍大袖的一位僧人,神色從容的向季驚風拍出了一掌。
胡謅大師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大聲喊道:「三星大印,駙馬快退,這是紅光法王的師兄,很厲害!」
變化來得太快了,季驚風真的沒有辦法反應過來,來不及收回戮魂槍,只覺得身體被兩股巨大的力道給撞了個正著,胸口頓時感到一陣爆裂,知道自己已經受了內傷,他本來就是個悍勇的戰士,遇到這種情況,居然也不後退,而是拔地而起,將戮魂槍舞動起來,好像巨蟒翻身一樣,繼續向紅光法王刺了過。
紅光法王腳下險些飛劍,一條小腿已經被季驚風的長槍刺穿。只聽得地面上有人喧一聲佛號,黃色的身影陡然飛起,一把拉起墜落之中的紅光法王,穿透屋頂,飛到了牆頭上,牆頭上傳來一陣兵器與真氣交擊的聲音和幾聲悶哼,然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便衝破了駙馬府,向遠處了。
季驚風忍者胸口的疼痛,飛身跳上了牆頭,只見戰樓的五六名高,有的臉色煞白,有的臂流血,站在當場發楞。
季驚風問道:「剛才到底是什麼情形?!」
其中一人走過來道:「啟稟駙馬爺,剛才有一個身穿黃色袈裟的喇嘛,武功蓋世,硬是把紅光法王給帶走了,我們這些人一起上前,根本就無法攔住他,我等有辱使命,請駙馬爺責罰。」
季驚風歎道:「不管你們,剛才那人的武功還在我之上要不是紅光法王被我刺傷了,我們全都要倒霉了,你們先回療傷,胡謅大師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對了,以後你們每天晚上都要好好的保護內院,不得有誤。」
「遵命!」那些高被神秘喇嘛打傷,自尊心都有些受不了,一個個面紅耳赤,也不好意思在季驚風面前停留,紛紛的飛下屋頂,向戰樓的方向了。
季驚風重新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走到了胡謅大師的面前。胡謅大師此刻盤膝坐在地上,面如金紙,衣襟染血,頭頂上冒出一陣陣氤氳的真氣,似乎已經到了療傷的關鍵時刻。季驚風雖然受傷,但是還可以支撐,於是將心貼在了胡謅大師的後背,一會兒功夫,老僧就恢復了一些氣力。
胡謅大師睜開眼睛,喊道:「三星大印,厲害,厲害,我以前只是聽過,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一次終於是領教了。」
季驚風忙道:「三星大印?剛才到底是誰就走了紅光法王,我只是聽紅光法王來到了中原,卻不知道他背後還有這麼厲害的高。」
胡謅大師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季驚風一眼,突然嘿嘿笑道:「你連這都不知道,真是太孤陋寡聞了,本大師我可是只是很淵博的,第一眼看到那個黃衣喇嘛我就知道他是誰了,嘿嘿,你是不是很佩服我。」
季驚風心裡一陣苦笑,暗想,這老頭子又要胡鄒八扯了。
「沒錯,晚輩的確是非常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晚輩想要問一下,這人到底是誰,剛才您好像是,他是紅光法王的師兄!」
「沒錯,這人的確是紅光法王的師兄,在吐蕃大國師黑衣法尊的門下,一共有四位弟子,分別是白、藍、黃、紅,剛才那個就是黃衣法王,他是紅光法王的三師兄,功力比他要高得多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剛才那個紅衣法王早就被我給滅了,我的佛門無敵真罡可不是鬧著玩的。」
季驚風苦笑道:「看來我這次又是太輕敵了,我以為從吐蕃來的高只有紅光法王一個,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他人,險些吃了大虧,贊普,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器弩悉弄口吐鮮血,慘笑了一下,搖頭:「剛才這位大師的一點錯也沒有,那個身穿黃衣的喇嘛就是黑衣法尊的第三個徒弟名叫黃衣法王,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也來到了中原,別是你,就連我也沒有一點的消息,看來論欽陵這一次是非要毀了我不可,我的處境岌岌可危,以後還要靠季大元帥多多的周旋。」
季驚風拍了拍,立即又兩名侍衛從外面走了進來。季驚風吩咐道:「快把沙朗叫來,給我們治傷。」
沙朗一會兒就趕了過來,問清了情況之後,開始替三人療傷,不禁唏噓的道:「這個黃衣法王真的厲害,所謂的三星大印更加離奇,只是一掌之力,就能貫穿人體所有的經脈,我看你們的傷勢沒有兩天不能痊癒。」
季驚風道:「真沒想到,這個黑衣法尊如此的厲害,他的徒弟已經有這麼大的本事了,如果是他親自出,我肯定完蛋了。」
器弩悉弄笑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黑衣法尊是論欽陵的護法,論欽陵到哪裡,他才會到哪裡,所以他是不會來到中原的,你要和他對戰,除非吐蕃,但是現在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胡謅大師不屑一顧的道:「區區的黑衣法尊算什麼,以前我也和他較量過不過就是一般般吧,要不是我以前受了內傷,怎麼會被他的徒弟擊敗呢,你們放心好了,只要有本大師坐鎮,就算是再多的高來了,也是沒用。」
大約在場的這些人此時都已經知道他喜歡胡鄒八扯,所以一起翻了個白眼,盤膝打坐,再也沒有人搭腔了。
可是胡謅大師自己卻了起來,他如何如何的跟黑衣法尊打了個平,而且還在xizang做客等等,大約都是自己編出來的,眾人只是在心裡發笑,也懶得理他,他自己一隻呱噪到半夜,這才回戰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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