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雷無奈,看了看衣袍下明顯的凸起,心中暗想:看來太大太粗真不是好事……
兩人已經兜兜轉轉,不知不覺的竟是繞到了長順宮的後頭,正好遇到了柴想。舒愨鵡琻
柴想驚訝地看著兩人,行禮後恭敬的問道:「兩位怎麼到陛下寢殿來了?」
先前北堂楓見兩人的地方是前殿,寢殿在後頭,這宮裡的侍衛宮人也不多,居然就這麼讓他們走到這裡來了。
官音笑著說道:「我吃撐了散散步,不知不覺的就走過來了。」
「呵呵……」柴想端淑的掩嘴一笑,「聽正之那孩子說您胃口不錯,陛下還在宮裡特意挑了兩名廚子,正準備給您送去呢。」
官音眼眸微瞇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我還真的要好好謝謝陛下了。」
自己第一天嘗到的飯菜是李素衣做的,王府的伙食雖說也有專門的廚子負責,可因為之前北堂雷不常在,對廚子的要求也就沒那麼高,現在因為她,北堂楓親自在宮裡挑選廚子,看來自己吃貨的名聲是徹底落實了。
柴想有禮的和官音說了幾句,就退走開了,官音拉著北堂雷正想離開這寢殿,忽然從一扇門裡頭看到了一幅巨大畫像的一角。
那類似前世油畫的畫法讓她多看了一眼。
「嗯?」北堂雷也順著她目光看去,牽著她的手頓時緊了緊。
那是一個有著淡棕色頭髮的美麗女人,墨綠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五官跟北堂雷很相像,而最讓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神,像是從靈魂滲出來一樣的幽靜和溫婉。
僅僅只是看著一副畫像,就讓人由心的覺得安寧和靜逸。
「她……是黛莉王后。」官音肯定的說道。
北堂雷沒有回答,只是緊抿著唇,牽著她的手步子不小的往前走著。
他……其實心裡是在乎的,正因為在乎,所以這麼多年他才不敢去調查當年的真相,官音看著他的側臉,暗暗有了決定。
當天他們回到王府的時候,廚子已經送到了,晚上那一頓豐盛的晚餐讓官音吃得分外開懷。
第二天,北堂雷出門了,官音卻不像往常一樣進入活空間,而是利用空間魔法偷偷的潛入到了王宮。
長安殿,黛莉王后所居住的宮殿,官音到來的時候,黛莉王后還在碩大的西式公主床上躺著未起。
官音很有閒心的把宮裡宮外都閒逛了一圈,最後在一幅畫像跟前站定。
畫像的篇幅比昨天在長順宮看到的那副還要大,同樣的畫風,畫上面是一男一女一小孩,男的是年輕時期的北堂楓,女的與昨天那畫像裡頭的人有著一模一樣的樣貌容顏,只是年齡似乎長了一些,至於那小孩……
官音一眼就看出那個絕對不會是北堂雷,也不用猜,肯定就是北堂戰那傢伙了。
同樣的樣貌,同樣的五官,為什麼能給人不同的感覺呢?!她疑惑地盯緊了畫像中的黛莉王后,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察覺到人聲開始變得熱鬧,應該就是那黛莉王后起床了。
黛莉正坐在床邊讓宮人幫她套著鞋子,儀態萬千地打了個哈欠,她懶懶的說道:「哎,又是一天了,還真是無聊透頂。」
伊琳在旁邊賠笑,「公主,要是無聊,不如待會去和陛下共進午餐?!」
「哼。」黛莉一聽到伊琳提起北堂楓,臉色馬上變得難看,「別跟我說他,他就只記掛著那孽畜,心裡又那裡有我啊。」
「公主……」伊琳嗔怪地說道:「陛下心中若是無你,這宮裡頭可就不會這麼冷清了。」
黛莉正在挑著首飾的手一僵,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官音進來就剛好看到了這眼神,剛剛的疑惑也瞬間找到了答案:這女人根本不是昨天那畫像裡頭的人!
昨天那副畫像中的女子溫柔似水,而眼前這個女子,凶狠、惡毒、潑辣統統的情緒盡在剛剛那凌厲的眼神中表露無遺。
這人絕對不是黛莉王后,不是生出北堂雷的那個溫婉女子?!
那這女人是誰?!
