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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5 又是一個起點 文 / 月七兒

    章節名:205又是一個起點

    薄荷看著泊西被抓走,而抓走他的人竟是一批警察,至於剛剛在耳麥裡聽到的那四個人,似乎還被查爾的人暫時控制著,他們顯然也在待命的等待著與湛一凡進行下一步的溝通。|i^薄荷知道湛一凡想知道達明安&8226;凱勒的消息,因為那個人是害自己眼瞎的兇手!那個人更是最能指證泊西諸多犯罪的證人!

    薄荷看向人群裡正在向查爾交待後項事宜的湛一凡,緊繃著深情的臉上終於緩緩的露出微笑來。

    「我就說吧,一凡哥哥會搞定一切的!一切都會落幕了!」孟珺瑤開心的在旁邊險些手舞足蹈,不過礙於場所和她自身良好的家教,即便再興奮,她依舊忍住了,只是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走,我們過去看看。」薄荷拉著孟珺瑤的手便要大步向湛一凡的方向而去,剛剛走了兩步還沒走出暗處,薄荷和孟珺瑤的肩就同時被人從後緊緊的抓住。

    「想去哪兒?」有些熟悉的聲音冰冷的從背後傳來。

    傑克&8226;懷特?薄荷和孟珺瑤對視一眼,而後迅速回頭同時看向身後抓著他們肩的男人。

    傑克寒著一張如冰的臉,雙眸陰鷙的落在她們二人臉上。薄荷心裡一個咯登,他不知道傑克如今的心事向著哪邊,所以她的表情有些猶豫了。

    「傑克,你要嚇死人麼?」孟珺瑤嘿嘿一笑便推開傑克的大手,他們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雖然因為聯姻一事而互相都有些尷尬,但是比起薄荷來,總是要熟些。

    孟珺瑤僵硬的一邊笑著一邊還將傑克的手向薄荷的肩下掰去,但是傑克握著薄荷肩的力道可比握著她的要重多了,急的孟珺瑤滿頭大汗。她最近走湛氏走的比較勤,所以她公司可是經常看見了的,如今的傑克諸多的維護著泊西,就像從前的邁克爾一樣為泊西辦事,所以如今的傑克已經算是敵對的人了,如果薄荷在這個時候落在傑克手裡,傑克又有什麼想法的話……孟珺瑤已經不敢想像。

    薄荷感覺傑克捏著自己的肩,幾乎快給自己骨頭都捏碎了。

    但是薄荷依舊只是咬著牙啃也沒有啃聲,忍著痛還冷靜的盯著傑克的眼睛:「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傑克看也沒看正在努力掰自己手指的孟珺瑤一眼,只是冷冷的回看著薄荷的眼睛與她對視:「很好奇,你說我會怎麼做?」

    「傑克你別胡來。你剛剛也看見了,泊西已經被抓,他對邁克爾做了什麼你不是不知道,糊塗了是不是?還想繼續糊塗下去!?」孟珺瑤有些生氣了,她已經悄悄的擰開了自己耳麥說話的開關,只要一凡哥哥聽見了,就一定會立即過來救薄荷的!

    傑克卻依然不理孟珺瑤,只是看著薄荷,深深的看著薄荷,半響才道:「你們一早就是計劃好了才來的?」

    薄荷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傑克,她並不相信傑克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而且就在湛一凡的眼皮子低下!

    遠處的湛一凡一聽到瑤瑤通過耳麥傳來的聲音立即撇下查爾向瑤瑤她們的方向走去,那個地方也是進入宴廳裡唯一靠著瑤瑤她們最近的地方。

    「保鏢呢?」湛一凡一路走一邊低吼。

    瑤瑤一臉哭喪,她怎麼知道保鏢在哪兒!?半天也沒出來保護他們!

