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跟我開這種玩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嘛,我來俊臣這一生對皇上最是忠心耿耿了,我怎麼能夠看著皇上犯這種錯誤而不加阻止呢,我看你是不相信我呀,其實我把我的來意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你和我聯名上書,彈劾武承嗣讓皇上收回成命,使得武承嗣無法坐上皇帝的寶座,保住咱們大周朝的江山啊狄大人,你難道就看不出來本官的一片誠意嗎?!」來俊臣湊到狄仁傑臉上說。
「看不出來,一點也看不出來!」狄仁傑搖頭。
「那麼狄大人是不打算相信我嘍!」來俊臣的神情中雖然有些失望,但還透露出了不死心的情緒,所以語氣顯得很堅持。
「是的!」狄仁傑斬釘截鐵的說道:「第一我不敢信任來俊臣大人,第二本官覺得無論皇上立誰為太子那都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我並不反對武承嗣做太子,所以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來俊臣大人覺得自己不高興不喜歡,完全可以自己上奏折向皇上表態,何必拉我下水呢。」
「狄大人,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吧。你也知道我來俊臣雖然在朝廷之中有一些威望,但比起武承嗣來還是有距離的,所以我需要聯合一些像我一樣的正直的大臣一起來反對武承嗣,我一個人做這種事情根本就做不了啊」來俊臣越說越厚顏無恥了,居然一個勁兒的美化自己,狄仁傑好幾次差點沒吐了。而屏風後面的季驚風則是好幾次差點沒放聲大笑起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別管多壞的人,在他自己的心目中也總是會美化自己,他做的壞事兒或許扭頭就忘了,但是他做一丁點的好事兒都會銘刻在自己心頭永世不忘。
「不不不,來大人真是太抬舉在下了,在下可絕對不敢和來大人這樣正直的大臣齊名啊,在下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請大人千萬不要抬舉,千萬不要抬舉,真是折殺我了,折殺我了。」狄仁傑心想,我草,我要是跟你齊名了,以後朝廷之中還有人敢跟我說話嘛,你敢這麼說,我可不敢認,你還不如拿刀砍我呢。
「狄大人,我也知道你是很難相信我了,不過我這次來可是有誠意的,我在大理寺任職多年,也搜集了不少關於武承嗣作奸犯科的證據,本來如果武承嗣沒有圖謀太子的野心,我也不敢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畢竟她也是皇上的血親,而且一直在朝廷之中位高權重,受到皇上的賞識,但是現在不同了,本官覺得他不適合做皇帝,如果他做了皇帝,天下百姓就要遭殃,所以,本官作為一個正直的人一定要站出來說話」
「既然來大人搜集到了證據那就應該向皇上報告,這才能夠表現出你的正直無私,幹嘛非要跑到我這裡來呢。我這個人膽小懦弱而且也不太正直,再加上我從來也不認為武承嗣王爺有什麼問題,所以當我沒聽說過你說的話,來人送客,來大人,害得你白來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不送了。」狄仁傑擺明了一副死也不相信來俊臣的姿態,來俊臣的話更加是滴水不進,居然一下子下了逐客令。
來俊臣也不變臉,只是冷冷地說:「狄大人,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我來俊臣還會聯絡別的大人去參劾武承嗣,我就不相信朝廷之中沒有像我一樣正直無私的人了,豈有此理。」
狄仁傑歎道:「來大人說的很對,我剛才仔細的想了一下,也的確是有一些和你一樣正直的人,比如說御史霍可獻、郭霸這些人,你可以去聯絡一下他們,也許他們能夠幫助你是現在記得願望也不一定,不送。」
「他們,哼,他們早就跑去給武承嗣送賀禮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厚著臉皮留下來了,後會有期,告辭了。」
跟著一串腳步聲越來越遠,看來來俊臣真是拿狄仁傑沒有任何的辦法,下定決心之後,也就離去了。
來俊臣剛剛離去,屏風後的人全都走了出來,眾人臉上顏色不一,有人驚訝,有人冷笑,還有人大笑。
這個大笑的人當然是季驚風。季驚風捧腹笑道:「有些事情可真是太奇怪了,來俊臣居然主動的摸到這裡來向過去的死對頭狄大人求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們好好的給分析分析聽聽。」
「這還能是什麼事情啊,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我看來俊臣就是沒安好心,跑到這裡來引狄大人上圈套。」張柬之氣憤填膺的說道。
桓彥范冷笑道:「沒錯,一定是武承嗣派他來的,武承嗣知道狄大人為人正直而且一直都反對他,害怕在自己登上太子之位之前受到影響,所以就派來俊臣來試探大人,幸虧大人剛才機敏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不然被他察覺的話,一定會羅織罪名陷害大人,這個無恥的卑鄙小人,早晚不得好死。」
「狄大人,你也是這種看法嗎?!」季驚風看了狄仁傑一眼說道。都傳說狄仁傑是探案能手也不知道他能否從其中探測出什麼別的來。
「雖然我覺得事情很奇怪,但是仔細分析一下,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來俊臣一向都和武家班沆瀣一氣,現在武承嗣要當太子了,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巴巴的跑來跟我合作呢,這話說給傻子聽傻子也不會相信的呀。」狄仁傑理所當然的攤開雙手苦笑著說道。
季驚風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不一定就是這麼回事兒,幾位大人想不想知道原因。」
張柬之揚眉道:「季大人有不同看法,說出來聽聽啊。」
季驚風指著來俊臣遠去的方向說道:「此人進來來這裡,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狄大人合作的,我可以保證。」
桓彥范笑道:「季大人也許在官場上混的過於一帆風順了,對於來俊臣這個人不太瞭解,這人非常的狡猾,經常誘惑別人犯罪,剛才他說的話分明就是在誘供,你可千萬不要被他惺惺作態的假象做迷惑。」
「我沒有被他迷惑,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武承嗣如果做了皇帝對來俊臣是否有好處呢?!」
狄仁傑吸了口氣道:「的確是沒什麼好處,因為武承嗣最知道來俊臣的底細,很容易抓住他的小辮子。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因為如果是別人做皇帝,一樣也會收拾來俊臣的,這是一定的。」
季驚風搖頭道:「狄大人說的太絕對了,其實這也不是一定的,咱們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是廬陵王坐上了皇帝,來俊臣就未必會有事兒,因為他可以從現在開始效忠廬陵王,以換取未來皇帝的信任,也許等到廬陵王當上了皇帝,他比現在還要紅也說不定,但是如果武承嗣坐上了皇帝他肯定完蛋。這還是其一,至於另外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迫使他這樣做也不好說,也許他已經和武承嗣鬧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