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金殿對武則天跪拜,然後說道:「啟稟母皇,兒臣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想要啟奏,請你屏退左右,女兒才好說話。」
武則天的心裡正在疑惑,聽到太平公主這麼說,心中頓時更加的不爽,於是沉著臉說道:「現在在大殿中的都是朕的心腹股肱,有什麼話就當著他們的面說吧,朕對他們沒有絲毫的隱瞞。」
太平公主看了看來俊臣和高真行,本能的感覺到情勢有些不大對頭,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怎麼母親今天對待自己是這個態度呢,於是跪在地上說道:「啟稟母皇,駙馬和太子被人陷害了。」
武則天冷哼了一聲道:「你說你的父母被人陷害了,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他是被誰陷害了,又是用什麼方法陷害的,你有什麼證據這樣的對朕說話。」
太平公主越聽越不對味,有看到來俊臣的眼中閃爍著狡黠得意的光輝,暗想,難道是這廝從中作梗,提前在母皇的面前進了讒言!
「啟稟母皇,其實太子和駙馬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渡過了黃河,來到了神都之外,可是不知道是誰狼子野心假傳聖旨居然不讓駙馬進城,而且還吩咐他的三千大軍在五十里外安營紮寨,意圖挑撥皇上和太子以及大元帥之間的關係,兒臣獲悉這一消息之後,已經派人通知駙馬,讓他立刻回城,以安皇帝之心!」太平公主抬起頭來看著武則天陰沉的臉說道。
「大膽,你們居然作出了這種事兒,把朕當成是傻子了嗎?!」
武則天大怒的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有人假傳聖旨?你又憑什麼說有人想要挑撥朕和太子的關係?朕明明白白的下了旨意,讓季驚風在城外休整五天,然後回城,可是他居然私自調動大軍前往洛陽,分明是有造反的心思,而你為了配合自己的丈夫,居然又跑到朕這裡來顛倒黑白混淆視聽,企圖麻痺於朕,不是想要奪取朕的位置又是想要做什麼呢,朕真是看錯了你們了。」
太平公主聽的糊里糊塗,深吸了一口氣,愕然道:「不,這不可能,那聖旨明明是假的,駙馬赤膽忠心,好好的造反做什麼。」
武則天怒道:「那好啊,你說你的丈夫沒有造反,那麼你給朕解釋一下,為什麼張思禮的五萬大軍會突然出現在潼關之外,這分明就是要裡應外合未必洛陽,這不是造反又是什麼。來人,把太平公主給我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太平公主還想要解釋一下,武則天哪裡還給他機會,從外面衝進來數名侍衛,架起太平公主就向外跑去。
「高真行,朕命你和裴紹業邱神勣,立即調動城內的禁軍,圍剿季驚風,不過千萬不要傷害了太子與季驚風,真要你們抓活的,把他們抓回來,朕要仔細的審問一下,非要他們親口承認不可。」
高真行和來俊臣心中大喜。來俊臣更是在心裡給高真行挑了個拇指,暗想,高真行的計策真是厲害,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把季驚風和武承嗣給一鍋端了。
兩人領命而出,帶著聖旨直奔南衙禁軍,傳令給裴紹業與邱神勣,三方面合起來總兵力在十萬以上,浩浩蕩蕩的出了洛陽城的北門,迎著季驚風的三千大軍殺了過來,就好像是一座兵山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樣,出現在平地之中。
季驚風想要進城,自然要先派出先頭部隊去報信,這個先頭部隊的指揮官就是薛簡。薛簡也是半生戎馬的人物,驟然間看到數十萬大軍旗幟飄揚陣型如海的奔馳過來,本能的就覺得不對頭,如果是來迎接的,最少也應該是黃旌白鉞,麾蓋幢幢,鼓樂齊鳴吧,現在這種情形,殺氣只貫蒼穹,傻子也知道將要面對一場血戰,所以帶著他的數百騎兵,風捲殘雲般的向後跑去。
幸虧薛簡率領的都是精銳士卒,而且戰馬也是蒙古寶馬,跑得比禁衛軍要快,所以才能及時的感到季驚風的面前。
季驚風看到薛簡丟盔棄甲狼狽的跑來,心中大為疑惑,不就是讓你在前面報個信嘛,怎麼搞的這麼狼狽,莫非是遇到了狼群,草,洛陽附近哪來的狼群啊,就算是碰見突厥悍兵也不至於慌張撐著鳥樣吧。
「薛將軍,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你為什麼會如此的慌張,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季驚風對他大為不滿厲聲喊道。
薛簡看到季驚風也不下馬,揮動馬鞭指著身後,大聲說道:「啟稟大元帥,也不知道朝廷出了什麼事情,洛陽方向忽然來了一路騎兵,總人數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浩浩蕩蕩旗幟鮮明的殺了過來,末將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故而狼狽的逃了回來,請大元帥明鑒。」
季驚風聽了之後急忙舉目向遠處看去,這一看可不要緊,只見大約在十里之外暴土揚塵飛砂走石,征雲籠地戶,殺氣罩乾坤,真的有一路大軍衝著自己這邊殺了過來,當下就陷入了迷茫之中,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武承嗣本來在中軍之內接受保護,忽然感到隊伍停止了前進,於是親自提馬準備問問,可是一看前面的場景,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頓時又全都嚥了下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突然出現了這麼多刀槍劍戟
季驚風沉思了片刻,突然吩咐:「薛仁貴,薛簡,你們各自帶一千人馬排列在中軍左右,作為側翼,本帥和太子帥一千人馬作為中軍,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眼下情況不明,無論如何要把穩陣腳,不得造次。」
薛簡和薛仁貴喊一聲得令,各自帶領本部人馬側立在中軍左右,排成三個方陣,刀槍出鞘,嚴陣以待。
沒過多長時間,前方的大軍已經嶄露頭角,為首的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其實昂揚,手持戰刀,馬鞭揮舞,威風異常,不是邱神勣又是哪個。
武承嗣看到邱神勣身後,好像有無數的刀柄,氣勢浩如煙海,頓時嚇得有些哆嗦:「大元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本宮怎麼覺得這些人不像是來迎接咱們的,倒像是來討伐咱們的,難道咱們犯了什麼錯嘛?!」
季驚風搖頭道:「目前的情況還不明朗,要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有等到邱神勣來到這裡才能夠問個明白。」
話音剛落,邱神勣的大軍已經到了眼前,相隔十丈距離停住戰馬,嘿嘿冷笑著面對著季驚風也不說話。
季驚風冷笑了一聲,仰著臉對邱神勣喊道:「邱大將軍,我和太子遠道回京,麻煩你來迎接,真是不好意思啊!」
邱神勣哈哈大笑,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卷軸,展開來,迎風大喊:「叛賊季驚風武承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