    「別想了,」傑克冷冷的笑著終於瞥了瑤瑤一眼,看著瑤瑤的表情他似乎就已經知道她在哭喪什麼,冷而無情的便擊碎她最後的一抹希望,「那幾個保鏢還逃得過我的眼睛嗎?」

    「原來是你!」瑤瑤牙齒緊緊一咬,「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想問你們一個答案。」傑克冷靜的看著薄荷,「邁克爾入獄,與你們有沒有關係?」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瑤瑤拉著胳膊的胳膊,她只怕傑克突然抓著薄荷便走了,那她怎麼向一凡哥哥交待啊?

    「是,有。怎麼,你想報仇?」薄荷突然一聲冷笑,看向傑克。

    傑克瞇起眸子,並未說話。

    「現在,不覺得有些晚了嗎?邁克爾,他自作孽,只是坐個五年牢而已,難道你這個做哥哥還真覺得他坐的虧了!?」

    薄荷的質問讓傑克神情一怔。

    「不要以為是一家人,就永遠能容忍著彼此。這個世界沒有誰該誰也沒有誰欠誰的!傑克我知道你是因為邁克爾和你大哥如今心存了間隙,但我更相信你是個看得清事理的人!邁克爾被誰給利用了?除了他自己不安的野心之外,就是泊西&8226;史密斯。泊西將一切推給邁克爾的時候,你們不怪他,卻反過頭來恨被他們傷害了的人,應該嗎?這一次你大舅舅受傷,我相信你知道是誰幹的!我眼睛的事,我相信你心裡也有數!我以為你幫我隱瞞我在倫敦的秘密是因為你心如明鏡,但沒想到你還在這個囫圇裡困頓掙扎!」

    薄荷的一番言論讓傑克緊緊抓著她肩的手漸漸鬆下力道來,最後慢慢落下。薄荷穿的有肩帶的v領禮服,但即便有肩帶,傑克一鬆手,那裡還是非常快速的紅紫了一片。

    孟珺瑤低呼了一聲,心疼的看著薄荷的肩。

    薄荷倒是面無表情的依然看著傑克,就彷彿那肩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似的。

    傑克冷冷自嘲的一笑:「他是我親弟弟,可大哥也是我至親的從小就關係最鐵的兄弟。我父母恨大哥和舅舅他們,我與他便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你告訴大哥,我並不是真心向著泊西,幫他拉攏的那些投資項目我知道都是大哥設的假項目……我為他巡邏了些證據,都是泊西與邁克爾共同做的,希望大哥能拿去法院減輕邁克爾的罪行,我也算對得起我的兄弟了。」

    薄荷她們背後就站著沉默的湛一凡,傑克&8226;懷特抬頭便能看見。誰也沒有說話,湛一凡也沒有上前,薄荷也沒有轉身,片刻之後前廳傳來狼嚎般的痛哭聲傑克才轉身慢然離去。

    「是……老夫人的哭聲?」孟珺瑤極快的反應過來疑惑道。

    薄荷回頭望向身後,果然是湛一凡,從剛剛傑克的眼睛裡她就隱隱懷疑他是不是站在自己身後,不然傑克不會那樣久離去。

    「我……我先去前廳看看。」瑤瑤回頭看了一眼便提著自己的長禮服回了大廳,薄荷微微喘息了一口氣,也提著自己的禮服裙擺快步的向湛一凡奔去。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薄荷聽著湛一凡沉穩的心跳聲,一顆心終於緩緩的落下來了。

    湛一凡心疼的在薄荷的肩上親了親:「我又讓你受委屈了。」

    「這不算什麼。」薄荷搖了搖頭輕笑,「至少我們知道了,傑克他是好人。他還值得你信任!」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握著她的手,看著傑克遠去的方向,湛一凡不由得瞇起自己的眸子,一些懷疑在心裡開始不斷的滋長……

