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音微微笑著,笑意不達眼底,淡淡地對風鹿說道:「你的族人之所以以你為主,那是因為你最強。」
風鹿聽著,沒承認,也沒有反駁。
「而我,比你更強。我可以更好的帶領你,跟你族人……」
「你是人類!」風鹿不等官音說完,狠戾地打斷道:「你們人類一直以來都不曾把我們半獸人當成人看,你要我們認你為主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的戰鬥能力,你想讓我們為你殺人而已。」
官音點點頭,「沒錯,你們其中的有些人確實很適合用來殺人的,可惜,不是全部!」
風鹿為官音的直白感到訝異,同時,眼神更加陰狠。
「跟著我,我會帶你們融入人類社會,我會照你們的特長給你們安排合適的工作,就跟其他正常的人類一樣生活,而你們要付出的,就是對我絕對的效忠。」官音說著當初跟衛仲凡說的一樣的話:「我不會強迫你們做任何你們不想做的事情,除了我的要求以外,你們的一切行為都將不受拘束,不管是誰,甚至是我,都將尊重你們的一切決定,不過,這當然得在不危害到我的利益的情況下,以這為前提,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任何事情。」
同樣的話,官音五年前對衛仲凡他們說過,而今天,這話對於半獸人來說,也同樣適用。
「你可以考慮一下,或是跟你的族人商量一下。畢竟,你們也不想這樣生活下去。」官音說完,轉身朝著來路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也沒有回頭,「你別忘了,你的妻子也是人類。」
風鹿握緊拳頭,狠狠地一拳捶在地上。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官音淡淡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走到風鹿視線見不到的地方,官音輕輕打了個響指。
風鹿還在沉思,猛地被突然出現的吵雜聲響嚇了一跳。
不,不是突然出現的,這是鳥獸的聲音,是瀑布的聲音,還有風的聲音……一切,都是大自然最正常不過的聲音。
之所以會嚇一跳,是因為之前太過安靜。沒有風聲,沒有水聲,除了自己跟那個人的聲音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風鹿後背衣裳早已汗濕,涼風吹來,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
官音從林子中出來,正好看到衛羽著急地等在帳篷旁邊,一見到自己,馬上撲了過來。
「音姐姐,你去哪裡了?」衛羽聲音帶著哭腔地說道。
「我去找他們把貨要回來。」
「那他們答應了嗎?」
「嗯,他們要考慮一下。」是要考慮一下,只不過考慮的不單只是貨物的問題。
「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怎麼還要考慮呢?」衛羽忿忿不平。
官音沒說話,只是拍拍衛羽腦袋,以示安慰。
「對了,音姐姐,你的傷怎麼樣了?」衛羽這才想起來官音剛剛受了范統一拳。
「我沒事。」
「哦!」衛羽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官音,說道:「這是南宮哥哥給的藥丸,說是對姐姐的傷大有好處哦。」
官音接過瓶子,打開聞了一下,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握著瓶塞,官音把視線看向南宮凌帳篷的方向,剛好看到南宮凌撩起簾子探頭出來。
南宮凌見到官音拿著藥瓶子,視線正好看向這邊,微微一笑,嘴巴做出了個「外敷」的嘴型。
官音看著那張溫潤如玉的笑臉,只是淡漠地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
肩膀上淤青了一大塊,衛羽看著眼紅紅的。
官音倒了微許的藥水在傷口上,輕輕的推開,也沒按壓,就把衣服穿好了。
「咦,音姐姐,不是要揉一下嗎?」衛羽這幾年跟著官音練武,自然也沒少這樣那樣的瘀傷,以往都是官音幫她用藥水揉搓,怎麼到音姐姐身上就不用了呢?
「笨蛋,我這傷不能好得太快,知道嗎?」官音笑著敲了一下衛羽的腦門。
衛羽「哎呦」一聲摀住腦門,好奇地問道:「音姐姐是想讓他們知道你受得傷很嚴重?」
官音依然笑了笑。
自己受傷的情況是計算好的,包括被擊中的地方,以及受到的力度。看著范統那一拳來得兇猛,其實大部分的力度已經被自己卸掉,要不然,自己的整根胳膊都可能廢掉。
「我的傷不嚴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四兩撥千斤嗎?」
「哦……」衛羽低頭苦思了一下,再抬起頭時,兩眼晶亮,她興奮地說道:「也就是說大飯桶那一拳的力氣在打中音姐姐的時候就已經被化掉,其實音姐姐沒有受傷,對嗎?」
「噓……」官音笑著點了點頭,「記住,別讓他們知道。」
衛羽連忙點頭答應。
晚餐時,他們吃的依然是半獸人送來的食物。
四個人圍在火堆旁邊,等著燒烤架上的肉食煮熟。
「那個……小音姑娘,你的全名叫什麼啊?」范統不好意思地問道。
衛羽警告性地看著他,「哼……」
官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官音!」
「姓官啊?!……」范統約有所思地摸摸後腦勺,「這名字好像在那聽過,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笨啊,當然是聽我大哥說過咯。」衛羽一面「你是白癡」的神情看著范統。
「不,不是的……」范統繼續苦想著。
官音微微皺眉,這個人跟自己身體原本的主人有關係?
「小音姑娘,你的傷好點了嗎?」南宮凌的聲音在官音耳邊響起。
「還好。」官音淡漠地說道:「謝謝。」
「那就好。」南宮凌笑容綻開,宛如涼風拂柳,令人不自覺地感到舒適。
范統面帶內疚地看著官音,拍著胸膛說道:「那個半獸人有說什麼時候把貨還給你們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叫我啊。」
衛羽一面瞧不起的神色,對他說道:「你少吃點就是幫忙了。」