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惜音閣,官音才想起來又忘了問歸缺,關於「侍妻」的正解。
「算了,要學會信任。」官音甩甩腦袋,決定把這一疑惑拋諸腦後。
第二天一大早,官音就被外面院子門劇烈的拍門聲驚醒,還有官賢的謾罵聲夾雜其中。
官音也不著急,慢慢整理好衣服才步出房間。
「匡……」
巨大的一聲,厚實的木門被轟得粉碎,官賢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
「葉月要嫁給范統?」官賢對官音怒目而視,通紅的眼眶裡頭有著濃濃的仇恨,彷彿娶葉月的,不是范統,而是官音。
官音勾起嘴角,嘲笑道:「你才知道啊?」這事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官賢才知道消息,顯然是老妖婆讓人瞞著了。
「為什麼?月兒為什麼要嫁人?」官賢被打擊到了,精神接近崩潰。
「說起來你還應該謝謝官琴。」官音嘲諷地看著他,說道:「要不是她提議讓官國軒把葉月納為側妃,葉家也不會急著把葉月嫁出去,范統也不會這麼快娶得佳人。」
「不可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在挑撥離間對不對?」官賢勃然大怒,指著官音鼻子,「月兒跟你親近,你就慫恿她是不是?范統也是你的人……」
「你忘了,是誰給官琴下藥了嗎?」官音嘴角弧度加大,「她嫁的不是心愛之人,自然對害她的人恨之入骨,這不是很正常嗎?」
官賢聽了,一個踉蹌,身子差點摔倒。
「你也知道,官琴對她看不順眼的人一向不會手軟,如果我進宮,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麼假如是葉月進宮,結果又會怎麼樣呢?」官音字字清晰,把矛頭往官琴身上引。
官賢眼神茫然,顯然是在思考這一可能性的後果。
「賢兒,你在幹什麼?」官岱腳步匆匆地趕來,看到粉碎的院門,氣得火冒三丈,「你又來找音兒的麻煩?」
看到,官賢忽地一喜,連忙撲到官岱面前,雙膝跪地。
官岱嚇了一跳。
「爹父親,你幫幫我,月兒不能嫁人,她只能嫁給我。」他手緊緊地捉著官岱衣擺,宛如救命的稻草,眼中已有水花溢出。
官岱看著一臉悲慼的兒子,不覺心中亦掀起陣陣痛楚。
「賢兒,那是月兒姑娘自己的意思。」官岱語氣中帶有濃濃的愧疚,「他們的婚事早就定好,再過幾天,就是婚宴了。」
「不行,父親,我不能沒有月兒,你幫我去說,你跟葉叔叔是朋友,葉叔叔肯定聽你……」
官岱面對兒子的無理取鬧,既是無奈,又是痛心,「賢兒,聽我說,天下的好姑娘還有很多,不要……」
「你幫不幫我?」官賢忽然換了嘴臉,他站直了身子,一臉憤恨地瞪著官岱,「你不想幫我對不對?」
官岱啞言。
「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官賢笑得猙獰,「哈哈,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不是這樣的,賢兒,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官岱勾起悲傷事,不由眼眶一熱,「過去是我錯了,我願意改正……」
「好,你要改正,那就趕快把這賤丫頭殺了。」官賢指著官音,兩眼凶光畢露,「然後幫我娶月兒。」
「賢兒……」
「快殺啊!」官賢大聲嚷叫,「殺了她,你還是我的父親……」
官音冷眼看著,手指頭握緊,鬆開,再握緊。
「鬧夠了沒有?」一聲斷喝,官珩大踏步地走了進來,見官賢住了嘴,他就朝官岱咆哮,「你有個當父親的樣子嗎?和自己兒子大吵大鬧的,誠心鬧笑話?」
官岱僵著臉色,獨臂微微顫抖。
「父親。」官音伸手拉著了官岱,「我要去葉叔叔家,你送我去。」
官岱一怔,隨即去看官賢。
官賢聽見官音要去葉家,也是瞪圓了雙目。
「你去葉家做什麼?」官珩見官音完全無視自己,心中早已火冒三丈。
「葉家兩位小姐和音兒是好友。」官岱見自己父親語氣不好,連忙幫著解釋,」葉月出嫁,音兒少不得要幫忙。」
官珩緊皺的眉頭鬆了那麼一下,然後一揮手,「去吧。」
官音唇邊咧出一抹冷笑,抬腿就朝大門走去。
官賢還想開口,卻被官珩一記嚴厲警告的目光瞪得閉了嘴。
「對了。」走近門邊的官音看到地上粉碎的木塊,回頭朝官珩說道:「麻煩找人幫我把門修好!」
官珩眼神一凜,「這自有下人會辦好。」
「嗯,修門的錢得算他頭上。」官音下巴朝官賢的地方抬了抬,繼續說道:「我可是沒領過官家一個半幣的,這錢我出不起。」
剛進官家到時候,官賢到屋子裡砸壞了不少傢俱,原本官音還以為這賬得歸公家,沒想到後來官玖告訴她,是官岱找管家填了賬。
按理官家的各房子女都有自己的月錢,可官音進官家大門已近兩年,卻連個半幣都沒領過。
官音不稀罕那點錢,可是理卻不能虧了。
果然,官珩聽了,眉頭擰得打結,「你的月錢都是……」話說出口,可他卻說不下去。
官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都是什麼?」
「回頭讓你祖母補給你。」他總不能說官音的月錢都是已經死去的二夫人掌管吧,那豈不是再挑事端。
「補就免了。」官音眸色一冷,「只要你們離我遠點,這錢,我寧可不要。」
說完,她就扯著官岱袖子,逕直轉身離去。
官珩氣啊,腦門上青筋暴起。
官賢忽然冷笑出聲,「呵呵,祖父,你看到沒,她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更是沒把官家當一回事。」
「你閉嘴。」官珩怒斥道,「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有本事,就在學祭比賽上與她分個高低。」
官賢低下頭,嘴角在無人的角落扯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裡比賽還有一段時間,你那都不要去,就在家裡給我好好訓練,你的成敗,就看這一次了。」官珩臉色嚴厲,可眼底還是帶有寵溺,「還有韻兒,告訴她,只有實力上去了,要什麼男人沒有。」
「是!」官賢乖乖點頭,「我一定會努力,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