    「這是為什麼啊……」哭聲又傳來,隱隱約約薄荷還聽見克裡斯丁哭喊『爸爸』的聲音。

    薄荷有些不忍的握住湛一凡的手:「你說……克裡斯丁長大了會恨我們嗎?」

    「這個世界上恨我們的人太多了。k";」湛一凡微微一笑,算是安慰薄荷,可是說的話卻讓薄荷怎麼也笑不出來,「所以不用太在乎。」

    但是克裡斯丁那麼可愛,她還說喜歡自己,理由又是那樣的簡單,薄荷還真的不想讓她恨自己。可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泊西也該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只希望克裡斯丁長大了能明白事理。

    湛一凡帶著薄荷回到客廳,一步步的向人潮湧動的前廳走去,越走越近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他們。

    史密斯老先生在那裡叫囂,沒有了往日裡故作紳士風度。奶奶則站在旁邊拉著湛國邦的手臂哭哭淒淒,婆婆則是一臉難堪的立在那裡緊緊的抿著唇。

    薄荷與湛一凡的歸來讓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為他們散開一條路來,包括二姑和懷特先生,包括傑克和孟珺瑤,都沉默的看著他們。

    「國邦,算媽求你了……你真的要媽去死嗎?媽就只有你和他這兩個兒子啊……我的外孫已經進去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媽知道媽對不起你,可是媽已經沒有辦法了……國邦,你就幫幫你弟弟吧……國邦啊,你別讓警察帶走他……克裡斯丁那麼小,羅拉那麼年輕,你讓她們娘倆怎麼辦啊!國邦……」

    ***哭訴聲,聲聲俱下,說著並不太標準的中文,旁邊的英國人聽不懂,可是旁邊能聽懂的卻都聽得明明白白。

    克裡斯丁抱著羅拉的腿哭的傷心,抬頭看見薄荷和湛一凡便放開她母親的腿跑過來並拉著薄荷的腿哭道:「大嫂,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我爸爸被警察帶走了……大嫂,大哥,你們一定有辦法救我爸爸的……」

    羅拉一臉淚痕的望著自己的女兒,她只不過沒有拉緊,她便跑了過去。羅拉能怎麼辦?除了能同樣期盼的望著湛一凡他們倆之外,羅拉只能倔強的抿著嘴。

    羅拉是聖殿老大的私生女,可是她並不受寵,她的父親不疼愛他,唯有與他有利益的事情他才會做。她不是不知道泊西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所以她更清楚在事情落到這一步時,她的父親只會撇清關係並且捲鋪蓋走人,從此與她成為路人,不會管她或者泊西的死活!不僅會這樣做,還會將之前與他有關的所有事都會撇得乾乾淨淨讓人抓不到把柄。羅拉太瞭解自己的親生父親了,所以在這一刻她毫無辦法,只能期望自己的女兒能讓她的大哥大嫂們心軟一些放過泊西。

    不僅羅拉望著克裡斯丁,就連老夫人都暫時停止了哭泣和向大兒子的求助也望了過來。而那些英國人雖然聽不懂中文,但是也看得懂這一刻的局勢,一個個也盯著薄荷和湛一凡,彷彿只要他們一個點頭,泊西就會從警車裡再次走出來似的。

    薄荷看著羅拉沒了辦法,湛一凡卻蹲下身來並握住羅拉的肩認真的看著她慢慢的道:「羅拉,這個世界很殘酷,很現實。每個人都該為他們犯下的錯而負責。大哥和你大嫂不是神仙,我們也不能救你的爸爸……」

    「你撒謊,就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讓人抓了克裡斯丁的爸爸!」史密斯老先生怒聲大吼,耳語目染,這些年他也能聽懂不少中文,所以即便湛一凡向克裡斯丁說的是中文他也能聽懂,他是泊西的親生父親,自然不會冷靜,也很自然的會把這一切的錯玖在湛一凡他們的身上。

    克裡斯丁狠狠的退了兩步,她抬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湛一凡和薄荷傷心的問:「大哥,爺爺說的都是真的嗎?是你讓警察抓走了爸爸?」