她想想過去的傳聞種種,心中忽然有了猜測。
「偷天換日嗎?」官音冷冷一笑,「既然敢借用她的身份虐待我的男人,那就讓我來揭露你的真面目吧。」
假黛莉心情非常不好,一連發作了好幾個宮人,看那些宮人顫顫巍巍的模樣,就知道這是常事了。
看來東迦國王后高貴大方、溫柔賢淑、性情高的傳聞只是真黛莉王后的寫照,至於這假黛莉這麼多年居然沒讓這傳聞消散,只怕是另有原因了。
果不然,那些宮人被責罵一陣後,假黛莉就賞了各人一批不小的錢財,也不知算是補償還算是收買人心了。
官音本打算留著能聽到一些秘事,卻不想這假黛莉和那個伊琳一早上不是打扮裝靚就是找宮人麻煩,對隱秘的事情根本沒有多說一句。
正準備離開,卻有宮人小跑著過來說「二殿下來了」。
二殿下?!官音停住了腳步,她和北堂雷在東洲的這段時間,北堂戰都是藏頭露尾的,看來也是怕自己為了下hexie藥的事情去找他麻煩。
怎知北堂雷和她都根本不打算現在就算賬,北堂雷的心思官音大概猜到
到,就是要摧毀掉北堂戰的根基,等到他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再秋後算賬。
這就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貓玩得很高興,很盡興;而老鼠呢,被玩弄得膽顫心驚,日日不得安寧!
這段時間北堂戰驚惶度日,對他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
這不,北堂戰一來就訴苦水,「母后,那人越來越過分了,你的兒子我就快被逼死了。」。
假王后看著他瘦削的臉頰還有憔悴的臉色,心痛地伸手摸過去,「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才幾天沒進宮,怎麼就變了副模樣啊?」說完柳眉倒豎,狠色立馬露出,「那孽畜又對你做了什麼?」
北堂戰萎靡的坐在一邊,「這些時間那人的手下像瘋子一樣咬著我不放,我的那些商舖……都被他打擊得入不敷出,若不是靠著母后您的支持,只怕都要倒閉了。」
「戰兒啊,你那些商舖根基未穩,早期虧一些沒有關係。」頓了一下,她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對了,你還是未能跟那大容國的四季商樓搞好關係?!他們的那些貨可是極受歡迎的,若不是這樣,那孽畜的雷堂這些年又怎麼會風生水起。」
「別提了,那破商樓連我派去的人都不願意見。」
「這就不好辦了。」假黛莉面有難色,「你想勝他就必須要有足夠的錢財,眼下都走到這一步了,錢財更是至關重要。」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奪走孩兒的一切?!」北堂戰氣憤地說道:「那人根本就是個變hexie態,他怎麼配成為這個國家的王,不行,我要再和那些人聯繫。」
假黛莉看著殺機盡顯的北堂戰,不贊同地問道:「你是說那覓音樓?!」她搖頭,「我看還是不要了,你找他們兩次都花費了多少錢,連那孽畜一根寒毛都傷不了。」
官音勾唇。
北堂戰一捶身下的椅子,「這又不行,那又不行,我乾脆認輸得了。」
「你急什麼,你父王還年輕,那孽畜要想登基為王,還早著呢。」忽地想起什麼,她埋怨地看著北堂戰,「上次叫你拿下那女孩,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父王他對那個未來兒媳可是歡喜得很。」
想到官音,心底顫了一顫,「母后,那女人也不是好惹的,您不知道,我身邊的寶珠靈珠可都被她……」
「那些低賤的女子玩玩就好,何必當真。」假王后打斷他的話,眼珠轉了兩轉,「看來我們也不應該只把眼光放在這小小的東迦國上。」
「母后?!」北堂戰不解。
「我們要想辦法得到你外祖父的支持。」假王后伸出手指點著他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你外祖父知道你有這野心!」
「那……我們要怎麼做?」
假王后起身走了兩圈才道:「那大容國的公主,你若是能娶回來,那大容國不就等於是你了嗎?」
北堂戰一拍手,歡喜地說道:「母后說得對,那公主長得也不賴,這就包在孩兒身上了。」自信滿滿的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麼,「那玄國呢?白慕華那傢伙事發了以後玄國上下可都掌握在那白慕言手裡,那人也是個油鹽不進的。」
「玄國……」假王后想了想,最後才道:「那裡暫且不管,等你取得了東迦大容兩國的王位,大不了直接發兵以武取勝,別忘了我們手裡還有秘密武器。」
北堂戰眼神一亮,「母后,那些人,您是藏哪裡去了?」
假王后得意地睨了他一眼,「你母后我藏東西,這世界是不會再有人能找到。」唯一可能找到的那人,也早已化成白骨多年了。
「母后您是最聰明的。」北堂戰舉起大拇指讚了一聲。
「哼,要是你能繼承到我的一半智慧,那還會被那孽畜打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