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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就任大將軍 文 / 鍾離昧

    「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分兵,按照原先的計劃做一個整體的佈局,來對付論贊婆和論弓仁,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眼睜睜的看著咱們將其逐個擊破,大家對這個戰略構想還有沒有什麼意見呢?!」大軍佔領墨離城,龍婆之投降,休整一天之後,季驚風立即展開了全體將領的軍事會議。

    「有!」段攢站出來說道:「我很納悶,為什麼論贊婆眼睜睜的看著積石城和墨離城被咱們攻陷,就是不發一兵一卒呢?!」

    「龍婆之將軍,這一點你最有發言權了,我看就由你來跟大家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吧!為什麼論贊婆不肯出兵相救!」季驚風曖昧的看著剛剛投降過來,彎腰控背好像大蝦米一樣的龍婆之。

    「這個末將也很納悶!有可能論贊婆想要害怕大周朝和季大人的天威吧!」龍婆之說話的時候,拿眼角掃了一下器弩悉弄。

    「錯了,論贊婆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的為人很強悍,有乃父之風而且也不缺智謀,不然論欽陵怎麼可能把整個的東方疆域交給他來管理,祿東贊有一個大家族,他不缺兒子,論欽陵也不缺兄弟。」器弩悉弄很鄙視的冷哼了一聲。

    「我也是這樣的看法,我覺得論贊婆的目的應該在這裡——大非川——」季驚風指著地圖說道:「龍婆之將軍被出賣了,論贊婆故意讓我們節節勝利,產生驕傲的情緒,然後他要的是一場決戰,他要第二次在大非川這個地方徹底粉碎咱們漢人的精神——」

    「大非川——」薛丁山雙目通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筆墨紙硯震的全都跳了起來:「我一定要為父親雪恥,季大人你率領我們殺過去吧!」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說明一下,其實剛才龍婆之將軍的評語很適合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論弓仁,這小子從小就不著調,沒什麼真本事,他最強大的地方總是會展現在女人的床上,所以,咱們可以分兵攻打『伊吾道』,進入伏俟城!」器弩悉弄非常瞭解「敵人」的內情啊!

    「我不同意!」郭元振說道:「墨離城百里之外就是西海郡,那裡有烏海城和洪濟城兩座城池,從那裡過去之後,青海廣闊的土地才真正的展現在咱們眼前,大非川只不過是個概念而已,那裡的地形非常複雜,絕對不是十幾萬兵力可以控制得了的,如果再分兵的話,我怕顧此失彼!」

    「為什麼沙陀忠義的軍隊還沒有抵達,誰能給我答案!」季驚風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水了,真想假傳聖旨把沙陀忠義給砍了,他哪裡知道後方的事情啊,這些日子幾乎都沒有任何人跑來報信,關中隴右亂成一團了。

    「這個,不太清楚——」

    「可能是道路不暢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嚇得破了膽,逃跑了吧!」「很有可能是故意拖延!」眾人紛紛對翻白眼,表示不明白不理解更加覺得心裡憋悶的不舒服,好多人都想罵人,勝仗就在眼前,雪恥勢在必行,沙陀忠義憑什麼貽誤軍機,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啟稟大人,張思禮將軍押送軍糧回來了,還帶來了朝廷的一千里加急行文,聽說還有聖旨!」忽然馬原撩起門簾走了進來。

    「傳令升帳,立即接旨!」季驚風的心情起伏如潮。

    「末將參見季大人!」過了沒多一會兒張思禮果然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季大人,末將不辱使命,已經勸降了五千吐谷渾戰士,吐谷渾可汗慕容果願意繼續向大周朝效忠,並且表示以前全都是受到了乃弟的脅迫,希望監軍大人可以代替他向朝廷求情!而且主動交出了糧草,已經帶來了軍前!」

    「不錯是個好消息,張將軍立了大功,本大人心裡有數,還有嗎?!」季驚風的聲音很平淡,沒有過多的興奮,士兵增加了是好事,但是這五千吐谷渾戰士的忠心很成問題,季驚風可不敢輕易使用,倒是軍糧到來的確振奮人心。

    「還有兵部的一千里加急行文,請大人過目!」張思禮沒有看過行文,因為偷看公文是要挖雙眼殺全家的,但是他已經聽說了武州戰役的事情,行文之中所說的事情全都在他心裡裝著呢,所以他的雙手從懷裡掏出行文的時候有些抖!