    薄荷抿了抿唇,她竟然無法面對一個孩子質問的眼神。

    湛一凡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克裡斯丁給了她一個殘忍的回答:「是……是我讓警察抓走了你爸爸。因為你爸爸做錯了事,他親口承認……」湛一凡抬頭眼光淡淡的掃過二姑、懷特先生、老夫人以及傑克和自己的父母,最後又落回克裡斯丁的身上,「他親口承認,六個月前是他讓人企圖在湛氏大廈謀害你大嬸兒和你大嫂。他親口承認,是他讓你三哥替他頂餓許多的罪在牢獄裡受苦,是他親口承認讓殺手謀殺你大伯……」

    「閉嘴!」羅拉激動的衝上前來,一把將克裡斯丁抱進懷裡,擁抱的力度似乎快要將克裡斯丁嬌小的身軀勒斷在自己的懷裡。

    薄荷雖然心有不忍,但她也明白,湛一凡的這話是說給其餘人聽的,雖然對克裡斯丁來說真的很殘忍,但是她更希望這些話能落在克裡斯丁的心裡,讓克裡斯丁明白這一切真的不是他們的錯。

    「你怎麼能對一個孩子說這些?」羅拉顫抖的望著湛一凡,她與湛一凡一般大小,所以即便她帶著一個長輩的態度質問,也毫無威嚴度可說。但她眼眸裡的絕望和責怪卻依舊清晰的傳進薄荷的心裡,都是母親,准媽媽的薄荷突然明白羅拉此刻保護克麗斯丁的那顆心。

    「你帶著克裡斯丁下去吧。」薄荷輕聲的看著羅拉道。

    羅拉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救的餘地了,她也不想讓克裡斯丁再經歷更痛苦的事,抱起克裡斯丁她便轉身上了樓。

    餘下的人各自面面相覷,湛詠春看著薄荷和湛一凡,只問:「他真的這樣承認了?他真的說……他讓邁克爾頂了罪?」

    「二姑,你何不親自去問問他?」湛一凡冷冷的道,「邁克爾也並不是真的無辜,你心裡是清楚的。但是大部分的指控,是不是他加諸給邁克爾的,你何不自己去問問。」

    湛一凡冰冷無情的不帶一絲感情,此話不僅是說過二姑湛詠春聽得,還是說給老夫人以及史密斯聽得。

    湛詠春身體幾個搖晃踉蹌,要不是傑克和懷特從後面托著她,只怕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老夫人一臉慘白色的看著湛一凡:「一凡……你說的……是真的?你小叔……真的指使人去殺你爸爸!?」言語間的不信,還是那樣的強烈。

    湛一凡看向自己的父親,他覺得這個問題還是由父親自己來解答才好。湛國邦輕輕的推開自己母親的手,抬頭冷冷的看向他愛戴一生,可是就算他住院整整三個月也不曾來看過自己一天的女人,心裡是無盡的寒冷和苦澀。

    一旁的宋輕語僵硬的站著,因為以往無論哪一次,只要他的母親苦苦哀求他最後都會妥協。她已經累了,太累了,她不想再插入,如果他真的有了感悟,那他會知道怎麼做出正確的回答和決定的。

    湛國邦溫柔的看了宋輕語一眼,再看向自從父親去世後就完全變了的母親。曾經,她是自己生命中最愛的女人,她和父親視自己如珍寶,她每天溫柔而又細心的照顧著自己,她甚至會在公交站等自己一個小時,只為了他放學,帶他回家。她會給父親洗手作羹湯,和他一起學中文,做中國菜,每天快樂的就像他現在的妻子。

    可是後來她變了,自從父親去世,自從她認識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她現在的丈夫,她就變了。她開始漠視自己,她只疼愛年幼的妹妹甚至她與新丈夫的兒子,她甚至看著她新丈夫將她從前的愛人的一切毀壞,然後逃跑……她一次次的開始傷害自己,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在原地等她,只要她開口一句話,他就一定會妥協。但是他也會累,她也不再是他心底裡愛著的那個母親……

