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驚風對明崇儼說道:「你現在立即去徹查一下,看看咱們的『刺客集團』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和這件事兒牽扯上關係的,如果查出來了先不要殺,把他給我帶來,我一定要知道這後面到底是睡在搗鬼。」
「好我這就去辦!」明崇儼說道。
明崇儼去了不久就回來了,對季驚風唉聲歎氣的說道:「奸細我倒是真的沒有查出來,但是我查出來一些別的問題,咱們的一處秘密據點被人給挑了,是江湖中人幹的,好像是法家劍派的人,聽說是潘師正親自帶人去的,我們的人死傷了不少,還有很多是魔教的人,我看這件事情鬧大了,最後弄不好要把你給牽連出來了。」
季驚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關係,咱們靜觀其變吧。」
兩人正在說話的功夫,沙陀忠義和契苾明還有王方翼來了,這三人現在都是禁衛軍的將領,其中沙陀忠義和契苾明掌握了左右鷹揚衛,而王方翼仍然是左金吾衛大將軍,仍然是位高權重的人物。
這幾個人在以前的時候本來就和季驚風有關係,現在關係自然也還是可以,但絕對談不上有什麼朋友的關係,今天三人聯袂來訪,實在是有些大大的出乎季驚風的意料之外,不過季驚風現在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也就是名義上軍方的最高統帥,他們過來造訪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是季驚風沒有想到的是,王方翼等人進門之後就是一臉的嚴肅,行過禮之後,就坐在下首的位置上面一言不發了。
季驚風奇怪的問道:「三位將軍今天聯袂造訪寒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嘛,為什麼你們又不說話了呢!」
這時候王方翼才說道:「啟稟大元帥,屬下等人這次來是要向大元帥請教一件事情的,雖然咱們都是大元帥的手下,但是禁衛軍一向都不屬於兵部的管轄範圍,咱們說話可能就放肆一點,請大將軍不要見怪。」
季驚風一聽,尼瑪咋回事兒,沒想到這三個兔崽子居然是找茬來的,行啊,既然是來找茬的有什麼話那就說吧。
「哦,那沒什麼,這本來就是小事一樁,本帥也是軍旅出身跟大家一樣都是個老粗,你們有什麼話儘管暢所欲言,說的錯了我不計較,說的對了本帥欣然接受,本帥如果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沙陀忠義冷笑著說道:「那好,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就說了,請問大元帥,眼下天下大事內憂外患,朝廷面臨巨大的危機,大元帥身居要職手握重兵,究竟是管還是不管呢?」季驚風愕然道:「沙陀將軍這話說的令人十分的費解,本帥從來也沒有白拿過朝廷的俸祿,只要是我分內的事情我為什麼不管呢,再說了,你剛才說目前朝廷之中如何如何的危機四伏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大元帥怎麼會不知道呢,自從新太子上任之後,朝廷之中的大臣紛紛遇害,白馬刺客那廝更加在京城之中興風作浪為虎作倀,這些事情大元帥難道都看不到嘛,如今朝廷之中人才凋零,腥風血雨,大元帥真的就視若無睹嘛,這些事情咱們且不去說他,就說最近劍南道和黔中道一代,兵馬調動頻繁,很多邊疆將領蠢蠢欲動,有的聯合吐蕃有的聯合昆明蠻,伺機作亂,難道大元帥也不聞不問嘛!」王方翼振聲說道。
「這個嘛,將軍似乎是言重了吧!」季驚風突然睜了一下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本帥執掌兵部從來沒聽說過黔中道和劍南道有兵馬調動的事情,那裡的折衝府兵馬司也沒有絲毫的軍報傳來,而兵部也絕對沒有下令讓他們調兵的檄文,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王方翼拱手道:「啟稟大元帥,這件事情的確匪夷所思,朝廷也的確沒有任何的消息,但是這是我以前的一個將領,冒死傳遞給我的,黔中道一帶的確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好像是和昆明蠻有關係,而且和京城之中的太子似乎也可以扯得上關係,我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而我王方翼,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衛軍將領,擔不起這樣的事情,所以只能秘密的前來面見大元帥,請求大元帥進攻一趟,向皇上告變!」
「什麼,你說什麼,讓我進宮一趟向皇上『告變』?」季驚風大為可笑:「王將軍,你拿本帥當成什麼人了,好好的本帥為什麼要跑到宮裡去告變,難道本帥吃飽了沒事兒干了,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就要我去告訴皇上有人要謀反了,豈有此理,本帥甚至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即將要謀反的人是誰!」
「是太子!」沙陀忠義突然站起來說道:「大元帥聰明睿智天下無雙,不會連這個也聽不出來吧,太子自從等位以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經過我們三人這幾天的明察暗訪已經確認確切的消息可以證明,他正在和昆明蠻的張瑤佳還有周國公,秘密的接觸,這三人狼狽為奸,企圖謀反朝廷。大元帥你可千萬不能不管呀。」
季驚風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說沙陀將軍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已經犯了死罪,私自的詆毀太子離間兩宮的關係,那可是要立即處死的,難道你真的想要這樣犯這樣的錯誤嗎?!」
王方翼說道:「我們三個人今天到這裡來就是相信大元帥乃是一個明事理講忠義的好漢子,如果大元帥聽了我們的話之後害怕會受到我們的連累要把我們獻出去給太子,我們死而無憾,就當是我們看錯了人吧。」
季驚風見他們這麼激動,忽然就沉默了,停頓了半晌之後才說道:「三位稍安勿躁,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大元帥還有什麼好想的,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果斷一些,除非你膽小怕事!」契苾明有些憤怒地說道。
「大膽!」季驚風把茶杯往地上一扔:「契苾將軍,你是在跟我說話嘛?!」
「卑職失言了,請大元帥原諒。」契苾明頓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跪在地上給季驚風道歉。
「算了,起來吧,你也是一片忠心,本帥是不會和忠義之人計較的。」季驚風正想要拉攏禁軍將領呢,又怎麼會真的和他們鬧翻,不過有些事情也是恩威並施,光是一味的忍讓也不是辦法。
「那麼大元帥是同意進宮告變了?!」王方翼興奮的說道
「告變,哼,你們有什麼證據,就憑你們的幾句道聽途說就說太子和周國公勾結昆明蠻造反,你們以為皇上是什麼人,若是皇上的耳根子這麼軟,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呢。那可是太子啊,你們這樣子做,不是分明打皇上的臉,讓別人說皇上看錯了人,真是的,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我們有人證!」王方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