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圓訴說經過的時候,在場的人總算是收拾了心神,誰知道風鹿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驚得心都顫了一下。
「張家,一個不留!」
話從習慣了領導半獸人軍隊的風鹿嘴裡說出來,帶著軍人特有的堅定和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在場的人不會懷疑他這話是在弄虛作假。
張閣老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害怕,他瞪圓了老目,衝著風鹿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憑什麼?你可知道我是誰……啊!」
聲音戛然而止,沒有人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只是眨眼的時間,張閣老原來站立的地方轉出了一根一個成年壯漢粗細的黑色根莖,根莖下粗上細,離地幾丈高的地方,張閣老的身體被根莖的最尖端從下而上的透穿而過。
手腕粗的根莖從兩腿hexie間刺穿,再從頭顱中穿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張閣老錦衣的下擺,根莖擺動間,有點點血雨灑落。
抬頭看著半空中四肢還不斷抽搐的張閣老,在場的賓客都不由的夾緊了菊花。
張夫人看清公爹的慘狀,驚得只會失聲尖叫,「啊……啊……」
「吵死了!」小魔甩甩頭,上半身忽然幻化成巨大的血紅花口,直撲向還在張著嘴尖叫的張夫人。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張夫人那不斷撲騰的雙腳正一點點的消失在合攏的花口處。
「是魔植?!」劉家主最為淡定,也驚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花口將張夫人吞沒,又將半空之中尚未死透的張閣老一併送入了花口之中,現場除了張夫人掙扎的時候脫下來的一隻繡花鞋以外就只有從張閣老腿hexie間流出的那已乾涸的血點證明著剛剛這兩人的存在。
眾人面面相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場的人除了歸缺他們之外,只有少數人知道魔植這一物種的存在,可剛剛的威壓已經足以讓他們清楚瞭解到眼前這「人」有著神級高手的實力,這麼一個強悍的物種,竟然喚官音作主人,這讓他們收起了以往對對官音的那一絡輕視心理。
「走,我們去張家,將他們一窩端了!」變回人首的小魔雄赳赳的吆喝著。
歸缺冷冷地環視眾人,嗤笑一聲,「這就是敢暗算我們小音的下場!」
柴想硬著頭皮上前,「幾位,今天是正之那孩子的婚宴,我厚著臉皮請幾位留下飲幾杯薄酒,不知道幾位……」
「柴姑姑。」歸圓笑嘻嘻地上前挽著柴想的手臂,「我哥他們過來,正好給柴正之送上結婚賀禮,您可別跟他們客氣。」
柴想怔了一下,「呃……那……」
歸缺知道柴想在東洲對官音甚為照顧,所以歸圓這麼一圓場,他也很配合的說道:「我與柴正之是朋友,您是他的姑姑,也一樣是我的長輩,聽小音說過您對她一直很照顧,我在這裡也要跟你說一聲謝謝。」
說著他對柴想躬身行了一禮,風鹿站在他身側也微微躬身。
兩人有禮的姿態與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大相逕庭,在場的不少人心裡面都揣了一些小九九的想法。
「匆忙趕來,只備了些薄禮。」歸缺手掌一翻,他身前的空地憑空出現了幾個木箱子。
歸缺和葉夜上前打開,登時光芒一片。賓客中大多是達官貴人,終是見慣了名貴寶物的他們忍不住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五六個箱子,裡面無一不是價值連成的寶物,極品的元素石,拳頭大的珍珠,還有四季商樓最新出品的各式精品,以及有市無價的新式女裝……
經商多年,歸缺的門面功夫可謂的無可挑剔,哪怕他前一刻才知道今天是柴正之的婚宴,他也能在空間戒指中挑選到最合適的東西作為賀禮。
以為他們是在收到婚訊後才匆忙準備禮物的柴想覺得受寵若驚,「這太貴重了……」
「呵呵,小小心意而已,希望新郎新娘喜歡。」歸缺早已斂去先前的一身戾氣,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無所事事的小魔,面帶笑容地說道:「這裡的食物不適合他,在座的那位有空?幫忙帶個路吧。」
眾人一聽,都暗暗的往後挪了挪腳步,先不管這帶路是帶去哪裡,光是想到剛剛的畫面,他們都還心有餘悸。
至於有人猜測到帶路到的目的地,就更是心驚。
看著無人上前,小魔妖孽的臉上露出了絢麗的笑容,「沒人帶路,本尊可以自己找著去,要是不小心走錯了……」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罵怪胎、變hexie態!這要是不小心去到自己家裡怎麼辦?!於是不少人目光都看向劉家主,畢竟在這裡的他可算是主人家,當然是客隨主便。
劉家主臉色沉了沉,這帶路吧,一旦張家被滅門傳出去對劉家的名聲不好,不帶路吧,又怎麼能送走面前這殺神?!