    「媽。」湛國邦看著自己的母親淡淡的道,「對不起。」眸底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我從生死邊緣線爬回來的那一刻就決定了,就算他是我的親弟弟,他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我對你生養之恩,這些年也還盡了,從我重新活過來的那一刻開始,我不會再為你皺一下眉頭,也不會再為了你傷害我的妻子,兒子甚至兒媳。我要保護我自己,也要保護真正愛我的人。媽,如果父親還在這個世界上,我想他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老夫人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湛國邦搖了搖頭,攬著自己的妻子轉身看向湛一凡微微笑道:「帶著你媳婦,我們回家。」

    「是,爸。」湛一凡揚起微笑,低頭看向薄荷,薄荷也微微一笑,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國邦……」老夫人已經說不出一句求情的話了,湛國邦提及了他的父親,這也讓老夫人遙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回憶。老夫人知道,她已經徹底的失去大兒子了……也失去了小兒子…她真的失去一切了!

    湛詠春一臉落寞傷心的也被傑克和懷特扶了出去,她恨了那麼久的大哥,竟然並不是她真正該恨的人!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弟弟才是害自己兒子坐牢的人……她怎麼也想不到啊!

    薄荷看見只有孟珺瑤暗暗的握拳為他們叫好,而其餘的人都是一臉漠然的看著這一幕幕的突變。對這些人來說,在他們眼中也許今晚的莊園突變只不過是一場好看的戲而已,明天倫敦的太陽照常會升起,明天的湛氏國際也不會突然垮塌。只是倫敦又多了一個人人都在口傳的故事而已,多了泊西&8226;史密斯遭遇算計和伏襲的醜聞罷了。

    門外的花園裡警燈閃爍,薄荷隱隱的看見泊西坐在警車裡,還在門口等著的警官見到湛一凡出來便立即迎上前來,湛一凡和那警官走到一旁去低語,薄荷則被自己的婆婆拉著去一邊仔細的被問:「今晚沒有什麼異常吧?」

    薄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媽你說的是肚子裡的小苗苗麼?」

    「小苗苗?」宋輕語微微一怔似乎沒有理解薄荷口中的稱呼。

    薄荷曖昧的看了湛一凡的背影一眼:「是一凡取的小名……」

    湛國邦輕笑:「挺可愛的。」

    宋輕語卻捂著自己的心臟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你兒子還能更噁心些麼?」

    「老婆,那也是你兒子。」

    「那麼噁心,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婆,那叫溫暖,不叫噁心。」

    「你一句一個老婆,叫的煩不煩啊?」

    「那叫你什麼?阿語?」

    薄荷悄悄的後退,突然覺得,湛一凡的性格真的很像公公。對別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是對自己的妻子似乎都是無比溫柔且肉麻的。想起來,薄荷的心裡就是甜甜的,這樣的湛一凡,只對自己一個人如此……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突然抬頭,薄荷似乎從二樓的窗戶裡看到兩個身影,從身形上判斷,是羅拉和克裡斯丁。大風拍打著窗戶,黑夜侵蝕著繁華的莊園,她想,片刻後,這裡一定會靜的像鬼城一樣吧?克裡斯丁的人生,今後將走著怎樣的道路……薄荷隱隱的有些擔憂起來。她摸上自己的小腹,如果有一天,她的世界也突然只剩下自己和小苗苗,她又該怎麼辦?

    「走吧,我們回家。」湛一凡突然從後面攬上她的背,薄荷倉惶的低頭,湛一凡看見她有些微白的臉色立即關心的問:「怎麼了?」

    「一凡……」薄荷伸手緊緊的握住湛一凡的手,「你發誓,這輩子都不要丟下我和我們的孩子!不要讓我像羅拉一樣,突然只剩下自己。好不好?」

    這一刻的薄荷有些脆弱,褪去了那些堅硬的外衣,就只是一個懷著孩子的敏感女人。

    湛一凡像是知道了薄荷在想些什麼,心疼的趨身上前將她輕輕擁在懷裡,輕輕的吻著她的髮鬢,抬頭看了眼窗戶裡的身影,久久才低聲道:「我答應你,這輩子我都不會丟下你和我們的孩子自己離開。」

