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一覺醒來已經是九點。舒蝤梟裻
薄荷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又洗了個頭,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頭髮還微微的濕潤未干。
薄荷在餐桌坐下,田媽立即給她端上一些粥和小菜:「大小姐,你的胃不好,快吃些早餐吧。」
薄荷點了點頭埋頭吃了起來。其實從海巖島回來之後她的胃口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至少不用再強制性的讓自己艱難下嚥,流食就更不是困難了。
因為是粥所以吃得很快,吃完就已經九點五十了。
薄荷看了一眼客廳的時間扭頭問田媽:「田媽,我……媽呢?」
「夫人昨天晚上回到房裡就沒再出來了。而老爺也只是今天早上匆匆的回來一趟,一個小時前又離開了。」
薄荷看向樓梯:「我媽……吃過早飯沒?」
田媽搖了搖頭:「沒有,端上去的早餐動也沒動。」
「她也沒下樓?」
田媽搖了搖頭:「剛剛……夫人又讓我去開了些頭痛藥。」
薄荷咬了咬唇,父親和母親的確沒再逼她,可是他們的行徑卻似乎變成了另外一種逼迫的方式。薄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包走到門口換上高跟鞋,田媽跟上去問:「大小姐你要出門嗎?」
「嗯……你告訴媽,我去天緣咖啡廳了。」薄荷看向田媽,抿了抿唇,「我二十八歲了對不對?薄煙都訂婚了,可我還單著……不知道在等誰……雖然我也不甘心,可是我不能看著他們流落街頭失去一切。」薄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田媽說這些,也許她只是想說說而已吧,對象是誰並沒有關係。
田媽一臉心疼的看著薄荷:「大小姐……」
「田媽,我走了。」薄荷出了門,去車庫裡取了自己的車,驅著車這才揚長而去。
薄荷沒有看見,三樓的小露台上正站著一個白色身影,直到她離開才輕輕的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這招有用,也只有這一招殺手鑭才能在最後起到作用。不管如何,只要去了,便是一絲希望!也代表了薄荷的妥協。
田媽推門而入:「夫人,大小姐說她……去天緣咖啡廳了。」
「我知道。給我送些吃的上來吧,我餓了。」蔡青奕回頭看了田媽一眼淡淡的道。
田媽蹙了蹙眉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只好退了下去。
薄荷吹著冷風,墨鏡下的眼睛脹的發疼。
她真的像重新來過,可是有用嗎?她不可能丟下薄家不顧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新生活,她不可能不顧爸爸媽媽,即便他們對她不關心不疼愛,可是她的身體裡流著他們的血液,她做不到!薄荷知道自己夠軟弱,她知道自己在妥協,她也知道只要她今天去見了那個被指腹為婚卻從未見過甚至未知的未婚夫,她就等於又恢復了那個戴著枷鎖,從此要繼續壓抑著真實性情的薄荷。
但是她能怎麼辦?
沒有人能帶她走出這片煎熬的苦海,連她自己也不能……
薄荷到達天緣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
她甚至在此刻希望對方覺得她是個不守時間的人已經甩手離去,可是事實會如她心願嗎?
薄荷走到櫃檯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是蔡青奕發來的短信,只有簡短的四個字,卻已經洩露她知道她來了。薄荷看著那四個字『找湛先生』有些無力的歎了口氣。
薄荷抬頭看向櫃檯裡站著的圓臉小姑娘淡淡的道:「我找湛先生。」
圓臉的小姑娘就像是本就等她似的,立即笑開了顏:「湛先生是嗎?請跟我來,我帶您去。」
薄荷跟在圓臉小姑娘身後,天緣咖啡廳的位置比較偏僻,可是也比較高檔,很幽靜,燈光也很暗,每個桌子上都有一盞燈,每個卡座都是獨立的隔開,而且咖啡廳裡還有假的參天大樹,樹幹很粗,樹葉茂密。除了這顆參天大樹還有一些別的逼真植物,花束,活脫脫一個熱帶雨林,這也是為什麼天緣咖啡廳雖然地理位置不好卻依然是高檔咖啡廳排行榜上的翹首者。
薄荷被圓臉小姑娘帶到了最裡面的角落,四周沒有別的人,只有這個卡座裡面才坐了一個氣質高雅雍容華貴的貴婦,見到薄荷便悠悠的站了起來,幾步過來便將薄荷一手收入懷中。
薄荷一驚,對方那高昂而又淡雅的香水味已經鑽入她的鼻息,溫暖的身體已經將她納入懷中,顫顫抖抖的薄荷便聽到對方有些激動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低聲道:「你就是薄荷吧?快讓阿姨看看,阿姨找了你二十八年,總算找著你了,孩子你怎麼比照片上還瘦啊?」
「阿姨?湛先生……?」薄荷的眼睛閃過一絲迷惑,扭頭,那圓臉小姑娘卻已經不見了。
「我是一凡的媽媽,也是你未來的婆婆呀!我和你媽媽是好朋友,不過……」那貴婦的眼睛忽然閃過一抹未明的光芒,因為光線較暗薄荷並未看清,卻聽到了她語氣裡的遲疑。
「不過什麼?」薄荷看向貴婦輕聲的問。
貴婦像是在想什麼,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揮了揮手笑道:「沒什麼啦,來來來,快坐!」說著貴婦便拉著薄荷在卡座裡坐下,然後笑著繼續道:「一凡剛剛有事情去接電話了,他應該馬上就會回來的!和阿姨坐一起,阿姨真的好想你啊,當年你還在肚子裡的時候阿姨就想抱抱你,可那個時候……」
「媽!」
薄荷正迷糊的聽著貴婦說的話,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低沉醇厚特具魅力的嗓音,蹙了蹙眉,她怎麼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薄荷和貴婦一起站了起來,抬頭望去,她倒是突然有一絲好奇,這個在她還未出世就已經被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究竟是誰?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會是這個熱情貴婦的兒子……
抬頭,抬眉,轉眸,定格。
薄荷這輩子都想不到,她竟然會看見……他?
薄荷的臉『唰』的一下變動的煞白,唇色也淡淡的變成了粉紅。
對方卻已經站在她的對面,極其紳士而又得體的向她微微的頷了頷首,手便伸了過來:「你好,我是湛一凡。」
湛一凡!?
「你可以叫我凡……」薄荷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麼一段回憶裡的話。
再看看眼前的人,薄荷突然覺得,就連嚥口水都是疼的。
------題外話------
——哈哈,終於到我最期待的一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