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對季驚風說道:「大帥,這次武承嗣又想耍什麼花樣,明天一早大軍開拔前往忽汗城,指日就能到達,他居然還要請客,還說自己病了,要請你去探視,我看不用說這裡面一定還有重大的陰謀,大帥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又中了他們那些愚蠢的圈套。」
季驚風曬然一笑:「這個恐怕不行啊,我身為太子殿下的護衛使,太子殿下病了,我沒有理由不過去看看,不過你說的也很對,明天就要到達目的地了,他這個時候又要請我吃飯,肯定裡面會有問題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問題有多麼的嚴重。」
「這還用說嘛,大帥,武承嗣那廝自從當上太子之後,一直都在覬覦皇位,而要登上皇位他的威信根本就不夠,除非他能夠奪取河隴軍的二十萬將士為他所用,所以他處心積慮的就是你的兵權,一日你的兵權沒有到手,他一天都不會消停的。這一次去了肯定又是鴻門宴,是生死局呀。」薛丁山緊張的說道。
「呵呵,生死局!」季驚風笑道:「本帥經歷過的生死局還少嘛,一次一次的不也就那麼過來了嘛,武承嗣本身就是個蠢材,跟在他身邊的北海魔尊和魚朝恩也未必就是什麼聰明人物,他們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呀。」
薛丁山突然眼前一亮:「提起魚朝恩,大帥更加的要小心這個人,此人乃是江南魚家的嫡傳弟子,機關學爐火純青,而我們這些人對此事也是外行,真是防不勝防啊。」
「機關學?!」季驚風點頭:「不錯不錯,丁山兄你的心思越來越縝密了,你所說的機關學的確是個問題,我剛才差一點就忽略掉了這個問題,看來前幾次他們在我身上用的計策全都失敗了之後,這一次很有可能打算用機關來對付我,不過,嘿嘿,難道你忘了,我季驚風也是個機關學的高手嘛!」
「呃,這個屬下還真的是忘了!」
季驚風笑著拍了拍薛丁山的後背:「丁山兄的心思真是越來越縝密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趕上乃父,將來必定要為我大周朝的軍方放射出一片異彩,這次真的是幸虧了你的提醒,不然我或許要吃虧了,呵呵。」
「大帥吉人天相,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誰要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和大帥為難那他才是自己在找倒霉呢。不如這樣好了,我和大帥您一起去赴宴,倒要看看咱們的太子殿下這次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行,你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對於機關學知道的很少,如果你和我一起去赴宴,萬一我們兩個人同時都中了機關埋伏,那麼我肯定照顧不到你,到時候你真的出了事兒我對不起薛老將軍,而且咱們的三千將士必須由你來調度才可以,我若是出了事兒,你就乾脆把這些人全都滅了算了,呵呵。」季驚風有幾分開玩笑的說,其實他自信自己是絕對不會出任何事兒的。
「既然大帥您這樣說我也就不再堅持了,不過大帥為了小心,還是內穿甲冑,外穿錦袍,以防不測吧。」
「沒那個必要,我自有應付的辦法,咱們都是疆場上百戰餘生的人,對於這些小場面一定要保持低調對待,不然反而讓設圈套的人有一種自豪感,偏偏不讓他們自鳴得意,就讓他們自卑去好了。」
薛丁山咧嘴一笑:「大帥不但在兵法上無人能敵,對於人心也另有一番造詣,這一點我還要向大帥多多的學習呀。」
「時間不早了,本帥換一套衣服,就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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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驚風穿了一套紫色的文士裝來赴宴,這點果然讓在場的那些人都非常的氣憤,這分明就是一種看不起他們的姿態,難道我們真的拿你這小子沒有一點的辦法嘛?一會兒就讓你知道咱們的厲害。
「季大帥來了,本宮病了,不能迎接,就請坐吧。」
面對著季驚風的依然是環坐一圈的酒席宴,所有的地方全都坐滿了人,之留給季驚風一個靠著門口的位置,正對著的自然就是滿臉病容的武承嗣,不過太子爺懷裡還露著兩個相當出色地美女呢。看來病的應該不是很重。
「聽說太子病了,微臣趕忙過來探望,不過現在看來太子的病情似乎也不是很重,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因為明天大軍要開拔,所以不能在這裡多做耽擱,士兵們現在都很忙,作為主帥我應該和他們同甘共苦才對。」季驚風沒坐下,站立著說道。
「季大元帥,你怎麼知道咱們的太子病的不是很嚴重呢,太子其實已經發高燒了,只是因為要宴請你這位貴賓,而在這裡強顏歡笑而已,若你不理解太子的苦心,而且連坐一坐都不肯走,這分明就是在輕視儲君,簡直就和欺君大罪沒有什麼區別。」賀蘭敏之把鼻孔瞅到天上去了,狂妄的說道。
「是啊是啊,季大帥,既然太子一片盛情,你又怎麼能夠不顧人臣之禮就這麼去了呢,趕快坐下來喝一杯,讓太子的心情好一點,這樣也算是你盡了為人臣子的一片心意吧,你是做大事的人,應當明白這個道理。」北海魔尊冷冷的說道。
「既然各位都是這樣的想法,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太子殿下請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於眷戀美色了。」
一邊說,季驚風一邊低頭看了看他們給自己準備的這把椅子,順便用手抹了抹椅背,一摸之下,頓時感覺到裡面有機括響動的聲音,卡嚓卡嚓,是非常靈巧的一種機括,季驚風以前就親手製作過這種椅子,只要你坐上去,就會觸動位於背部的總樞紐,樞紐被觸動,雙腿雙腳全都會被鐵箍給纏住,如果採用的是塞外的寒鐵,那麼就算這個人武功蓋世,也休想掙脫,到最後也就是個含恨而死的下場。
不過季驚風對這種東西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好像是對自己的手掌一樣,在這個樞紐的另一邊,有一個類似於螺絲一般的鐵環,這是整個機關的連接之處,只要把它破壞掉,這個機關也就算是完蛋了。
「椅子髒了!」季驚風伸手在椅子上上撫摸了一遍,然後坦然的坐了下來,剛才的一番撫摸已經把鐵環給震碎了,但是椅子卻完好無損,只有熟悉機關學的並具有上乘武學水平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而此刻其他人還懵懵懂懂,自以為大功告成了呢。就連武承嗣的病容都少了一大塊。
「來來來,為了前日的殺敵立功,咱們喝一杯,這是慶功酒,請了!」武承嗣的高興,傻子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