    薄荷像是吃了定心丸,安心的靠在湛一凡的懷裡,只要有他一句話,她願意相信整個世界。

    「媽。我……我跟著一凡回家了……嗯……對不起啊,今天晚上事情又多又亂,我就一時忘了……嗯,我沒事的……真的沒事了……嗯,可以回家……明天你帶著一羽到家裡來吧……好。」

    在回家的路上薄荷接到母親白合的來電才想起自己沒回家竟然忘了給母親打電話,現在已經快十點,母親一定都快急瘋了,薄荷也內疚的要死。

    將電話交給婆婆,聽著婆婆和好友說話薄荷抬頭訕訕的看了湛一凡一眼:「我媽為**心了……」

    湛一凡笑了笑:「那你也總算體會到母親為你操心的心情了。嗯?」

    薄荷眨了眨眼,好像……是這樣的。雖然說起來有些沒良心,但是從小到大她好像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晚上不回家而接到母親打來的擔心的電話,這樣……好像還真的是第一次。

    兩個人沒良心的笑,那邊宋輕語卻在和白合解釋,聽到白合說已經離婚了宋輕語也釋然的為她感到開心,有宋輕語在白合自然也就不擔心薄荷跟著回湛家去了,直到到家宋輕語才掛了這通電話。

    「你媽……和你爸已經離婚了?」宋輕語看著薄荷問道。

    薄荷收起嬉笑的態度,臉上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輕輕的頷首答道:「嗯。」

    湛一凡並未聽薄荷說過,想來也許她是怕自己這個時候分心,沒想到她自己竟然幫著解決了這件事,大手不由得有些心疼的挫著她纖細的胳膊。

    「其實……」薄荷低了低頭,「我並不後悔勸他們離婚。離婚才是他們最好的抉擇,不然他們會互相困住彼此一輩子。只是到最後我竟有些為他感到心酸……他從前做的許多事,我好像都在突然間忘了,竟然願意原諒他。」薄荷不知道是不是如今的自己太感了,但是她就是不再恨那個稱作自己父親的男人。

    宋輕語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愛阿合,我們都相信,但是他愛錯了方式,固執的用他以為的愛去傷害阿合。阿合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挫折傷害了,如果不離婚,阿合這輩子都算是白活了也很難再幸福,因為她的心已經封閉了,甚至千瘡百孔。愛情,也許有時候只是相望著彼此,也是幸福的。」

    湛國邦握了握宋輕語的手:「我們這輩子都不要相望彼此。」

    宋輕語飛快的看了眼兒子兒子,紅著臉推攘著丈夫喃喃道:「下車啦。」

    兩個人先下了車,薄荷和湛一凡跟在後面。湛一凡先下車,然後伸手拉著薄荷的手抱著薄荷的腰將她抱了下來,看著前面父母的背影,湛一凡突然在薄荷耳邊低聲道:「我們也是。不要相望,要握著彼此的手……到老才行。」

    薄荷微微一笑,抬頭看向他漆黑似星光的眸子,自己的眼珠子也明亮了起來,握了握他的大手,薄荷輕輕道:「嗯。」

    翌日清晨,昨夜似乎下了一夜的雨,回到湛家的薄荷睡得很好,但她還是很早便起來了。

    有些睡不著,因為今天湛氏要召開新聞發佈會。所以湛一凡起來的時候薄荷也跟著起來了,陪著他刷牙洗臉,還親自挑衣服給他穿著打扮打扮。最後陪著一同下樓,婆婆也正在給公公整理衣衫,見著他們下來便讓達芙妮上早餐。