「笨蛋,還不過來!」小空清冷的聲音出現在上空,恰好幫劉家主解了圍。
小魔一聽,身體一閃就不見了蹤影,眾人只聽到一句「混蛋,說了不要再叫我笨蛋……」
劉家主和人群中幾個實力不俗的賓客都變了臉色:又是一個凌駕他們實力之上的妖孽啊……
「來來來,大家別傻站著……」歸缺吆喝著暖場。
氣氛很快的又鬧騰了起來,只是比起了原先的熱鬧,此刻眾人心裡都多出了許多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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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家都知道四季商樓和風鹿領導的半獸人軍隊在大容國的地位,他們的存在無疑是那新上任的神秘女王最為堅固的奠基石,可他們的對那位本應該成為王妃的女子的態度又實在是讓人困惑。
難道真是關門一家親?!
被北堂雷帶回了王宮的官音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感想,她看著北堂雷像替闖禍的孩子收拾爛攤子一般將被小魔造成的異動引出來的兩位國師安撫,再看著他慍怒著臉色發出一系列清理朝臣的命令,而她從頭到尾不發一言。
「怎麼不說話?!」北堂雷察覺到她的沉默,擔憂地問道:「不舒服?!」
官音笑著搖頭,「今天過後,這朝堂可就大洗牌了!」
「嗯。」北堂雷應了一聲,看她並無不適,才道:「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就別去了。」
官音瞪了他一眼,那可是他特裡手下的婚宴好不好,還是因為他那野蠻的命令才辦得這麼倉促,這人就一點都不內疚?!
「他也算是為你耽誤了這麼多年,你總得補償一下!」官音不滿地說道。
看著因為懷孕而變得豐腴的臉蛋因為生氣而更顯得肉肉圓圓,北堂雷忍不住伸手在那愈發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輕掐了一下,「你只要想著我就好,其他人你不用操心。」
羅亞奇斯正好進來,聽到自己主子的話,常年面癱的臉忍不住露出了幽怨的神色:拚死拚活勞累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女主子,生活總算有了點盼頭,男主人你這麼剝奪我們的福利好嗎?!
官音瞥到羅亞奇斯的神色,忍不住笑問道:「你可有心上人,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羅亞奇斯還沒說話,就感覺到兩道可以凍死人的視線盯牢了自己。
「主子,西門靜捎來的消息。」呈上手裡的吸音海螺,羅亞奇斯趕緊離開了那視線可凍傷的範圍,不過臨了他也不忘回答官音的問題,「心上人還沒有,主母要是有合適的不妨幫我留意一下……」
「滾!」北堂雷發現這女王都還未娶呢,自己的地位就日漸底下了!瞪著笑得歡樂的官音,他也無法真的生氣,俯身在那嫣紅的唇瓣上啃了一把算作懲罰,他才意猶未盡的將西門瑾捎來的吸音海螺打開。
「雷,小音兒,事情我可是辦好了,你們答應的事情可別反悔啊!」
聽著吸音海螺傳出來西門瑾興奮的說話聲,官音倒是有點好奇,「西門瑾能搞定白慕言我一點都不意外,可白慕言是怎麼說服玄國上下將玄國拱手相讓的?」
北堂雷手放在她腹部上感受著胎兒有力的胎動,簡短地道:「你的母親姓白。」
「?!」官音愣了一下,她想過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事情竟然與當年那個僅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有關。
說實在的,那個女人用生命為代價也未能換回女兒的短暫的一生,那份慘烈的母愛讓她也很感動,可是見慣了生命離世的她始終未將這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太過著重,一時間她甚至想不起原來這具身體的母親那個平凡的姓氏竟然與玄國白氏王族的姓氏是同一個字。
「事情是真的?」官音懷疑這是北堂雷暗中替自己做了手腳。
北堂雷將她不自覺皺起的眉峰撫平,「你母親和白慕言是疏遠的姑侄關係,當年的事情就跟白慕華的情況差不多。」關係還要遠上更多,只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在這魔物為尊的世代,實力才是重點,血脈什麼的反而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