    「什麼,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糟了!」本來氣勢高昂雄心勃勃的季驚風差點就在眾將面前失態,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但是他立即全身一震恢復了表情的從容。他是三軍統帥,精神支柱,若表現出一點怯懦,三軍必敗。

    「季大人息怒,末將也知道消息來得晚了,可是這也怪不得朝廷和蘇良嗣,現在整個隴右到處是胡兵胡將,到處都是亂民亂兵,塞原遍野,朝廷的加急文書已經被截殺了十幾次了,這一次也是僥倖成功啊,聽說連血殺團都動用了……」

    「還好,韋方質和季大人遞交給朝廷的文書,由於採取了低調的姿態,送信的人易容改裝曉行夜宿,這才躲過了截殺,終於送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為季大人的貢獻,銘感於心,朝堂之上聲淚俱下,眼下朝廷危機,皇上認為只有季大人才可以支撐大局,所以另外有聖旨一道,一併送來,就請季大人接旨吧!」張思禮突然站起來說道。

    「臣季驚風接旨!」季驚風下帥椅,撩長袍,跪倒在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月以來,邊疆不穩,邊民作亂,朕驚聞武州慘敗,李多祚全軍覆沒,王孝傑病逝軍中,蘇良嗣束手無策,以為天下將亡也!本欲招募全國十六歲以上精壯,御駕親征,與敵玉石俱焚也,當此之時,無人可為朕分其優,婁帥垂垂老矣,無法上陣,朕心實痛!幸賴有卿,捷報頻傳,破慕容、固朔方河源,奪吐蕃之地,進逼青海,若道路暢通,則可以襲突厥之後,破契丹於草原,挽回敗局……朕心甚慰,西北之事一切一切全在愛卿手中,務必為朕盡心,為國出力,朕永世銘感。

    朕閱讀愛卿奏折,深知愛卿之所憂慮也,是以,特下此詔:先封季驚風為『武威侯』,涼州、肅州大都督、『隴右諸軍行軍大總管』享有臨機專斷之權,凡隴右一代朔方道、贛州道所有官兵全都供其統一調度,違令者殺無赦!望愛卿速速破敵,勿使朕夙夜難安,朕今生必不負卿,欽此!」

    「季大將軍,皇上對您期望甚厚,希望大將軍當此國家危難之時,能夠力挽狂瀾,皇上說若大將軍立功而來,許大將軍駙馬之位,皇親國戚唾手可得呀!」張思禮把季驚風扶起來,將聖旨交到他的手上。眾將紛紛都來祝賀,也有唉聲歎氣的。

    「速速寫奏折告訴皇上,臣季驚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但是駙馬就免了,臣實在是沒有資格,請皇上收回成命!」季驚風一邊激動一邊擦汗,我草,做李家的駙馬,那他娘的不跟直接當王八一樣嘛,受不了,好意心領了。

    「聖旨一下,大將軍大權在握,現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請問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郭元振喜形於色的說道。

    「不如上書一封,請誅殺武懿宗和九江王武攸歸,不然有他們在身後搗亂,民變如何能平,大將軍是國之柱石,皇上不能不聽!」段攢算是把武家班的人給恨透了。

    「不行!」季驚風搖頭道:「此刻上書皇上必殺武懿宗,但是也必然懷疑我們的忠心,如今你我兄弟軍權在手,說是器重但肯定也會被猜忌,只怕真正到了開戰的時候,又有人來掣肘了,還是稍後再說!」

    「那麼我們直搗烏海城,決戰大非川!」薛丁山激動地說道。

    「九曲之地乃是青海之根本,若是被論弓仁守住了,你季大將軍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的進擊河西走廊,所以,分兵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器弩悉弄提醒季驚風說道。在他的心裡,論欽陵的子孫,全都要死。

    「朝廷已經沒有兵馬可派了,附近州縣的兵馬全在咱們手中,一共將近十五萬人,而論贊婆的主力大軍有四十萬之眾,大將軍打算分兵嗎?!」郭元振黯然。

    「分兵!」季驚風斬釘截鐵的說道:「就請郭將軍帶一路人馬攻打洪濟城,殺入伊吾道,圍困伏俟城;而我會帶領主力大軍在大非川決戰論贊婆,破了他的大軍,為咱們進入河西走廊,打下基礎。」

    「遵命!」季驚風這麼乾脆,眾將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最主要的是,他連續打了勝仗,眾將都以他為神,以為他必定有全盤計劃,所以就連郭元振雖說不太贊成,但是也沒有繼續提出反對意見。

    其實季驚風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一個重要原因的,他害怕論弓仁襲擊他的身後——誰知道器弩悉弄說的論弓仁如此廢材是真是假呀!

    當此時,這才是萬全之策,至於兵力不濟,以少勝多的戰例也有不少。論贊婆有四十萬大軍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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