    他們四個人已經許久沒有坐在一起這樣用早餐了,這個家似乎也許久沒有這樣的熱鬧、和睦和溫馨了。所以達芙妮非常高興,一大早起來就準備了中西式兩樣早點,慢慢的擺了一桌。

    「薄荷啊,多吃點兒。」

    「寶寶,多吃點兒。」

    「荷兒,多吃點兒啊!」

    公公和婆婆還有自己的丈夫都在不斷的往薄荷面前夾食物,薄荷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注定要受到萬千的寵愛了。

    「是,遵命。」薄荷微微一笑,埋頭努力的吃自己家人添給自己的豐盛美食,直到吃不消了才不勉強自己。

    看著薄荷如今這麼能吃湛國邦和宋輕語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宋輕語,她這個做婆婆的一直對薄荷這個兒媳心存內疚,因為她總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到兒媳是自己的失職,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著薄荷了,然後把她養的白白胖胖就是自己的目標啊。想到未來,宋輕語就滿意的笑了,這個兒媳她等了這麼多年了,知道如今已經了自己兒子的孩子在肚子裡,現在想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婆婆一臉愛意的望著自己,薄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直到湛一凡和公公準備出門薄荷才得以暫時的解脫。

    兩個丈夫各自向自己的妻子送別,公公和婆婆畢竟是老夫妻了,所以在屋子裡低聲說話,薄荷和湛一凡則走到玄關外,湛一凡一直摸著薄荷的臉蛋兒,薄荷拿著他的手來到自己的小腹微微笑道:「小苗苗會給你加油的!」

    湛一凡的大手在薄荷的小腹上輕柔的摩挲著,像是感覺到自己的小寶貝,嘴角也隱隱的勾起一抹笑意了。

    「爸爸會加油給你看的。」盯著薄荷的小腹,湛一凡輕佻眉梢,神情溫柔。

    薄荷抿著唇輕笑,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好傻,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他們似乎也變成了孩子似的。

    湛一凡說完又抬頭看向薄荷,並彎腰在薄荷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且認真起來:「從今天開始,一切將會又是一個起點……準備好和我一起迎接接下來的所有日子……以為我們未來的人生了嗎?」

    薄荷微笑著點頭:「嗯。不管是晴天還是暴風雨,我和小苗苗,」薄荷摸著自己的小腹,堅定的看著湛一凡,「都會為你加油,都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的!」

    「寶寶,我愛你。」湛一凡抱緊薄荷,薄荷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漾起微笑:「嗯,我知道……」

    「就這樣啊?」湛一凡顯得有些不滿。

    「小氣。」薄荷嗤的笑出來,她當然知道他在期待什麼,不過……「等你回來,我就和你說。」沒有一些盼頭,他怎麼會願意早早回家?

    「晚上……」湛一凡突然拉長語句,並且眸底含著一抹期待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妻子。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你快走啦,不然發表會要遲到了。」

    湛一凡微笑著摸摸薄荷的頭:「在家要看電視。」說完才依依不捨的放開薄荷,並已經出來的父親並肩向車走去。

    「好。」薄荷揮了揮,與宋輕語並肩目送著他們父子倆上車,也是上最後的戰場。

    一凡,加油。還有,我愛你。

    薄荷在心裡默默的說著,湛一凡像是有感悟似的突然壓下窗並向她看來,薄荷也不閃躲,朝著他微微淺笑,直到車子月行越遠……

    十點一到,薄荷與宋輕語婆媳倆便坐在電視機面前準備收看湛氏國際的新聞發佈會。而白合與傑森帶著一羽還在來湛家的路上,但也打開了廣播在收聽新聞。整座城市的人,無論是哪個角落,不管是孟家還是懷特家,還是羅拉抱著克裡斯丁坐在莊園的大房間裡,又或者某個幽暗的房間那個神秘的聖殿老大正懷抱美女,電視都准點的打開,等待著。甚至網絡以及世界各個國家的轉播,關於湛氏國際的新聞發佈會都在準時且准點的播報。

    薄荷端正的坐在沙發裡,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隻手緊緊的與婆婆相握,兩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碩大的電視屏幕,直到湛氏國際的董事長和總裁一同出現在屏幕裡,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薄荷的心裡也敲起了小鼓。

    湛氏國際董事長湛國邦,經營湛氏三十餘年,經歷無數挫折和風雨,不僅在幾十年前將湛氏挽救起死回生,並且將湛氏國際發展成為如今世界上娛樂設施的龍頭。他在商業圈和業界的地位是無人能撼動的,所以他的出現,也就代表著湛氏即將面臨變動。

    所以這一次,即便是湛一凡這個總裁都只是坐在一旁,拿著話筒講話的則是湛國邦這個董事長。

    「首先,很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我們湛氏國際光臨這次新聞發佈會。關於今天的這次新聞發佈會,湛氏國際有三點要事需要向公眾以及各界做一個簡明的闡述。第一,關於我這三個月的失蹤,外界各種揣測我受傷之事。此事屬實,我在三個月前遭遇意外受傷,數度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而主謀便是我的親生弟弟泊西&8226;史密斯,此事已由倫敦警署介入調查。第二,關於泊西&8226;史密斯的諸種商業犯罪我們湛氏國際必定配合警署調查,並將奉上完整的證據,包括六個月前在湛氏大廈發生的那起恐怖威脅和電梯火災時間,他皆有參與其中。第三,是我們湛氏國際的人事任命變動,經由我們湛氏國際董事會決出,在此我決定撤去泊西&8226;史密斯在湛氏國際的總經理一職,並由傑瑞米&8226;羅賓森接任。在此,我還決定將我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轉股給我的兒子湛一凡,百分之十給我的妻子宋輕語,並由持股百分之四十九的湛一凡擔任湛氏國際董事長一職,而我湛國邦擔任總裁一職。至此,由衷感謝。」

    湛國邦的這番發言無疑是掀起驚天駭浪。泊西·史密斯竟然是個陰謀者!而湛國邦突然讓位,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新聞界的眾者甚至覺得有些應接不暇。但片刻後還是爆發出一陣的掌聲,統統看向湛氏國際新的董事長,新的代表,湛一凡。這個有著年輕面孔,卻已經在商界殺出屬於他的一片天空的湛氏新的領導者!

    發言權終於轉到了湛一凡手中。

    湛一凡的神情有些嚴肅和漠然,在閃光燈下,那張臉依舊是那樣的引人注目且明亮。瞬間,他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了萬千人之上的主宰者,湛氏國際的董事長……那樣年輕的男子卻已經擁有著如此高的地位和權勢地位以及金錢。多少人羨慕著,多少人又心驚膽戰的畏懼著,多少人新聞已經在瞬間爆出,將他立為本世紀最傑出有為最富有的的年輕男人。

    「感謝大家……」看著屏幕裡的那雙眼睛,彷彿他就在看著自己,即便薄荷此刻人不在現場,卻也能感動身受的感覺著他週身的氛圍,激動,興奮。難怪他說,一切將會又是一個起點……這的確是一個新的起點,一個更高的起點!

    薄荷看向婆婆,她是真的不知道湛一凡會在今天接任董事長一職,且掌控湛氏國際的一半股權。宋輕語早已經知道這一切,安慰的拍著薄荷的手背:「其實那百分之二十是給你的,但是你是公務員,有太多的事情都限制著你,所以你爸爸才給一凡的。等以後,這一切都是你們孩子的。」

    薄荷心裡一暖,她並不在乎這些,她自己能掙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包括地位和金錢。但是婆婆的話還是讓她暖心了:「媽,我不是在乎這些。」

    宋輕語一臉坦然:「可我們在乎。一直想給你最好的……但都不能做到。既然做不到,那我們就把一凡給你。我們把最好的給一凡,讓他變得更優秀更好,他屬於你,就等於把最好的都給你了。」

    薄荷感動的迷霧了雙眼,扭頭再看向電視屏幕,湛一凡還死死的盯著攝像機冷冷的道:「……將做一些列的改革……接下來還會將市場重心轉移亞洲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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